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故意让泛泛看见。

    这样一来,房子里的人听见狗叫声就会出来。

    他目光深深,顺势撕开了信封。

    白色的纸张没什么特别,但明面上却有很显眼的几个大字——

    【时暖亲启。】

    时暖呼吸一滞,不太好的预感瞬间袭上心头。

    她和江逸臣对视一眼,示意他打开,江逸臣往上一翻,龙飞凤舞的两行字映入眼帘——

    想知道那座山上的秘密?

    和江逸臣离婚。

    这和之前让她不许结婚那张纸条,差不多是一个意思,甚至连口气都一样。

    时暖眼中满是茫然,实在想不通到底会有谁,能向她提这样的要求。

    并且连山上的秘密都知道。

    那也就是说……

    他们的所有行动,都在对方的掌握之中。

    细思极恐,时暖不禁倒吸一口凉气,但同时她也注意到一个细节,“这次的字迹和上次不一样。”

    江逸臣目光沉沉,深不见底的瞳孔里暗潮涌动。

    他嗯了一声,转身牵着时暖的手,“先回去。”

    一阵风吹来,树上的枯叶被吹簌簌作响,别墅前空无一人,就好像那封信是凭空出现的一般。

    发生了这样的事,江逸臣不放心时暖自己去公司,让杨阳过来接她。

    “那你呢?”

    “我查查这个。”

    江逸臣没有隐瞒,他手里拿着上次的纸条和这次的信,“不管是威胁还是恶作剧,看他尾巴能藏多深。”

    时暖知道江逸臣办法很多,但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这件事没那么简单。

    压下心里的不安,她上前抱了抱他。

    “你也要注意安全,一定。”

    江逸臣没动,黑眸里晃动的光影却迷人万千。

    时暖离开后,他让物业调取了小区的监控,这地方安保严格,平时连外卖快递都只能由物业转送,生人进来要做登记。

    但门口的登记册上并没有信息。

    “江先生,今天早上进来的就只有一个人,是电路维修的师傅。”

    这时监控画面里正好出现一个男人,穿着工装,脸被鸭舌帽和口罩遮得严严实实,从别墅前路过的时候左右看了几眼,确定没人才扔了一样东西进来。

    正是那封信。

    江逸臣捏了捏眉心,没说话。

    气氛突然紧绷起来,两个物业工作人员面面相觑,有点怵得慌。

    “那个……江先生,要不我们打电话给检修公司,问问这位师傅的信息?”

    “不必。”这人既然借用了身份,又怎么会留下痕迹等他们查?

    江逸臣记下那个维修师傅开的车,转身回别墅。

    照片发给了慕修衍。

    【查一下这个套牌车从哪儿开出来的。】

    对面很快回了个问号,慕修衍问:没查就知道是套牌车?

    【要是不用假牌照,身份也不用隐藏了。】

    慕修衍:行。

    结束对话,江逸臣放下手机,转而拿起那两张纸,反复看了又看。

    他不认为秦佐跟这件事有直接关系,但全然无关吗?

    未必。

    那张和秦佐字迹相同的字条上,写着【不许和江逸臣结婚】,但他们真的结了,似乎也没有带来什么后果。

    而今天这张字条又是让时暖和他离婚……

    终极目的,就是不让时暖跟他在一起。

    这个结果的得利者是谁?

    傅兆森?

    答案冒出来的一瞬,江逸臣下意识皱起眉头,紧接着做了否定。

    傅兆森一直在明处,他若是想捣什么乱,会在婚礼当天直接空降现场,不会整这些把戏。

    许久也没有理出头绪,好在目前看来,这个人并没有伤害暖暖的意思。

    江逸臣仰身往后靠去,深深叹息了一声。

    看来,老婆太受欢迎也不是什么好事。

    ——

    到公司,杨阳主动问时暖:“时小姐,用不用我跟你一起上去?”

    时暖往大楼里看了一眼,人来人往行色匆匆,她摇摇头,“不用,你回去找你们老板吧。”

    她转身走向电梯。

    虽说拒绝了杨阳的陪同,但时暖心里始终绷着一根弦。

    等顺利走进公司才重重松了口气。

    一抬眼,对面休息区的身影又让她诧异了一下。

    是那个让人看不懂又阴晴不定的少年,他面前摆着一排吃的,不知道自己带的还是让前台点的。

    偏偏他又没吃,鸭舌帽反扣在头上,几缕黑色的发丝从边缘钻出来,双手环抱着胸,看起来稚嫩、嚣张。

    时暖咬咬牙,打算把他当成空气。

    抬脚往办公室走。

    “结婚几天就找不着北了,我说得没错吧时暖,你配不上我哥。”

    时暖脚步猛地一停,回头,冷冷看着他,顿了一会儿之后又走回去。

    一只脚踩在沙发上,手肘撑着膝盖,身体前倾,沉沉的表情看起来很不好惹,“小子,你似乎很把自己当回事。”

    祁洺直视着她的眼睛,些许嘲讽在涌动,“比起你,稍微好一些。”

    时暖气笑了。

    “好在哪儿?”

    “我对我哥是真心的,而你……不过把他当成退而求其次的备胎。”见女人瞳孔凝滞住了,祁洺眼里的讽刺更浓,“我早说过,你会害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