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家齐知道儿子的情况后下定了决心,儿子摔一跤就要被关起来,可想而知他的处境。
她不止让赵迎庆一无所有,还要将他赶出南市!
让他离他们远远的。
与此同时,有一天半夜赵迎庆接到了电话。
“货被抢了!”
赵迎庆惊了:“路费我们不是已经打点过了吗?他们还收了我百万之三十五的过路费。”
“赵总,他们真的抢了,我们也是走了一天的路才找到电话打给您。赵总,怎么办?”
怎么办?
赵迎庆也想知道怎么办,价值三十万的货,他亲手打点可以上路了才一次性运走的。
现在收过路费的人收了钱还把他的货给抢了?!
赶不上交货日期他要赔钱,他也想知道现在该怎么办!
急的人不止他一个,其他股东第二天就知道了这事。
会议室上他们质问他。
“现在怎么办?”
赵迎庆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一个头两个大。
他昨晚想到了两个办法。
“打电话给客户让他们延迟半个月交货,我们趁这半个月把货赶出来,损失我们担!”
话一出当即有人反对。
“人家来下订单的时候就说了,这批货是出国的,那边也等着呢,美元的损失咱们可担不了。
再有,那个客户是不是还准备跟我们签个六十万的单?
咱们失了诚信这六十万的单人家还跟我们签?”
大家跟着附和。
第一个办法不行就第二个,赵迎庆其实也舍不得失去这个客户,第一次就签三十万的客户他还是头一回见。
再说还有六十万呢,第三次是不是就签百万的了?
他道:“找同行帮忙,再不然的话我们出高价买。”
这话一出一半以上的人沉默,沉默也代表不反对。
另一个则道:“方法倒是可行,那咱们这次就赚不到钱了,给他们打白工?”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赵迎庆说:“这次不赚还有下次,只要把这个大户稳住了,以后厂里的订单少不了。”
“怎么没办法?”另一个男人质问他,“被抢去的货总该有个说法吧!你不是说打点好了?
你就是这么打点的?”
赵迎庆抹了一把脸不接话,他自己也想不明白。
明明那头都收了钱的,怎么还要抢他的货。
太他妈没诚信了。
又一想,他们就是一群土匪,讲个屁的诚信。
“筹到的货怎么送出去?他们抢了一次是不是就有第二次?”
又问赵迎庆,“赵总,你最近是不是得罪人了?”
赵迎庆第一个想到的是李士兰,可她如今不在南市。
上回骗她那事她又没有证据,而且黄老爷子去后她还去送了,没理由她知道他们骗她后她还给黄玲花这么大的面子吧。
他放下手一脸迷茫否认。
“我不记得得罪过谁。”
办公室里安静了会,一人建议道:
“不如找全通送,他们价钱上便宜,而且李士兰说他们的过路费那群人才收百分之二十。
她对外也才收百分之二十五,她拉的货一般人可不敢动。”
“且不说她的背景,就这几个月她哪趟货不是在十万以上,没听说过哪条道上的人敢抢她。”
当下有人就应了。
赵迎庆脑子直接就膨胀了,刚给她赔了钱又去求她,这跟自己把脸面放在地下让她踩有什么区别?
他第一反应是不想去,但又想到二厂。
这个大户不能丢,否则开二厂就遥遥无期了。
转念又想,脸面在钱面前算什么,他要是要脸何氏现在能是他的吗?
商人逐利,李士兰现在也是商人,没道理送上门的钱她不挣啊。
当下就派人去了全通,结果吃了个闭门羹。
百汇李士兰招了个人管,从前在长平厂一直跟着她的小助理。
也不知小助理从哪知道她缺人,毅然决然辞职来帮她。
全通这里她没放手,现在厂里官最大的也不过是新来的车队队长。
这样的大事他一个队长怎么可能做得了主。
所以队长第一时间联系了远在天边的老板。
李士兰得知赵迎庆要求她,先是笑了才道:
“让他亲自打电话跟我谈。”
即使赵迎庆说服自己放下脸面找李士兰也不免感到憋屈,听说李士兰还要他打电话过去。
赵迎庆犹豫了一晚上。
不,他说服了自己一晚上,最后给自己打了一番气才有勇气找李士兰。
拨通电话那刻,他陪着笑道:“妹啊,哥有单生意跟你做,哥带你赚钱。”
李士兰当下就笑了,一点脸面也没给他留。
“道上都传遍了,说赵总您被抢了三十万的货,是找不到人给你送才想到我吧。”
赵迎庆笑不出来了,这件事已经传这么远了?!
下一秒她又道:
“我倒能给你送。”
“还是妹妹大气,您生意做这么大是有道理的,合该您赚钱……”
等赵迎庆欢喜完,等他说尽了阿谀奉承的话李士兰才道:
“我要百分之四十的过路费,少一厘我都不送。”
“多少?”
“百分之四十。”
赵迎庆登时吸口凉气,又气笑了说:“李士兰,你狮子大开口啊,这个数你知道多少吗?”
电话那头她吃着什么东西,闲闲道:“我趁火打劫你看不出来吗?”
“是,我们曾经是有些龃龉,但商场上我们更应该团结一致呀,我们是一个地方的人,不能让那些外省人看笑话,这次你帮我,下次我也帮你。”
现在知道团结早干嘛去了,还想道德绑架她?
“我用得着你帮,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什么德行。”
“百分之四十,少一厘你别打电话给我,你这趟货除了我没人敢接,我这都算你友情价了。”
说罢,咔嚓——
电话挂了。
赵迎庆先是看着话筒愣两秒,然后乓啷将座机砸了个粉碎,两眼冒火气得差点厥过去。
“李士兰——
你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