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还真不好打消岳乘空的怀疑。

    “姑娘,伤口挺深的,咱们还是下去找个医馆,包扎一下吧。”

    素月心疼,姑娘怎么对自己下手那么狠!

    两人离开了摘月楼,乘车来到距离最近的一家医馆。

    医馆的老大夫见宋挽初穿戴不俗,就知是一位贵人。

    他特意喊了一位女弟子,来给宋挽初包扎伤口。

    女弟子下手轻,还很细心,纱布系了个蝴蝶结。

    宋挽初道谢,留下一锭银子,正要离开。

    才起身,就看见邱道长款步走进了医馆。

    老大夫呵呵一笑,“老神仙今日怎么亲自来了?”

    “无量仙尊,贫道缺了几味药,来你这里抓。”

    他递上一张药方,老大夫忙亲自去抓药。

    宋挽初敛着眸子,打算无视邱道长。

    邱道长却看见了她,笑眯眯地打招呼,“这不是楚家的贵客宋姑娘吗?”

    宋挽初把受伤的手藏在了袖子里,落落大方地对邱道长行礼,“邱道长,您来抓药吗?”

    她笑容端庄,举止得体,可邱道长却觉得自己好像不那么受待见。

    “宋姑娘,你可知这药是给谁的?”

    “不知道。”

    她也没兴趣知道。

    “是轻舟!他病了,病得可厉害了。”

    邱道长啧啧叹息,一副感慨万千的样子,“昨天从楚家回来,他骑着马就晕倒了,高烧了一夜,不停地咳血,嘴里还一直不停地说胡话,但只有两个字说得最清楚。”

    邱道长神秘兮兮地凑近了一点,长长的白色眉毛挑起,“你想不想知道是哪两个字?”

    宋挽初刚要说不想,他就小声道:“是‘挽初’!如果贫道没记错,挽初是宋姑娘的闺名吧?可怜呐,那小子都烧得神志不清了,还对你念念不忘。”

    仿佛有一根看不见的刺,又细又尖,刺进她的心头,不见血,但隐隐疼痛。

    她蜷紧了手指,神色漠然,“我不是大夫,治不了他的病。”

    “宋姑娘一点都不在乎?不想去看看他?”

    邱道长的话,好像带着蛊惑的回音。

    宋挽初看着他,眸色渐冷,“邱道长,我已经有了未婚夫,去道观见一个外男,不合适。”

    说完,她屏住呼吸,快步走出了医馆。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躲什么。

    直到走到马车前,她才深深地呼出了那口气。

    突然,她的脖颈一阵酸痛,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邱道长连劈三掌,把车夫,素月和宋挽初都劈晕了。

    他哼着小曲,把车夫放在了医馆门口,把宋挽初和素月塞进了马车里。

    既然你不愿意去,那我就送你去喽。

    你才是梁屿舟的药,你不去,那小子可怎么熬过去呦!

    马车一路驶出了城,进了雾隐山。

    梁屿舟喝了药,神志清明了不少。

    他讨厌病恹恹地躺在床上,才有了一点精神,就靠着软枕坐了起来。

    “岳家那边,有没有什么动静?”

    周晟本来想劝主子稍稍休息一下,夫人身边有人保护,一时半会儿不会有危险。

    可对上梁屿舟那双漆黑幽邃的眸子,无形的威压扑面而来。

    即便是在病中,他也像是一头危险的猛兽,不会因为身体虚弱,就减少震慑力。

    到了嘴边的话只得改口,“岳老太太给楚家发了几次请帖,今日楚老太太给岳家递了回帖,估摸着这几天,楚老太太就会带夫人应邀登门岳家。”

    梁屿舟没说话,幽深的眸子如同不见底的海水,隐隐流出杀气。

    门开了,邱道长欢快的声音响起,“臭小子,看看我给你带来了什么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