时老夫人哀嚎的声音被外面的佣人听见。

    佣人立即推门进来。

    “老夫人,老夫人您没事吧?”

    一进来,就看到时老夫人瘫坐在地上,佣人吓了一跳,立即把时老夫人拉起来,“老夫人您这是怎么了?”

    时老夫人哭到几乎晕厥,“快,快快备车,我要去京城医院。”

    “好的。”佣人点点头。

    时老夫人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坐上车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临终病房的。

    她到病房的时候,齐承泽已经到了。

    时沐白就躺在床上。

    身上盖着白布。

    连带着头也被盖了起来。

    看到这一幕,时老夫人本就崩溃的情绪,此时直接到达顶端,她推开张妈扶着他的手,跌跌撞撞的走到病床前,一把抱住时沐白,“沐白,沐白,我是二奶奶啊。”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这孩子怎么就这么想不开呢!”

    “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好不好啊?”

    看到时老夫人哭成这样,齐承泽深吸一口气,也是如鲠在喉。

    “沐白啊,你怎么忍心让二奶奶白发人送黑发人啊!”

    “死的人应该是我,不应该是你啊!”

    无人知道时老夫人现在有多难受。

    虽然最后一次见时沐白时,时沐白让时老夫人很失望。

    但时沐白到底是她的侄孙儿。

    是她看着长大的孩子。

    而且说到底,这孩子的心并不坏,他只是一时没有看清唐安的真面目而已。

    无论时老夫人哭得如何悲惨,时南星依旧没有半点反应。

    时老夫人颤抖着手,拉开了盖在时沐白脸上的白布。

    只见。

    时沐白就这么闭着眼睛,脸色很白很白,看上去就像睡着了一般,十分安详。

    时老夫人越看越觉得心碎,伸手摸着时沐白的眉眼,“多好的孩子啊,你还这么年轻,你的路还那么长,你为什么要想不开呢!”

    时沐白还没有成家,甚至连恋爱都没有谈过。

    齐承泽站在时老夫人的身后,“老夫人,您节哀,对了,这是沐白留下来的遗书,您看一下。”

    时老夫人擦了下眼泪,回头接过齐承泽接过来的纸张,不看还好,这一看,她更难受了,胸腔内好像堵了一团棉花一样,几乎无法呼吸。

    这孩子把什么都想到了,唯独没有想到他自己。

    看完遗书后,时老夫人这才想起了要通知时南星和姜宁。

    姜宁在接到电话时已经是晚上十二点多了。

    听闻时沐白的死讯,姜宁也很惊讶,她甚至以为自己睡糊涂了。

    她是个医生。

    距离上一次跟时沐白见面也不过十来天而已。

    那天时沐白的气色很好,面红齿白。

    完全不像将死之人。

    哪怕是突然暴毙,也会有个过程。

    姜宁整理了下思绪,接着道:“奶奶,我,我不是在做梦吧?”

    时老夫人的声音已经沙哑了,“笙宝,我现在已经在医院了,沐白是割腕自杀走的!医生说,原本他都已经醒过来了,可他一心求死”

    姜宁这才意识到这件事是真的,她一个鲤鱼打挺,立即从床上坐起来,“奶奶,您别哭,我马上去通知我爸,我们连夜回来。”

    她和时沐白是血肉至亲,死者为大,无论从前发生过什么,这种时候,都应该回京城送时沐白最后一程。

    “好。”时老夫人哑着嗓子嘱咐道:“笙宝,你们路上要注意安全。”

    “知道了奶奶。”

    姜宁以最快的速度换好了衣服,简单的梳了下头发,就来到时南星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