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暖沉默了两秒,冷声道:“卫欣,想fuck谁?”

    卫欣明显一愣,不敢相信自己听见的声音,愣了愣才走到一个没有人的地方,试探性道:“时暖?”

    “是我。”

    “你……你真的还活着?”

    卫欣回到国外这两年,时不时就会收到匿名快件,基本都是她喜欢的大牌包包手饰。

    有一次她实在好奇,就给了外卖员一点好处,让他偷拍了两张寄件人的照片。

    照片模糊,但卫欣还是认出了那个人就是时暖。

    这怎么可能?

    时暖明明已经死了!

    卫欣思前想后,还是觉得自己认错了人……没想到一切都是真的,这两年都是时暖不停的在给她寄东西。

    卫欣倒吸一口气,好不容易消化下这个事实。

    “当年都发生了什么?又是谁把你带到了美国?你现在在哪儿?你……”

    接二连三的问题听得时暖哭笑不得,她叹了口气,打断道:“三年不见,你怎么啰嗦成这样?”

    “……”

    卫欣抿着嘴唇,沉着脸,“不说算了!”

    “好好好,就当你是真的关心我,别挂。”时暖笑了一声,“你什么时候回国?”

    卫欣本来也没打算挂,抱手往身后的墙上一靠,懒洋洋道:“心情好的话明天也可以回,心情不好的话明年也不会回,干嘛,你管我?”

    “不管你,我需要你。”

    “……”

    原本是带着刺儿的说话,时暖突然这么来一句,卫欣反而觉得不会接了,支支吾吾半天硬着声音说:“你哪儿有我帮得上忙的,捧杀什么呢。”

    时暖弯起嘴角,“当然有。”

    她一口气把自己的需求说完,卫欣听得认真。

    “你的意思是,让我去偷我爸的保险箱?”她哼哼两声,“时暖,我虽然叛逆但我可不傻,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帮着你一起害我爸?”

    “他是我舅舅,你为什么觉得我会害他?”

    “当然是因为——”

    卫欣似乎有话要说,但到嘴边又硬生生憋了回去,哼声道:“你跟他相认的时间本来就没几天,谁知道你安什么心。”

    时暖并不着急。

    她知道,卫欣虽然看起来离经叛道,但很多事情心里比谁都清楚。

    就像三年前,卫欣曾经明里暗里的提醒过她好多次,卫家华的接近是别有用心。

    只不过她当时没有想过那么多,并没有往深处探究。

    “你不用管我安的什么心,只需要告诉我,帮不帮。”

    “你威胁我?”

    “说不上啊,我没有筹码。”

    女人无奈叹了口气,“卫欣,我能让你眷顾的,也就只有那一丁点儿姐妹情谊了。”

    “……”

    真是,见鬼的姐妹情谊!

    卫欣暗暗翻了个白眼,却又不得承认,这个女人是知道把劲儿往哪里使的。

    如果时暖当真很强硬的威胁,她反而不会放在眼里,偏偏就是这样半真半假的鬼话,让她感觉自己不帮忙的话就是真不仗义。

    知道是这个女人的鬼话,卫欣最终还是不情不愿地咬牙道:“行,我明天回来。”

    “但是时暖,我丑话说在前面,要是我爸妈出现什么意外,我就给你也扒下一层皮来!”

    这种话,时暖不会放在心上。

    如果卫家华没问题,她找不着他的麻烦。

    如果卫家华有问题,也轮不到她去找麻烦。

    挂了电话,开车回家。

    事情已经找到了解决办法,就没必要再继续伤神了,希望今晚能睡个好觉。

    ——

    卫欣买了一早的机票,回到北城已经是深夜。

    她没有通知任何人,径直去了家里的别墅。

    这个点该睡的人都已经睡了,院子里一片寂静,只有时不时响起的虫鸣声。

    她把箱子放在门口,谨慎又蹑手蹑脚的上楼。

    卫家华的书房就在房间旁边,稍不注意就会发出声响,卫欣只能小心翼翼的移动,连呼吸都控制着节奏。

    时暖这人也真是的,要什么不好,非要她爹保险箱里的东西。

    也不看看她到底几斤几两?

    是那种偷鸡摸狗的人吗!

    卫欣内心腹诽不已,行云流水的动作却丝毫没有马虎,很快就轻车熟路的找到了保险箱前,蹲下,从头顶抽出一根极细的簪子。

    曾经无数次被冻结生活费的时候,她就是用这根簪子从保险箱里拿钱的。

    深呼吸一口气,卫欣扭头看了一眼外面。

    确认没有声音才开始行动。

    月黑风高夜,这书房里的氛围都被染上一种紧张。

    越是这样,卫欣的操作越是容易出错。

    原本几分钟就能搞定的事,她硬是将近十分钟才把保险柜打开。

    将里面的资料翻看了几眼,除了一些重要的资料之外,也没什么特别的东西。

    “她要的到底是什么?”

    卫欣皱着眉头,半晌咬牙低语:“算了不管了!全部拿给她挑吧!用不上的再还回来就是了。”

    火速把资料都塞进包里,她原封不动的锁好保险柜门,起身离开。

    这场有惊无险的活动总算结束了,走出别墅大门,卫欣擦了擦脖颈上的冷汗,边走边拿手机给时暖打电话,约好明天见面。

    她随便找了个酒店住下,按时赴约。

    时暖全副武装,鼻梁上还架着一副黑超墨镜。

    “到底是你做贼了还是我做贼了?怎么跟见不得人一样?”卫欣无精打采的趴在桌上,手边放着一杯咖啡,她上下打量了时暖几眼,道:“不过确实比三年前要顺眼了点儿,就允许你装一装吧。”

    时暖挑眉,“东西呢?”

    “这么着急?”

    卫欣撑起手,眼里带着几分探究,“你得先告诉我,你到底要找什么?”

    这个女人只说要保险箱里的东西,可没说那东西具体是什么。

    万一是公司机密,那她岂不成了罪人?

    时暖仿佛能猜到她心中所想,笑了笑。

    “你觉得,以我现在的身份,我有什么理由去盗窃卫家的公司机密?”

    “谁知道呢?你们经商的人心都黑的很,又没有人会嫌钱多。”

    “……”

    这话,还真有几分道理。

    时暖啊了一声,“既然这样,那我走了。”

    “……”卫欣不相信她会走,可瞪着眼睛看她出咖啡厅,一点要回头的意思都没有。

    她总算绷不住了,拿着背包就追了出去。

    “我说你这个人,怎么一点耐心都没有?”

    卫欣没好气的话刚刚说出口,突然从旁边冲出来两个人,不由分说地将她和时暖拽上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