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带什么同你有什么关系?还给我!”

    时洛寒怒了,欺身上前,释放着强大的压迫感。

    瑶光撇了撇嘴,把荷包塞进自己的腰带里。

    公然的强盗行为,气得时洛寒火气蹭蹭往上冒。

    果然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下属!

    对付无耻的人,时洛寒懒得废话,拔剑指向瑶光。

    瑶光朝他翻了个白眼,转身,脚尖点地,轻盈地飞了起来。

    时洛寒也施展轻功,紧追不舍。

    两人围着马车周边的树林,转了好几圈。

    一个跑,一个追。

    瑶光的体力到底不及时洛寒,被他追上。

    他不想和瑶光过招,显得他一个大男人欺负女孩子。

    只想抢回挽初送他的荷包。

    对面的男人拔剑的速度快到瑶光连剑影都没看清。

    腰带骤然一松,胸口一片凉。

    “啪嗒”一声,荷包掉在了地上。

    可谁也没有去捡。

    时洛寒看到瑶光胸口的一片雪腻的肌肤,贴身的水绿色小衣。

    眼前一绿,脸一红。

    瑶光手忙脚乱地把衣服捂在胸口,冲上去就给了时洛寒一巴掌。

    “登徒子!”

    时洛寒嘴巴发乾,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声音。

    他对天发誓,他不是故意的。

    他就是单纯地想把荷包抢过来而已。

    瑶光背对着他穿好衣服,还不忘捡起地上的荷包,凶巴巴地瞪了他一眼,红着脸跑开了。

    周晟和周言忙着处理尸体,没注意到两人之间的尴尬。

    时洛寒走出树林,见挽初和梁屿舟都下了马车。

    “挽初!”他急匆匆跑到挽初身边,紧张地上下打量一番。

    “主子,这些尸体怎么处理?”

    周晟问道。

    人,大部分都是时洛寒杀死的。

    梁屿舟看着宋挽初:“你想怎么处理?”

    他的方案,会随着夫人的决定而变化。

    宋挽初沉吟片刻,“报官。”

    这些杀手不是岳老太太派来的,但也肯定来自岳家。

    岳老太太想徐徐图之,但有人按捺不住。

    看来,岳家人的战线不是特别统一。

    地方各州,报官要报给知州。

    知州也是四品官,和刺史同级。

    不同的是,刺史是武官,主管防务,救灾,知州是文官,主管州里的政务,各自分开。

    刺史有军权,知州有监察权,知州可以弹劾刺史,奏折直达天听。

    有的地方,刺史和知州互相牵制,但也有地方,二者官官相护,形成裙带。

    宋挽初不知道云州知州和刺史岳乘空的关系如何。

    但她报官,是要摆出一个鲜明的态度——受了欺负,她会还击,而不是害怕权贵,选择忍气吞声。

    时洛寒不太赞同,“岳乘空在云州独大,知州只怕压不住他,此事若是闹大了,万一牵连楚家……”

    梁屿舟的冷笑声打断了他。

    “瞻前顾后,鼠头蛇尾,一味忍让退避,只会助长仇敌的气焰,换不来太平日子。”

    时洛寒恼怒地瞪着他。

    他非常厌恶梁屿舟那一副运筹帷幄,勘破天机的模样。

    只是晚了那么一小步而已,他现在被梁屿舟压着,处处被动。

    宋挽初明白阿兄的顾虑。

    她不想再让阿兄和梁屿舟别扭地置气,“阿兄,咱们报官,不是为了伸冤,抓凶手,这件事到最后被岳家用强权压下去也好,闹得满城风雨也好,岳家人总归知道,咱们不是可以随意拿捏的。”

    “挽初,你尽管去报官。”

    梁屿舟抢在时洛寒之前出声,“上一任知州被岳乘空打压,离任的时候想要出口恶气,给皇上递了折子,列数了岳乘空的八大罪状,皇上疑心,把石明朗派到了云州,让他彻查岳乘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