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站着一个气宇轩昂的男人,他此刻脸上充满着骄傲。

    路过的人都恭敬且尊重地打声招呼:“漆市长。”

    漆浩然一边笑一边回应,办公室里有人看见忙提醒赵振华,“赵部长,市长来了。”

    听说漆浩然过来,赵振华的好心情瞬间就没了。

    转身迎了出去,一脸苦相道:“市长,人还没有找到。”

    漆浩然这次倒是没有跟他急,好心情拿起他手中的报纸悠悠地看。

    赵振华忙道:“已经加派人手下去找了,您放心,我们肯定在享利他们之前找到人。”

    漆浩然看着报纸微微地笑,赵振华虽然跟他是好友,但眼下心里也在吐槽他。

    前天听说找不到人还拍着桌子跟他吼,这才隔了一天,现在又对着他笑。

    漆浩然他什么意思?

    果然是伴君如伴虎!

    漆浩然眼睛没离开报纸,问他,“刚才听你们说买地的人叫李士兰?”

    “是呢!”赵振华又赶紧解释,“市长,这个李士兰跟咱们宁省的省花李士兰她不是一个人,她们分别是两个不同的人。”

    漆浩然不接话,但谁都看出来他高兴,嘴都咧到耳根去了。

    赵振华纳闷,难道是侄媳妇儿又怀上了?

    还是家里又添了喜事?

    第一个想法马上被他否认,大侄媳妇儿是有工作的人,现在国家提倡优生优育。

    生二胎不太可能。

    “人我找到了。”

    赵振华:“?”

    赵振华不确定道:“在上坡村买地的那个李士兰?”

    漆浩然点头。

    “就是那个李士兰。”

    赵振华惊了。

    而后乐傻了。

    “您是怎么找到的!

    您真是神了诶!

    上坡村和享利还有我们三拨人都在找,这么多人都没找到您一下就找到了。”

    赵振华乐得舞起手来。

    冷静后又道:“他们虽然说是华人,良心却是没有多少,从他们手里再把地买回来怕是要掉下几层皮来!”

    而后又咬牙切齿说:“都怪上坡村那些人,卖什么不好把赖以生存的地卖了。

    你说他们卖就卖吧,偏偏还卖给外国人,一群该死的!”

    漆浩然这才从报纸上移开目光,温良的眼神一下变得犀利。

    “这能怪他们吗?怪只怪我们自己人贪污腐败。”

    又叹气说:“当初规划运河的时候被享利那帮人提前知道了,后来他又买通了我们的人。”

    “幸好……”

    漆浩然想说,幸好小儿媳妇儿在享利之前买了地,否则政府要花多少钱把地买回来?

    话没说出囗,赵振华阴霾打断他,“这样的事情也不是只发生过一起,享利那一群人在我们国家四处作乱敛财,这样的人为什么还容忍?把他驳赶出境,以后不准再让他进来不行吗?”

    “走一个享利再来一个罗文,这有什么区别?”漆浩然说:“究根结底还是我们自己内部的问题,如果没有人贪财,享利能提前知道这些信息再以此敛财?”

    赵振华无话可说。

    漆浩然却道:“准备好钱把土地买回来,地早一天到手我的心事也了了,走也走得安心些。”

    “那人你真的认识?”

    漆浩然莫名看他一眼,转身边走边说:“你也认识。”

    赵振华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追上去急道:“不可能,我认识的人我会不知道?”

    “你还见过。“漆浩然也不逗他了,说:“在阿墨的婚礼上,你忘了他媳妇儿叫什么名了?”

    赵振华急得抓耳挠腮,“老兄,阿墨都结婚多少年了,再说我也就见过你家小儿媳一次,哪里知道她的名字!”

    “文芳倒是经常见。”

    漆浩然一想也是,小儿子是缉毒警察,平时自己都低调的不行,更何况士兰。

    士兰在人前也就出现过一次,就是他们结婚那会。

    干他们这行的危险,家属更是,为了保护她,家里人鲜少在人前提起士兰。

    阿墨去世后士兰虽说隔三差五也回家,但也是在家里面窝着,认识她的人也只是邻居。

    这么多年过去了,赵振华不认识也很正常。

    漆浩然回头跟老友自豪说:“你们说的省花就是阿墨的媳妇儿,买土地的人也是她。

    这孩子昨晚才到家,说有事同我商量,但昨晚我开会,不是回去晚了吗,她早早就睡下了。

    今早我起来也没见她起,孩子妈就跟我提了一嘴,说上坡村的地是她买的。

    这不,刚上班就来找你了。”

    赵振华又喜又怕。

    怕是替漆浩然怕的。

    “老漆,你完了!

    你一个当官的儿媳妇买地,这有十张嘴也说不清楚呀!”漆浩然急得出一头汗。

    这个问题漆浩然又岂会不知?但问题不大。

    他道:“我正要去找政委说这事呢,怕你着急才来找你。

    又道:“阿墨走了七年,士兰已经不算警属,她现在是一个独立的个体,别说我当前公公的没资格管她做什么,谁也没资格管,这是她的人身自由。”

    赵振华似乎才想起来般。

    “阿墨已经走了七年了?”

    漆浩然脚步顿了下,霎时心脏像是被人猛地踹了一脚。

    他仰头,用力呼吸。

    “可不就是走了七年!”

    赵振华看出了他的不适,正想安慰他,只见他已大步离开。

    “土地的事情我要避嫌就不管了,之后会有人来管的,到时候你找他汇报情况就行。”

    赵振华应了声。

    不远处有人小声讨论。

    “市长的小儿子不就是十年前侦破特大跨省贩毒案的人之一吗?那个可是大案啊!”

    “就是他,抓了一个团伙的人呢,当时这事还上过报纸,咱们国家都报道了三天呢!”

    “年纪轻轻就这么厉害!”

    另一个人感叹:

    “可惜已经牺牲了,要不然以他的才能绝对在市长之上。”

    “好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