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这样的日子叶秀芬以前想都不敢想。
要是能一直这样就好了,可架不住有人要找死。
南市看守所。
“妈,你怎么才来啊——”李夏夏对着刘多娣嚎啕大哭。
刘多娣本来强硬的心硬是被她哭软了三分。
“真的是你卖了阿瓒?为什么啊?”
刘多娣始终都想不明白这个问题,老五为什么这么做?
李夏夏扑通一下跪在刘多娣面前,眼里是从来没有过的悔恨,她抽泣,扇自己巴掌。
“妈,对不起,我错了!”
她连解释也没有,却懂得如何拿捏刘多娣。
这一跪,刘多娣态度软了一半,再加上一个个巴掌,刘多娣也跟着捂嘴痛哭。
无奈、心酸,恨自己没教好女儿又恨老五自己不争气。
李夏夏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又怎么可能由着她不说话只忏悔。
她还盼着妈救她出去呢。
狠了狠心,她用力朝她磕头,邦邦两下顿时头破血流。
没等刘多娣心疼她,看守所的人见状出声严厉警告她们。
李夏夏害怕的缩了一下,刘多娣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伸手扶她起来。
李夏夏顺坡下驴。
“妈,等我出去后我去给二姐磕头,给阿瓒磕头,我求她们原谅我,她们打我骂我/我绝不还口,因为那是我欠他们的。”
“老五,你糊涂啊!”刘多娣痛不欲生骂道。
李夏夏也泪流满面。
“妈,我让你失望还让你丢脸了,你现在是不是也恨我,我对不起您对我的教育!”
“你是对不起我,我这么疼你,你究竟为什么这么做?阿瓒妨碍你什么了?!”
“妈!”
知道今天不给妈一个解释她不会听她说话。
李夏夏泪水横流难过道:“妈,当年是有人骗我的,他们让我把阿瓒带出去,我也是在他们走后才反应过来那是二姐夫的仇人,他们想报复二姐夫所以才带走阿瓒。”
刘多娣信了,激动道:“那你跟他们解释啊,只要解释清楚你就能出去了!”
李夏夏摇头,抽泣。
“我说了,可是他们不相信我,相信阿瓒的话。”
“阿瓒?”刘多娣怔怔看她。
李夏夏擦着眼泪道:“阿瓒跟警察说是我卖了他。”
“妈!”李夏夏拉着她的手沉痛说:“他们不相信我的话,连二姐也不相信我的话!”
“阿瓒失踪的时候才三岁,他的话他们怎么能信?”
“可他们信了,那天二姐开车要撞死我,如果不是有人路过救我,我现在已经死了,也见不到你了!”
“妈,你知道的,我身体不好,再待在这里我会死的,我真的会死的!”
也不知是怕死还是演,李夏夏的手剧烈地抖动,眼里的恐惧怎么也压不下去。
“我听别人说,只要二姐不追究我就能出去了,妈,我不想死,求求你一定要救我出去。
我知道错了,出去以后我听你的话,我一定听你的话。
你去帮我求求二姐好不好,妈——”
刘多娣看着小女儿瘦了一圈的脸,拒绝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但心里也明白,老二这个人言出必行。
她说不回家所以不回家了,她说要老五死老五还能活吗?
可让她看着亲生的女儿死在她的前头。
刘多娣清楚,她办不到。
“探视时间到。”
李夏夏看见了母亲眼里的心疼,她当即跪下给她磕头。
“妈,女儿不孝,等小五出去一定孝顺您,我以前不懂事得罪了几个姐姐,等我出去后一定上门给她们道歉。
以后我们还是一家人,我会把姐姐们都请回来团聚,我们还是会跟以前一样幸福的。”
“团聚”“幸福”?
这四个字像是离她很久了,老二出去后直到现在,她们有快三年没有一家人团聚过了!
去到外面刘英杰在等她。
见到岳母,他第一时间上去问:“夏夏怎么样了?本来我也想进去的,可是您没有出来,看守所的人说一次只能进一个人!”
刘多娣脑海中是老五那张消瘦憔悴的脸。
她怔怔道:“老五瘦了!”
末了怕刘英杰多想又安抚他,“老五她说她想你们了。”
刘英杰听到这里并没有放松,反而心事重重问道:
“妈,夏夏是不是出不来了?她真的卖了阿瓒吗?”
“胡说,没有。”刘多娣立即否认又严厉说:“阿瓒是她的侄子,这事她干不出来。”
“她是被骗了,你二姐夫的职业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得罪的人何其多,这些人想报复他,所以才冲阿瓒下手。
夏夏她是被骗了。”
到了这里刘英杰才松口气,他也不想李夏夏出事,毕竟投入的成本太高。
李夏夏要是真出不来那他这辈子可能就没有老婆了。
一个三十多岁,秃头、四个女儿,连工作和房子都没有的人谁敢嫁给他?
说到工作刘英杰咬牙切齿。
这事肯定是李士兰搞的鬼,除了她/他想不到谁了。
李士兰要报复他们!
想到那个死了很多年的女婿刘多娣此刻悔得肠子都青了。
“挑来挑去挑到了这样一个男人,早知道当初让她嫁给赵春生算了,漆与墨他克我们家!”
刘英杰现在没有心情跟她扯这些前尘往事。
当年李士兰招漆与墨回来的时候她可不是这样说的。
那会岳母得意极了,毕竟像漆与墨这样的男人她家是高攀,那会她怎么不说克她家。
刘英杰此刻对李士兰恨极了,迫不及待的想做点什么。
你不让我好过那你也别想好过,反正我没什么可以输的了。
他跟岳母道:“妈,二姐恨极了我家,她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我们这样的人又怎么可能跟漆家比。
您要是想让夏夏出来就听我的,我认识一个记者,他一定能给夏夏一个公道。”
刘多娣想起了前几天在她面前歇斯底里的老二。
她确实恨极了夏夏。
刘多娣想了一下。
“妈听你的!”
刘英杰扯出一抹诡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