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进一步的诊断方案终于明确。

    挂断电话后,许秋把手机还给了莫雷蒂,道谢后就要离去,结果莫雷蒂突然叫住了他。

    转身望去,就见莫雷蒂展示着手机屏幕,上面是埃米尔发来的航班信息。

    “这么快?”

    一旁的安娜都懵了。

    汉斯国的医生,说好听点叫不慌不忙、悠闲自在。

    然而事实上,却是因为整体都没有时间观念,生活节奏极慢。

    能让埃米尔接电话途中就去把机票订好,可想而知此事对他而言有多重要。

    起码比他的学生重要。

    “这算是埃米尔的一个心病了,若是真的能在彭月娇身上有突破性发现,他或许有机会更进一步。”莫雷蒂道出了原因。

    安娜目光顿时转到了许秋身上,有些惊异地道:“感觉许秋医生简直是福星。”

    这哪里是求人办事。

    简直是给人送天大的福利!

    到底谁赚了谁吃亏还真不好说。

    ……

    离开莫雷蒂的办公室,许秋正打算先整理思路,重新制定详细的检查方案,结果戴楠那边的电话直接就打过来了。

    刚接通,不等许秋开口,戴楠就先声夺人道:“ri结果已经出来了。

    “病人核磁显示吻合处神经肿胀,但血供正常,基本上可以排除血管因素。”

    这是短期内就可以出结果的检查。

    至于其他的,譬如细菌培养,哪怕是再给几个加急,该几天出还是得几天去。

    “另外,我们请了精神专科的主任来做检查,彭月娇疼痛量表评分为‘重度痛’。

    “而就在前两天,病人的疼痛症状可能还只是‘轻度痛’的层次!”

    说到这里,戴楠的表情严肃了许多。

    疼痛不可怕。

    但可怕的是突然进展的疼痛!

    更何况,彭月娇还是直接跨越了两个台阶,越过了中度疼痛,直接到了重度。

    戴楠继续补充道:“病人已经从间歇性疼痛发展为持续的灼烧感。我们这边已经考虑上吗啡阵痛了。”

    此前,病人就一直在采用镇痛药物。

    而随着时间推移,现在恐怕也只有吗啡能奏效了。

    听完这些,许秋的神情也凝重了一些。

    眼下的情况似乎比自己预想的还要糟糕了。

    不过他也没有慌乱。

    而是有条不紊地聊起了自己从一篇文献中看到了与彭月娇近似的疾病表现,随后通过莫雷蒂联系到了汉斯国的埃米尔。

    此时戴楠有些愕然:“埃米尔教授?他在自身免疫性神经病变领域颇有造诣,协和这些年重点关注的多发性硬化领域,埃米尔就有不少很有指导意义的研究成果……”

    她只觉得吃惊。

    埃米尔教授虽然不如莫雷蒂这般出名。

    但,也绝对是国际级别的教授了。

    尤其是神经自身免疫病,成就斐然。

    即便是协和,也不敢说能请来埃米尔讲课。

    却没想到,这么一尊神经自免病的大神竟然被许秋一通电话喊来了!

    而且什么东西都没付出。

    “主要是因为正好碰上了彭月娇。”许秋解释道。

    如果不是因为彭月娇的特殊性,恐怕就是莫雷蒂出面,埃米尔也不可能专程赶来。

    算是天时地利人和了。

    “埃米尔教授怎么说?”此时戴楠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

    如果说相信许秋是相信奇迹。

    那埃米尔,就是稳扎稳打的老牌神经自免病权威。

    尽管如今彭月娇的病人至今仍然是个谜团,但既然埃米尔都关注到了,肯定是神经自免病无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