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又开着车子在深市转了起来。
每逢看见一群七八岁的男孩何虎连哄带骗让他们脱上衣，完事后再给点小零食。
这天在巷子里也看见了这样一群孩子在玩。
何虎跟方大勇逗他们，李士兰在不远处的小店喝汽水。
开春，这会也不冷了，可她还是一件外套和一瓶不冰的汽水。
发怔时，一个女孩儿提着一篮子头绳上前怯怯看她。
不，先是看她手上的汽水咽口水，但一眼过后目光又移开了，向她推销起头绳来。
老板看见后立马出声赶她，李士兰挥手让老板别管，转身拿了两瓶汽水。
一瓶子橘子味的，一瓶可口可乐，想了想再拿瓶豆奶。
三瓶拿到小孩儿跟前问她，“喝哪一种，阿姨请你。”
李士兰以为她会选豆奶，结果她指了指可口可乐。
而后给她开了盖，两人喝着汽水看着何虎他们发呆。
小孩儿全程不说话，汽水也是慢慢地吸，脸上幸福的表情。
李士兰问她好不好喝，她没听到似的不搭理。
老板见状跟她道：“她是个哑巴也听不见，家里让她出来卖东西贴补家用，也是个可怜人！”
看着才六岁的样子，可能是家里条件很不好才让她出来，可六岁能卖东西？
这不是扯呢吗！
眼下无人，老板也乐得跟李士兰说是非。
“一家子好手好脚的，父亲整天就知道喝酒打人，母亲虽然是个侏儒却也能做事，可自从她会挣钱后就不做了。
父母和两个姐姐都等着她一个人养，她也厉害，每天都能拿回去钱。”
李士兰问：“要是拿不回去钱呢？”
“那就要挨打啰！”
李士兰这会才打量小女孩，只见她也转头冲着她笑，很有感染力的一个笑容。
让人忍不住想帮帮她。
这个想法一出来李士兰立刻就掐了，按老板所说给钱也用不到她身上，给物资可能也轮不到她用。
真疼孩子怎么可能让她这么小就出来卖东西。
也不怕被人拐了！
不经意间她喝完了汽水，然后低头在篮子里挑了一条她认为好看的头绳送给李士兰。
她笑着比划【谢谢阿姨】。
可能是经常接触方少康的缘故，简单的比划李士兰还是能看出来的。
她一句不用谢后小女孩高兴蹦跶着走了。
跟兔子似的，一蹦一蹦地走了，偶尔还回头冲她笑，直到她走到转弯处看不见人。
这一刻让李士兰觉得世间是那么的美好。
怔愣间，李士兰不自觉快步跟上去并大声道：
“你的头绳多少钱我要了。”
前面的人像是知道她会叫她似的立刻转身。
这时的李士兰还没多想。
“儿子，今天赚了多少钱？”
她刚进家门就被一个瘦小的男人拉扯过去，紧接着男人双手同时去掏她的口袋。
看清楚有多少钱后男人仰头哈哈大笑起来。
“我儿子真厉害，今天居然赚了五十块钱。”说罢高兴的对着她额头猛亲几下。
“要是天天都赚这么多钱我们就发了。”
男人看不见他儿子垂眸后的满脸嫌弃，自顾自把钱揣口袋里，“这钱爸爸保管，明天再多挣点钱回来孝敬爸爸。
又上手扯着儿子脸颊上的肉笑说：“女装果然比男装挣钱，外面那些臭男人看见你这样的都走不动道了吧？
下回你跟他们撒个娇他们还能给你更多，也别管羞不羞耻的，会挣钱爸爸不嫌你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