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有一种病，染上了，药石无医，下场极惨。
这病，叫恋爱脑。
陆依然也从这个年纪走过，她能理解陆灵儿的心痛。
可男人脏了就是脏了。
再不舍，也要扔掉。
这些道理说给陆灵儿听，她也只是一个劲的摇头，责怪自己不好。
“如果我，我答应他，把自己给他了，那赵信就不会……”
陆依然打断她的话。
“他会。”
陆灵儿愣怔，眼泪挂在眼角。
“灵儿，与其像我一样浪费六年，不如一早看清。长痛总比短痛要好。”
陆依然轻抚着陆灵儿的脸。
“灵儿，你不是还想为你母亲讨回公道吗？你现在最该做的，就是让自己强大起来，收集证据，谁害了你妈妈，就用法律的手段让他们付出代价。”
经陆依然一提醒，陆灵儿醍醐灌顶。
是啊，她还有更值得的事做。
她擦干眼泪。
“对，你说的对，我应该让那些人付出代价！”
陆依然在方外别院吃过饭，本想找个借口留在家里，可陆敏防她像是防贼一样，说什么都不让她在家里住。
陆依然对此哭笑不得。
“姑姑，你真把我当泼出去的水了？”
陆敏一本正经。
“你要是和辞修一起回来，别说一天，一年都让你住！”
陆依然扶额，还在做挣扎。
“姑姑，天已经黑了，就算是您想赶我走，也让我白天走啊。”
陆敏勾唇，得意地扬了扬手里的手机。
“姜还是老的辣，我刚才已经打电话给辞修，让他来接你了，估摸着这会应该到了。”
话音刚落，门铃响起。
顾辞修到了，给陆敏和陆灵儿都带了礼物。
他的知礼让陆敏对他更加满意。
陆敏把陆依然往他怀里一推，笑道：“辞修，你可得好好照顾我家依然。”
顾辞修扶住陆依然的肩头，深邃的眉眼格外认真。
“放心吧姑姑，我一定会的。”
回去的路上，陆依然总有些不自在。
她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样的心态和他相处。
若说之前，两人只是商业行为的各取所需，姑且可以用合作共赢的态度看待。
可现在，他是把自己当成了某人的替身。
“顾先生，您有喜欢的人吗？”陆依然还是想确认一遍。
顾辞修投过后视镜，路灯昏暗，他看不清她的表情。
“嗯。”顾辞修很自然的承认了。
陆依然垂眸，八九不离十了。
“我们的协议在补充一条吧。”
“依然，下周，我们去度蜜月吧。”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在黑暗的车厢里碰撞，擦除火花，转瞬即灭。
陆依然打了一个磕巴。
“度蜜月的话，顾先生，我应该没有时间。”陆氏工作安排的很满，她腾不出太长时间。
顾辞修道：“两天就好，我有朋友，推荐了一座新开发的度假小道，似乎还不错，我想，带你去好好放松放松，你最近太累了。”
陆依然抿唇，她……有些不太想去。
正想着该如何婉拒，顾辞修问她：“你想补充什么？”
陆依然吸了口气。
“如果在之后，顾先生有了真正想要共度一生的人，请及时告知我，并解除婚姻关系。”
“至于财产分割，我并不是一个贪心的人，您帮过我，我自然不会占您便宜，所以我认为，我们有必要签一份婚内财产协议。”
她字字句句，认真地如同再谈公务。
顾辞修握紧方向。
“陆小姐，我们的婚姻是受保护的。”
陆依然点头。
“我知道。可顾先生若是想，也总有办法，对吗？”
许久，前方传来一声低低的嗯。
陆依然闭上眼，胸腔酸胀得厉害，但更多的，是一种释然。
她在心里对自己说：陆依然，千万不要再，对不切实际的感情抱有任何幻想。
回了家，陆依然自告奋勇去书房。
书房有一张小床，她晚上可以在这里休息。
月明星稀。
她摸出手机，又给那位笔友发消息。
陆依然太需要一个能分享的树洞了。
宋依依脾气燥，跟她说，只怕下一秒她就提枪上阵。
她又不忍陆敏伤心。
只有陪伴多年的笔友，才是最佳人选。
她提出和对方交换联系方式，迟迟没有回复，陆依然都觉得自己冒昧了。
正想开个玩笑糊弄过去，对方发来了一个二维码，配文简练：加我吧。
陆依然正式和笔友加上联系方式。
是一朵荷花的头像，很有年纪感。
西柚：你好像很不开心，是新婚生活不快乐吗？
陆依然盯着屏幕，不知该如何回复。
她结婚本就不是为了快乐的。
然：你说，如果心里装着一个人，却执意和另一个人结婚，这样的婚姻会是怎样的走向呢？
卧房。
顾辞修看着手机屏幕的这句话，喉咙像是被人扼住一般，胸口撺着一团热火。
她……还想着江御辰？
顾辞修不知该如何回复，挫败感如潮水一般涌上，淹没了他的肺，连呼吸都极为艰难。
另一部手机响了。
乔慕声消息发个不停。
【怎么样了？你小娇妻同意没啊？我跟你说啊，这女人啊最容易爱上床上的男人了，那岛上上可难了，带你小媳妇去快活几天，回来肯定爱你爱的死去活来！】
顾辞修睨着屏幕上的话。
乔慕声，一直都是他们这个圈子里最不靠谱的，自己大概也是疯了，居然会听他的建议。
他果断把人拉黑了。
这时，陆敏的消息发来，问他蜜月的打算，还说度蜜月能增进小夫妻的感情。
顾辞修眼前一亮。
第一次觉得，乔慕声或许也算得上靠谱。
他又把人从黑名单里放出来。
好巧不巧，对方发来的问候家人的话被他看到了。
红色感叹号消失不见的一瞬间，乔慕声只觉得，自己活到头了。
他都已经想好自己死后埋在哪了，顾辞修发来一个问题。
【要怎么追一个心里有别人的人？】
乔慕声倒吸一口冷气。
他，他他他，他看到了什么？
都说不被爱的人是小三，他顾辞修居然屈居要当三？
乔慕声很兴奋，临时建了一个没有顾辞修的群。
【乔慕声：兄弟们，老顾结婚的时候我在国外巡演呢，哪位好心人可以给我发一下老顾小娇妻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