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许秋了。
就是戴楠、方具瞻等人，有了什么成果，都需要借助霉国神外年会等广而告之，因而这一步路，许秋早晚都得走。
方具瞻思量良久，随后道：“你打算以谁的名义？”
“当然是许秋。”
这个回答没有出乎方具瞻的意外。
尽管戴楠如今在竞选院士，如果独占颈七互换术的功劳的话，成功率能大个一二成。
但如果这么做的话，那她就不是戴楠了。
方具瞻最后点了点头，道：“我这边帮你申请，不过后续能不能通过，就看你们自己了。”
虽说明眼人都能看出来颈七互换术的价值。
但，霉国神外年会毕竟是霉国的。
他们愿不愿意看到一个大夏医生拥有某一个疗法的绝对话语权，这还是两说。
戴楠自然也清楚其中的各种门道。
她却一点也不担心，道：“无伤大雅的成果，你们可以视而不见。但颈七互换术却是挡不住的洪水。”
方具瞻有些无奈地道：“什么叫‘你们’。我至今都只是霉国外籍院士，和你一样也是大夏人。”
戴楠没有反驳，而是突然说道：“你的项目还顺利吗？”
方具瞻留在霉国，正是因为那边能提供给他配套的科研设备与技术。
方具瞻却是苦笑一声，道：“别提了……霉医研究院那边打算砍我的预算，要么接受他们的人员安排，要么辞掉跟了我十多年的几位大夏教授……”
霉国医学研究员那边的针对再明显不过了。
在此前，方具瞻主导的尖端研究就被霉国媒体质疑“可能为母国输送关键技术”，后续又因为是大夏籍院士遭遇舆论围剿，而不久之前，方具瞻团队的一项靶向药成果也被霉国国会以“国家安全”为由叫停……
到今年，霉医研究院又让他在“削减百分之二十科研经费”与“为药企巨头背书、使用药企规定的人员与手术器械”中做出选择。
戴楠此时并无嘲讽的心思，只是道：“院士又如何，不过挡在你面前的是更高的山而已。”
方具瞻的确是外籍院士。
但他的处境要说比戴楠好多少，还真不一定。
听到这话，方具瞻没有反驳什么。
毕竟这的确是事实。
叹了口气，他转而说道：“汉鼎在协和的时候，没给你添麻烦吧？”
“那倒没有，很活泼一小孩，性格不错。”
“……性格不错。你估计是没见过他当众给白云省一群领导甩脸子的时候。”方具瞻无言。
戴楠一听就笑了：“那不是说明他除了性格，人品也很不错了？”
“？？？”
方具瞻沉默了。
不是，白云省的领导有这么穷凶极恶吗？
他对这些人倒是没什么恶感。
毕竟交往不深。
而且，方具瞻的院士身份摆在这，任谁都要给他一个面子。
又聊了几句有的没的，戴楠那边总算开始打哈欠了。
方具瞻也没有再继续话题。
他的困境，戴楠帮不了，也没人能帮得了。
只能自己做出抉择了。
到底是向霉国医学院和药企巨头妥协，还是坚持自己的原则……或者更直白地说，选钱还是选良心。
“行了，颈七互换术的课题，我会帮你申请，就这样吧……”方具瞻说着，就打算挂电话了。
不过戴楠却突然打断了他，道：“你的项目，或许也可以请许秋帮帮忙。”
闻言，方具瞻只觉得有些好笑。
连戴楠都不一定能对自己产生多大帮助，许秋……更加不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