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只有林云青、王晨晨和周爱国三个人上班，虽然话不多，但气氛还是正常的。
但是今天一走进办公室，林云青就感觉乌云密布，气氛冷得像结了冰一样。
她一眼就找到源头——江贺州。
他坐在那，满脸颓丧，双眼又红又肿，胡子也没有刮。
林云青似乎能看到他浑身布满黑色的雾气，头顶还在下着大雨。
王晨晨见林云青进来，用眼神示意让她看。
林云青走过去她旁边，低声问：“他怎么了？”
“不知道，今天一来就这样，跟他说什么都不理。”
林云青又去看周爱国，他摇摇头，表示他也不清楚。
周爱国和江贺州住在一起，但是他都一头雾水，就更不用说其他人了。
江贺州没给他们三个眼神，兀自坐在那里颓丧着。
林云青知道他心情不好，估计大受打击，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只好忧心忡忡地坐回自己的位置。
今天李教授来了，一进来就拍拍手。
“开个会。”
他脸色不如往常那样温和，眉头紧皱着，让林云青几人都觉得他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说。
李教授率先进了办公室的小房间，那是他们平常开会用的地方。
林云青三人也站了起来，只有江贺州，好像屏蔽了外界的信号，还在愣愣地坐着。
周爱国皱皱眉，走过去把人拉起来。
江贺州才回过神：“什么？”
他的声音好像在砂纸上磨砺，难听得不行。
周爱国言简意赅：“开会，走。”
江贺州便站起来，看到林云青，他眼神有些躲闪，微微扭过头不敢看她，又想掩饰自己，所以很快又把眼神转了回来，只是还是不敢跟林云青对视。
林云青挑眉，他是知道了什么？
她表现如常：“走吧，不知道教授要说什么。”
“嗯，走，走吧。”
李教授坐在会议室主位上，面色严肃，对着已经坐好的四人说：“我昨天去开了个会。”
“主要内容是关于警惕情报人员渗透。”
江贺州的笔戳在纸上，啪一声，笔头都断了。
林云青看了他一眼，就见他低着头，看不清表情。
李教授没注意到他，只是接着说：“听说你们昨天也都被人叫去问话了？”
王晨晨难以置信：“不会吧，江圆圆”
“你口中的这个人，现在已经确定是潜伏进来的情报人员，在座各位都跟这位很熟悉啊。”
李教授难得有如此情绪外露的时候。
就因为这个江圆圆，昨天他和其他几个主任去开了一天的会。
会上先批评的当然是江圆圆的直系领导，但下一个就轮到了他。
想他老李，好不容易平反，以为这辈子都不用再写检讨书。
没想到还要被当场批评，站起来做自我反省。
领导义正言辞：“你作为主任，平时也要多关心职工的生活，他们跟什么人来往，有没有说一些不该说的，这都是你要清楚的事。”
李教授心里再不认同，嘴上也只能承认错误。
于是这股怒火就喷向江贺州这四人。
“尤其是你，江贺州，你胆子是真大啊，还敢去质问人家军人同志，你做事的时候有没有想到过我们这些同事，有没有想过你的家人？”
江贺州被抓进去的事，单位当然不会不知道。
李教授只觉得更加丢人了。
江贺州抹了把脸站起来：“对不起李教授，是我错了，我深刻反省自己。”
李教授看他这副样子，简直不像个正常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