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怎么跟首长交代哦!人家把儿子放到这里来,他天天睡得足足的,陆诏南比生产队的牛还能干,算怎么回事!
政委赶紧招呼着收拾了东西快单去医院,完全没料到屋子里的小胖崽不见了。
陆诏南在医院里挂着营养针,躺在雪白的病床上,一点精神头都没有就像个生了重病的人。
陆母得到陆诏南在街上昏倒的消息,自己也昏了几秒钟,阿敏推着她醒过来,陆母一刻都不敢耽搁立刻就去了医院。
她瞧见陆诏南躺在病床上就受不了,坐在陆诏南床边眼泪水跟决了堤一样。
“我才跟你说了别太累太累,怎么还是这样啊!你就算一点不心疼自己也心疼心疼我,你没了我活着有什么意思!要是这么糟蹋自己,我们干脆一起死了算了!免得我天天担心害怕!”
陆诏南躺在床上,双眸微合,母亲说的他什么都听不到,他的脑子里反复在放着宝珠的那几句话。
——我出轨了。
——其实我并不是真正的喜欢你。
——我到京市认识了比你更好的人之后就不想跟你结婚了。
哪怕失去了完整的他们之间的记忆,可仅仅是那些碎片,陆诏南都没有办法自拔,他很爱她,明明自己的心是一口尘封住的古井,只要是她,他的欢喜就会汹涌澎湃到如夏日山洪。
可她不爱他抛弃了他!是真的吗?这是真的吗?!
陆诏南在病床上的手握成拳开始颤抖,陆母看到被子微微颤抖发现儿子的手不受控制的颤抖,立刻慌张握住他:“诏南!诏南!诏南!”
陆诏南双手冰冷,他睁开眼睛,喊了一声:“妈……”
“我在这里!诏南!诏南!”
“妈……我好难受……”
“我去找医生过来!你爸马上也过来了!”陆母慌了,她从来没有听到陆诏南说难受,她这个儿子,流再多的血流再多的汗都不会说难受,但他现在居然会说自己难受!
陆母疯狂地摁铃,喊着外头的警卫员。
“妈……我好难受啊……我好难受……”陆诏南没有扎针的手一下一下地捶着胸口。
陆母看到陆诏南喘不过气来,难受捶胸的样子,自己心如刀绞,她扑在陆诏南身上摁着他抓着他的手大哭:“到底是怎么了?诏南你别吓唬我啊!诏南!诏南啊!”
医生、跑去叫医生的警卫员、过来给陆诏南送东西探病的政委还有营里几个干部几乎是同时到了病房。
医生护士过去让陆夫人让开,询问病人:“哪里难受?”
“这里……”陆诏南蹙着眉头还要捶自己胸口,被医生眼疾手快拦下。
医生掀开陆诏南的衣服,手指这里摁摁那里摁摁,冰冷的听诊器刚刚碰到陆诏南胸口,陆诏南推开众人扶着床栏,上半身探出去,“哇”地一声吐了出来。
昨晚跟早上他除了抽烟什么都没有吃,肚子里哪里有什么东西,只有一地的黄水。
不是生了什么大病吧?
陆母站在床尾捂着嘴巴,看到儿子这样难受痛苦脑袋也是一阵晕眩,她经受不住跌在地上,警卫员跟政委都来扶她,整个病房乱成一锅粥。
混乱是乱,最后以陆怀民赶过来看了陆诏南的状况,又跟医生聊了之后,决定让陆诏南回家休养结束。
“不要紧张,陆少校没有大病,但长期失眠、精神紧绷是他现在最需要解决的问题,缓解心理压力,多放松,慢慢调养吧。”这是医生跟陆怀民的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