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红心疼叫来医生，睡过去之前漆浩然还抓着妻子的手笑说：“到底是老了，就这一点事情也承受不住了！”
顾红正要安慰他，他又道：“我病了的事情不要告诉士兰和文芳，免得她们跟着担心。”
至于为什么不提大儿子？
大儿子已经交给国家了，别说当父母的，就是大儿媳想见一面还得儿子休假才能见到。
儿子忙成这样他们怎么还好打扰他，别说他还没死，就是天塌下来科研也不能断。
“要是能找到阿瓒我就退休，我们一起回南市养老。
文芳没时间带阿衡我们可以带，兄弟俩我们都能带，孩子不聪明也不要紧，我们慢慢教。”
顾红眼泪就下来了。
“老漆！”
正要点头的时候也不知他是晕还是睡过去，好在医生来了。
且不说漆家夫妻。
只说调查的这段时间李士兰也是很坐立不安。
这天他们去了一个学校组织的游泳会。
学校的游泳馆是李士兰建的，其目的也是为了找儿子。
她目的就是这样单纯，坏心思的人可不这么想。
私下里还有人说她爱看小男孩儿洗澡，是个女变态。
李士兰无力反驳，毕竟她在很多学校都建了游泳馆，开馆的时候也必来。
每次待到闭馆，期间一直盯着游泳的孩子们看……
这次多了旺仔和小女孩儿，只是那孩子并没有下水，而是跟李士兰坐在观众席上。
她身上一身保守的游泳衣，等李士兰回头看她的时候才察觉到不对劲。
九岁也该发育了吧，胸前怎么是平的？
再摸摸她身上，瘦得怎么跟只猴子似的！
“还是要多吃饭，太瘦了对身体不好！”
她不答，在手中的本子上写着，【你儿子不见了？】
这段时间李士兰在等消息没心情工作，所以一直待在深市这边，这孩子只要一有空就来找她学英语。
他们说话也从来不避开她，所以她知道一点。
李士兰点头，正要说话的时候何虎过来了，他看见本子上的字笑道：
“我们找的孩子腋下有一块胎记，乖乖以后看见了告诉叔叔阿姨，阿姨给你很多钱作报酬。”
她目光顿了一下。
就在何虎以为她会问他给多少钱的时候她写:
【胎记长什么样？】
何虎拿过她的本子和笔，把红色的笔芯按出来，在本子上圈了一小个的圈。
想到海叔说阿瓒后来的胎记体温变高后会更红，他一边说话一边加红这个圈。
两人没看见的是她垂下的目光里是晴天霹雳。
这样的胎记她好像有一个，那她会是阿姨的儿子吗？！
此刻她的心情比何虎叔叔带她去游乐场那天还要高兴，像是飞上了天的感觉。
圆珠笔点在本子上的声道立刻又让她回了神。
这样的好事有她的份？
她这样的人配吗？！
——她能有李阿姨这样的妈妈吗？！
怔愣间，不自觉朝李阿姨那边靠过去。
李士兰伸手摸了摸她的马尾，眉目间温柔道：
“不上学不行，孙拐那边阿姨帮你搞定，国家规定是九年义务教育，他现在已经违法了。
阿姨已经叫了律师，明天律师姐姐去找街道办的人和警察一起去你家警告他。
到时候你别怕，孙拐要是动手你告诉我，阿姨报警抓他。”
她不知道是高兴还是干嘛，人呆呆的没有一点反应。
何虎还笑她，“这孩子是怎么了？”
话落，只见她已经起身往卫生间跑去了。
何虎跟李士兰对视一眼，何虎叹了一声气。
“希望孙拐这次识趣，否则我们还真能告他不成！”
“为什么不能。”
李士兰知道怎么拿捏一个人，尤其是穷人。
“让街道办断了给他的补助他不老实也得老实，要是他还不怕也好办，让秦宋送他进去蹲几天，九年义务不是说说而已，我现在有得是时间陪他玩。”
兰姐火气虽然大，但这话何虎也认同，又不是缺胳膊少腿，让一个孩子养算什么事儿！
而且一个女孩子还取了那样一个名字，恶心谁呢！
卫生间那头她把游泳衣脱下看着镜子里倒映出来的胎记看了又看。
红色的，淡淡的，每天洗热水澡的时候颜色还加深，她会是阿姨的儿子吗？
她不敢相信又想相信，又怕说出来不是阿姨的儿子后她会讨厌她。
两种想法在脑海里交织。
再就是她为什么失踪，是阿姨把她送人还是遗弃了她？
她想不通，所以从卫生间出去后面对阿姨整个人别扭极了。
李士兰送她回家，远远的车子停下，又给了她两百块钱回家交差。
要是之前她可能要，今天却怎么也不想拿这个钱。
她转身下车，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回家，等李士兰伸头出去的时候她人已经不见了。
到家后孙拐第一时间去摸她口袋，看见没钱后脸色不好道：“今天没赚到钱吃青菜汤。”
她想，青菜汤就青菜汤，反正今天在阿姨公司吃了好多肉，一大盆的红烧肉！
孙家很小，只有一间小厨房和一个房间一个院子。
所以他们一大家子住在一间房间，孙家人不爱洗澡，臭气冲天就不说了，晚上孙拐夫妻那边偶尔还有一些声音传来。
要说以前他不懂是什么声音，现在懂了后只觉得恶心！
迷糊之际天亮了，猛地听到院子里传来孙拐的叫骂声。
“就是你这个女人多管闲事想让我儿子去上学！？”
昨天小孩儿没拿钱回来李士兰怕她被打不放心，所以一早就带着街道办和警察来了。
边上的何虎吃惊道：“什么儿子，乖乖不是个女孩儿吗？”
长长的头发天天穿裙子，这不是女孩儿能是什么？！
下一秒，街道办人的话叫他们惊掉下巴。
“是个男孩儿，只不过他们夫妻让他扮成女孩儿出去赚钱！”
“真是个畜生啊！”何虎怒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