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晚上十点，黎楚曼才回到别墅。
她肉眼可见的开心，一进门，就将纯手工定制的手包放在玄关上。
陆依然和顾辞修在客厅等她，听她都还哼着小曲，就知道黎楚曼没有看到网上的那些风言风语，稍稍松了口气。
龙傲天的速度很快，从热搜爆到平息，只用了短短不到两个小时。
黎楚曼今天喝了酒，兴致高昂，坐在沙发上，拉着陆依然的手说今天画展筹备现场的事。
“这画展，更多的是为了展示我们非遗传统艺术，参赛作品琳琅满目，大神云集，我看着真是欢喜的很！”黎楚曼对艺术，有天然的情怀。
尤其是想到宋家的龙灯，可能就要这么没了，心里有些泛酸。
“对了，李静怡也在评委席，”她指尖捻着裙摆处的暗红酒渍，摇头道：“三十年过去，还是改不了往人身上泼东西的毛病。”
这个名字听起来耳声，陆依然好奇地看向顾辞修，他凑近陆依然耳边，热气喷在她耳边：“那是我妈的情敌，当初爱我爸爱得死去活来的，甚至放言，自己完全不介意当小三，那时，爷爷还没隐退，李静怡还经常去部队骚扰，好半天才消停。”
他余光瞥见黎楚曼，声音压得更低，“她恨我妈，恨到往顾家祖坟泼过狗血。”
陆依然指尖一颤。
“对了！”黎楚曼突然来了兴致，对陆依然说：“依然，画展后天开始，明天我们有一场聚会，他们会带着自己的孩子出来见世面，你也和我一起去吧！”
陆依然笑容怔住。
这个时候，她实在不适合去凑这个热闹。
可看着黎音琦眼底灼人的光，她半天也说不出半个“不”字，只能求助般望向顾辞修。
顾辞修道：“组委会平均年龄六十七。”他捻起果盘里的核桃，“咔嚓”捏裂硬壳，“这些艺术爱好者很少上网冲浪。”
他知道陆依然担心什么，对黎楚曼说：“妈，明天我和你们一块去。”
黎楚曼喜出望外：“那真是太好了！”
黎楚曼难得有要炫耀的心思，还在畅想着，明天自己儿子和儿媳艳压群芳的画面，嘴角的弧度上去了，就再也放不下来了。
翌日。
他们刚要出发去赴宴，宁东神色凝重，大步走向顾辞修，手里的手机屏幕亮着，俨然显示正在通话中的界面。
宁东压低声音：“顾总，有件事需要您处理……”
黎楚曼对这一情况已经司空见惯了，但怕陆依然有心理落差。
“要不……”
“我和妈去吧，你先忙。”
陆依然和黎楚曼的声音同时响起。
陆依然亲昵地抱着黎楚曼的胳膊，笑道：“放心吧，到了现场，我肯定会好好给妈长脸的。”
顾辞修点头，转而交代宁西和艾琪。
“照顾好她。”
陆依然和黎楚曼上了车，顾辞修拿着手机，寻了一个隐蔽处。
车上，黎楚曼叹息。
“哎……辞修什么时候才能回归自己的小家庭生活啊。”
她心疼地搂住陆依然。
“依然，别怪他，那是他的责任。”
陆依然温顺道：“我知道。”
黎楚曼轻轻把手放在陆依然的肚子上，声音不自觉地夹了起来。
“宝宝这么乖呀，也不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黎楚曼眉眼弯弯。
陆依然笑问：“妈，您希望是男孩女孩？”
黎楚曼不假思索。
“当然是女孩啦，香香软软的，像你一样，我一定当成公主来宠爱。”
说到后面，她忍不住叹了口气。
“其实男孩也好，只是我担心，他会接过老一辈身上的责任，像你爸，像辞修，比起一个人，活得更像是工具。”
转眼，到了目的地。
李静怡嫁到龙城，在他们自行准备的聚会里，她担任东道主的角色，为了彰显实力，也为了黎楚曼面前争一口气，会场布置得很是豪华。
李静怡的一身桃红礼服在人群里刺目如刀，她端着红酒杯，站在c位，来者都会去恭维一声，她的女儿左右逢源，场面话说得极好，谁来了都得夸一句，李静怡听着浑身舒畅。
可不过两分钟，随着人群中有人说了一句：“黎大师来了！”风头瞬间就被抢了。
所有人都围上前，生怕自己不能露脸，尤其是看着，黎楚曼身边的陆依然，瞬间就明白了她的身份。
“这是黎大师的儿媳吧？我知道，也是一个很厉害的女企业家，辞修好福气！”
“黎大师儿媳真好看啊，眉眼间和黎大师还有些像呢！”
赞誉声浪中，李静怡桃红礼裙僵成褪色的戏袍，像个小丑一样站在原地，身体因为气愤而颤抖。
可恶……
为什么？！
为什么只要她一出现，所有人的视线都要在黎楚曼的身上！
她女儿覃露感受到了她的情绪，握住了李静怡的手：“妈，今天是你的主场，谁也不能抢了你的风头。”
“好孩子！”李静怡很是感动。
覃露按了按母亲颤抖的手，执起香槟杯袅袅上前。
离陆依然距离近时，覃露忽然觉得她这张脸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见到过，却又细想不起来。
不应该啊……
这么好看的一张脸，要是见过，肯定是有印象的……
“没想到今天顾太太也来，第一次见，介绍一下，我是覃露。”
说完，手中的杯子直递陆依然唇畔。
黎楚曼替陆依然拒绝了这杯酒。
“她怀孕了，不能喝酒。”
现场人见缝插针，祝福词一个劲的往外涌。
有人真心实意地夸赞“怀孕了？几个月呀？真看不出来！”
覃露瞳孔骤缩！
她想起来了！
是昨晚看到的热搜！
那张衣襟凌乱的孕照闪电般劈进脑海。
她突然拿出手机。
“哎呀！”覃露嗓音刮着所有人耳膜，“说到怀孕，我想到我昨天刷到新闻！”
手机几乎怼到陆依然鼻尖，“这偷情孕妇看着眼熟啊？流产没两天就勾搭摄影师——”她指尖狠戳屏幕上凌乱的衣领，
“顾太太您说，得多下贱才穿孕妇装找野男人？”
“咦？这孕妇看起来怎么和你有些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