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

    傅兆森一把抓住她的手,力道几乎要把她的骨头捏碎。

    “你才离开家多久?就跟外面不三不四的人搅和在一起,时暖,我看你真是欠管教了!”

    “小叔是不是忘了,是你和闵烟自己说我该长大了的。”时暖不顾手腕上的疼痛,声音快而冷,“我自己做的选择,后果我自己会承担。”

    男人目光寒如冰凌,“你确定要跟我对着干?”

    “不是对着干,只是经过你的提醒醒悟了,我应该过自己的人生。”

    “好……你好得很。”

    傅兆森脸色铁青,“你不要后悔!”

    他重重甩开时暖的手,扬长而去。

    安然扶住险些摔倒的时暖,总算大骂出口:“神经病啊!人家不按照你的安排生活就不行是不是?还当人小叔?我看你是奴隶主吧你……”

    “安然,别说了。”

    时暖拽着她的袖子,“就这样吧。”

    安然气不过,朝傅兆森离开的方向做了两个鬼脸。

    “你离开他是对的,这人有毛病,不跟你在一起又不让你跟别人在一起,他只是为了满足他的控制欲罢了!”

    “安然,他对我有恩。”

    “……”

    安然就像突然哑火的枪,什么都说不出来。

    时暖勉强笑笑,转身拉着行李箱往前台走,“我可以不喜欢他,却不能不尊敬他,并且我要努力赚钱把欠他的都还了……嗯,我一定会的。”

    她脚步坚定,只是没走两步眼前的路就模糊起来,泪水大颗大颗的往下掉。

    没想这样的。

    她真的没想和傅兆森闹得这么僵,但怎么就是不能两全呢?

    因为刚才的插曲,时暖和安然都有些沉默。放好行李出来上车,她系好安全带问:“想吃什么?”

    安然看了她一眼,“你还吃得下饭?”

    “……为什么吃不下?”

    时暖失笑,“大姐,我哪有那么脆弱。”

    “那就好……”安然重重松了口气,坐姿都放松了些,“那就先去吃个特色,然后去喝酒!妈的,赶紧的,让这些臭男人都滚走!”

    时暖但笑不语,加大了油门。

    刚来北城的时候,江逸臣带时暖去吃了一家很地道的北城菜,今天她借花献佛,也带安然去的那家。

    “你老公是北城人,以后我就靠抱你的大腿了,你可要好好把他给抓住,不要脑抽。”

    人嘛,身处局中就很容易分不清是非。

    尤其是陷入感情中的女人。

    眼盲耳聋的。

    时暖知道她说的什么意思,哭笑不得道:“放心好吗?我翻篇的事情,没有什么能够改变的。”

    安然看着她轻哼一声,“这倒是。”

    俩人在旁边的商场随便逛了逛,很快就把下午晃过去,接着去了北城最火的酒吧,用安然的话来说,酒精和躁动是甩掉过去最好的办法。

    好不容易来了个最好的朋友,时暖当然都听她的。

    点最贵的酒。

    “好。”

    要最好的位置。

    “行。”

    安然越来越上头,把厚重的外套脱下来扔在沙发上,只剩一件黑色紧身一字肩的打底衫,描绘着她凹凸有致的身材。

    她一只脚踩在椅子上,朝服务员勾勾手。

    “把你们这长得最帅的模特都叫过来。”

    服务员眼神了然,颔首退下。

    时暖拉了安然一下,双眼带笑又不可思议,“你干什么?”

    “什么干什么?”安然把被她扯下的衣服拉上去,挑眉冲她露出一个邪笑,“咱们今天也学学男人,玩儿嘛,不过是想让你看看,除了傅兆森以外优秀的男人多得是。”

    只有遇见的男人足够多,才能对这种生物彻底祛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