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铁成也同样睁大眼睛。
他对神经外科的理解更深，也是因此，更了解沃保术式的难以证伪。
而如今戴楠却如此笃定，太让人好奇许秋究竟发现了什么！
戴楠并没有卖关子。
见这会儿工夫人差不多来齐了，也就开始了介绍：“首先是霍普金斯放在第一位的重点——实时全神经束可视化导航系统，这一技术，据说可以做到零损伤、100分辨精度，以及至少缩短40的手术时间……”
听到这里，众人神色一凛，表情也不由自主地凝重起来。
此前他们就讨论过这一点。
然而，除了指出“分离时间异乎寻常地短”“吻合口张力数据失真”等细节上的小问题之外，没有什么发现。
难不成……许秋看到了更多？
“事实上，我们的方向都错了。我们都默认了沃保术式至少指标是没有问题的，尝试找出指标数值上的谬误……
“然而也有一种可能，所有指标本身就是造假！”
戴楠此言一出，所有人的脸色都立刻凝重起来。
却听她继续说道：“真实的情况下，这些指标全都是虚假数据，沃保术式私底下采用了离体猪颈神经根作为实验材料……
“最终，他们将离体猪神经实验的结果代替了‘临床神经-血管分辨精度’！”
在场的教授都是实力派。
他们听到“离体猪神经实验”几个字眼，眸子就猛地扩大，立刻联想到了很多东西！
不过，更多的细节，却怎么也想不到了。
毕竟这玩意儿在实验室用得不算多！
“戴教授，能详细讲讲吗？”有人问道。
戴楠点点头。
她将先前从许秋口中得知的各种优势，原封不动地转述了一遍。
比如……
猪神经分束较人类简单，工作量只有人类颈神经根的一半，甚至还不到。
而且直径上面，猪神经要宽大很多！
这就像是缝合一根水管，和缝合一根头发，两者的难度根本不可同日而语！
因而，如果偷偷用离体猪神经做实验，那优势简直是太大了！
当然还有更多细节上的处理，这就更让众人觉得震撼了。
“这……真是许秋看出来的？”
众人不约而同地打开了沃保术式的学术报告。
随后，又默默地合上了。
他们深刻怀疑，许秋拿到的学术报告是不是内部破解版……
这特么，怎么看出来的东西完全不一样！
一些人甚至狐疑地看向戴楠。
虽然这么问不礼貌，但他们还是觉得，戴教授是不是有什么高深莫测的关系，买通了沃森团队的人？
或者，干脆把沃森给反水了！
虽说直接把对面的老大策反了很离谱，但此刻，他们甚至觉得这个概率远比许秋仅凭这几页报告看出这么多东西要高！
以至于此刻，很多人看向戴楠的眼神都有些古怪了。
而等众人听到许秋竟然还真的在实验室复现出了造假的内容，甚至最终的数据比沃保术式更加完美时，众人都懵了。
这对吗？
“许医生……真的是咱自己人？”
“他到底有没有去过霍普金斯……”
“许医生以前没有什么科研成果、学术论文，莫非就是因为造假水平太高了，怕误导了医学界？”
各种离谱的猜想都有。
总之，众人此时已经震撼得说不出话来了。
今夜发生的一切都太荒谬！
从沃保术式公布以来，感觉学术界就开始混乱了，他们脑子完全是一团浆糊，莫名其妙地被针对、岌岌可危，然后莫名其妙地迎刃而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