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她还以为李春秀和金菊又在没事找事,故意造谣呢。
“我怎么就不能考第一了?难道你还要去举报我考试作弊吗?前几天说我冒名顶替的举报信,该不会就是你们写的吧?”夏梦博完了一波同情,终于出声说。
“什么举报信?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李春秀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猫,立刻否认。
可惜她那副心虚的表情实在太明显,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在撒谎。
金菊在心里暗骂了一声“蠢货”,不动声色地往旁边挪了挪,拉开了和李春秀的距离。
她脸上迅速换上了一副茫然不解的表情,看向夏梦,语气里带惊讶:“举报信?怎么还有人给夏梦同学写举报信吗?这是怎么回事?”
“夏梦,虽然我们之前有些误会,但事情早就过去了,我当时也只是觉得你从来也不复习不读书,怕你耽误了学习而已,实在不知道你不学习都能考那么好。”
她又转向周围的同学,露出一副无辜的样子,解释道。
“哦?你怎么知道我不学习?”夏梦笑着问。
她直视着金菊的眼睛,反问道,“我的努力,难道还非要让你看见才算数吗?宿舍本来就是休息的地方,我只是习惯劳逸结合,合理安排自己的学习和休息时间而已。怎么到了你眼里,就变成不学习了呢?”
“我不是那个意思……”金菊下意识地想开口解释。
却被夏梦打断了,“金同学,你不用解释,我知道你一直不喜欢我,总是有意无意的说一些让人误会的话,不过没关系,这些事我都不在意,毕竟我们不仅是同学,还是舍友,我只是希望我们以后能好好相处,你就算不喜欢我,也不要冤枉我。”
夏梦异常真挚的说,微微垂下眸子,几缕微卷的刘海从额前滑落,越发显出眉眼中被伤害的悲伤。
那模样,异常的楚楚可怜,看得人心头一紧,仿佛轻轻一碰就会破碎。
演戏嘛!
夏梦也是很擅长的,就连高级绿茶的婆婆都不是她的对手,何况金菊这种小趴菜。
实际上也是如此,围观的同学们看到夏梦这副泫然欲泣的模样,尤其是那些男同学,保护欲瞬间爆棚。
看向金菊的眼神一下子就充满了怒火和谴责。
实际上一些人连夏梦说什么都没听清,但看夏梦皱起眉,一副受伤委屈的模样。
立马就觉得她说什么都是对的,冤枉它的人肯定有错。
其中表现得最明显的就是季远洲,他眉头紧锁,气愤的说。
“金同学,冤枉同学对你有什么好处?你真以为你的心思没人看才出来吗?不想着好好学习,净琢磨这些上不了台面的歪心思,有这点心眼子,怎么不用在正道上,学学夏同学,把精力放在学习上?”
金菊完全懵了,事情怎么会急转直下变成这样?
她对上季远洲那毫不掩饰的厌恶眼神,心头一颤,下意识地后退了一小步。
“我没有!季同学你别误会我!我跟夏同学关系挺好的,那些事情真的不是我传出去的,举报信什么的,更是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她语无伦次地解释着,声音都带上了哭腔,甚至想靠近季远洲去拉他的衣服。
然而,季远洲却像是躲避什么脏东西一样,不动声色地往旁边挪了挪,避开了她的靠近。
“你跟我解释也没用,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自己心知肚明。”季远洲冷笑一声,语气里满是嘲讽。
金菊听到这话,心里更慌了,她不死心地又转头看向周围的其他同学。
这一看,她的心彻底沉了下去。
只见周围所有看向她的眼神,几乎都带着鄙夷和嘲讽,甚至还有几分看好戏的幸灾乐祸。
这场景,这眼神,明明是她预想中夏梦应该承受的。
为什么?
为什么现在承受这一切的人变成了自己?
这些人是都瞎了吗?
为什么夏梦随便说几句,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他们就都信了?
却不愿意相信自己说的话?
她以前明明用这种方法,明里暗里地对付过不少碍眼的人,从来也没有出过任何意外,每一次都让她成功地达到了目的。
可这一次,为什么会这样呢?
当知青时就有个姑娘长得特别漂亮,她当时就在知和村民中明里暗里说她家世好,清高、看不上其他人。
其他知青都疏远她后,再时不时让人看到她和村里男人说话的场景,没过多久,那姑娘的名声就彻底臭了。
而她自己,则凭借着善解人意、团结同志的形象,慢慢成了知青点的中心人物。
她第一次看到夏梦时就像看到那个女生一样有危机感,她们都长得太好看了,她喜欢拿这种人来衬托自己。
金菊死死咬住下唇,不甘心地再次看向夏梦。
她知道不能这样,一旦周围的人对她形成了负面印象,她辛辛苦苦营造起来的好人缘就全完了。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仔细斟酌了一下,刚想暂时放下身段,跟夏梦说几句软话,先把眼前的局面缓和下来。
在这时,人群外突然传来一个清晰的喊声。
“李春秀!金菊在不在里面?系主任找你们过去一趟!”
听到这个声音,原本围得水泄不通的人群迅速地向两边分开,让出一条窄窄的通道。
通道的尽头,李春秀和金菊的身影显得格外清晰。
金菊心里“咯噔”一声,一股不祥的预感瞬间涌了上来。
主任找她们?而且是找她和李春秀两个人?
她猛地抬头,视线不受控制地再次投向夏梦。
却见夏梦正对着她,嘴角咧开一个灿烂至极的笑容。
然后冲她轻轻挥了挥手,像是在跟她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