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李士兰睡了个饱觉,这些天的疲惫也一扫而空。

    醒来后她去找了一趟王宛白,得知自己将要有工作,王宛白嘴都合不上。

    一

    “我行吗?”

    王宛白长相出众,属于扎眼明媚那一款的女人。

    李士兰跟她不熟,以前却是一个初中同年级的同学,但王宛白的事迹在她耳朵里就没断过。

    初高中是学校的风云人物,毕业后不想下乡找个人就嫁了,嫁的男人家里有点小钱,她小日子过得也不错。

    不久后生了个女孩儿,只是孩子五岁的时候孩子爸就走了,又过一年她再嫁。

    这回嫁了个车队的队长,日子虽然没有前一个好却也不差,不多久生了个男孩子。

    又过几年男人开车一头扎进江里,人当场没的。

    后来没有再嫁,改革开放后她开了个裁缝铺给人做衣服赚点生活费。

    她推荐王宛白去厂里上班也是见识过她设计衣服的款式,否则不可能这么冲动。

    “为什么不行?长平厂在全国排的上名号,你去了就有机会展示自己。怎么样,去吗?”

    展示自己?

    多么诱人的条件啊!

    这叫人怎么拒绝的了。

    “去。”

    当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眼睛有万丈光芒,这一刻她耀眼极了。“李士兰,谢谢你。”

    “明天八点去厂里报到,去了有人指引你。”

    李士兰迎着初夏的太阳慢慢走回去,此时是下班时间,当她到家的时候门是敞开的。

    再仔细一听,李夏夏的大女儿刘安怡在跟谁说话:“你怕什么就算我二姨知道也不会拿我怎么样的,我二姨最疼我了。”

    “可是你拿太多钱了,拿大多会被你二姨发现的,我们还是少拿一些,剩下的放回去吧……”

    两小姑娘只顾着说话没有看前面,她们迎头碰到了站在门口的李士兰。

    刘安怡偷钱不是第一回了,前世刘多娣护着她,那会李士兰还是个好女儿,在刘多娣的软磨硬泡下经常不了了之。

    现在嘛。

    李士兰已经看上了不远处的鸡毛掸子。

    她垂眸,只见刘安怡快速将手背在身后对她讨好笑道:“二姨你下班啦,我刚放学,爸爸叫我来外婆家陪陪她。”

    小姑娘笑得很甜,那张小嘴得了李夏夏的真传,前世李士兰也确实疼过她。

    可惜白眼狼生的还是个白眼狼。

    “进我房间偷钱了?”李士兰直视她问。

    “怎……怎么可能,二姨我已经改了,我没有偷钱了。”

    她的小眼睛也遗传了李夏夏,李士兰甚至看不见她眼睛里的眼白。

    话说,爸爸是双眼皮,她们姐妹四个都是大眼睛,怎么到了李夏夏这里就成了小眼了呢。

    “二姨,我真的改了,你不要冤枉我,我会伤心的……”

    “油嘴滑舌。”李士兰冷笑道:“今天不打你看你是不说实话的了。”

    她拉着刘安怡来到柜子前,拿起鸡毛掸子就抽她。

    刘安怡哇哇地叫,另一个同伙看见这架势拔腿就跑。

    “罗小小——找我外婆来救我,二姨要打死我了……”

    李士兰笑了,选择成全她。

    鸡毛掸子李士兰舞得虎虎生威,抽得她眼泪直掉小眼睛也放大了。

    又重重打了几下刘安怡尖叫着认错,“……二姨我错了,我不应该偷你钱,我改……我一定改,你别打我了好不好——”

    小孩儿的声音尖锐,又是下班时候,不一会门外围了不少人,刘多娣这个时候也回来了。

    她上去就抢了李士兰的鸡毛掸子丢到一边,急道:“你这是干什么呀,好好的打孩子干什么。”

    “她偷钱我不该打她吗。”

    “我没偷——”看有人护着刘安怡大叫着,“外婆我没有偷钱,二姨她冤枉我——”

    李士兰脱下鞋子往她屁股扇,刘多娣拦都拦不住。

    “李士兰——李士兰你这是要我的命啊,快住手,快住手——你这样打会打坏她的……”

    刘多娣抢她脱鞋的间隙刘安怡的嘴还很硬,李士兰拖着她回房间锁上门再打——

    刘英杰在外面拍门,大发雷霆道:“她说了她没偷你钱,快放她出来,有话好好说。”

    屋里的刘安怡被打得嚎啕大哭,李士兰问她,“告诉外婆你偷钱了吗。”

    二姨打得疼死了,她没被人打这么疼过,她屁股火辣辣的,疼死她了!

    刘安怡再不敢撒谎,哭道:“我偷了……二姨……对不起。”

    “偷了多少?”

    “三十。”刘安怡害怕打着嗝说:“我偷了三十块钱。”

    “偷几次了?”

    她不答,李士兰准备再抽她的时候她害怕叫道:

    “不记得,我不记得了……”

    “外婆……救我。”

    “外婆——外婆……”

    一声声外婆外婆地喊,把刘多娣喊的心都碎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李夏夏回来了,她拍门着急道:

    “二姐,安怡拿了你多少钱,你算一算我赔给你。”

    李士兰冷笑,她们之间的账是该好好算一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