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脖颈微微扬起,雪白锁骨透着莹润光泽,整个人如同一幅高贵禁欲的画卷。

    即使在美女如云的上京城,也堪称绝色中的极品!

    而这位皇帝陛下,看着前方满是血迹的楚奕,红唇微勾,似笑非笑,眼中却泛着一丝凌厉的光芒。

    “朕的獠牙,终是养成了。”她轻声一笑,语气中带着几分欣赏与冷意。

    “只怕今日之后,这上京城再没几个人能治他了。”

    “不过,这朝堂上,也该换种声音了。”

    颜惜娇目光复杂地盯着楚奕看了好几秒。

    尽管,她早有心理准备,却没想到他竟会如此凶狠果决,活生生杖毙一名侍郎。

    从今以后,凡是陛下看不顺眼的官员,只怕都要留给此人去对付了。

    此刀,可斩天下人了!

    “楚奕!!”

    王承运的脸色因为愤怒而扭曲,怒目圆睁地瞪过去,面容狰狞,声音中带着浓浓的恨意。

    “谁叫你一个小小千户,敢当众打死吴侍郎的?!”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几乎是咆哮着怒吼。

    “你,得偿命!”

    今日之事,若是开了先河,那秦蒹葭的权威,可就要彻底被竖起来了!

    所以,他必须将罪责全部推到楚奕身上,先将这个小畜生打死,再进一步打击秦蒹葭的帝王权威!

    可楚奕却是神色淡然,目光冷冷扫了王承运一眼,透着一丝意味深长。

    “王相,谁跟你说打死的,只有吴侍郎啊?”

    “礼部司郎中周元,还活着吗?”

    一名执金卫立刻心领神会,眼神一冷,抡起廷杖狠狠砸了下去,鲜血四溅,硬生生将那位郎中打断了气。

    “回楚千户,周郎中刚不小心被杖毙了。”

    一句话,令王承运脸色大变,额头青筋暴起。

    他死死盯着楚奕,眼中满是愤怒与恨意,这小畜生分明是在公报私仇,涌现恶心啊!

    “楚奕,你……”

    楚奕却不等他说完,又冷冷问道:“御史台的监察御史,还活着几个?”

    又有执金卫闻声而动,廷杖接连落下,血腥气瞬间弥漫整个广场。

    “楚千户,张御史没抗住死了!”

    “王御史没气了……”

    短短片刻,足足有三十名大臣当众被杖毙,鲜血染红了地砖,触目惊心,骇人听闻。

    这,已经是一场官场地震了!!

    王承运怒不可遏,在心里愈发记恨秦蒹葭那女人,手段如此狠辣,哪里有半点人君模样?

    更可恨的是,眼前这小畜生故意针对礼部跟御史台,一口气杖毙这么多官员,简直不当人子!!

    “好好好!尔等这些朝廷鹰犬,竟敢杖杀这么多朝臣。”

    “今日,本相定要将你们全部拿下治罪!”

    楚奕冷笑一声,目光中讥讽之意更甚。

    “杖杀朝臣算什么?我还杀了个金吾卫的中郎将,哦,好像叫什么王守军?”

    “王相,他死前还喊是你族人,你认识那个叛逆吗?”

    说着,他从身后取出那一颗血淋淋的脑袋,一脚踩碎王守军的头颅,任由脑浆沾满靴底。

    “什,什么?”

    王承运看着这个胆大妄为的人,惊得目眦欲裂,眼眶泛红,多年养成的城府都快要被他给破了。

    “你,你怎么敢杀一个金吾卫中郎将的,你这恶獠……”

    萧隐若听着这些话,极不耐烦的说道:“楚奕,跟他废话这么多干什么?”

    “要本官说,那王守军大逆不道,意图袭杀手持皇令的你,形同叛逆,多半是王相指使的。”

    “你问问王相知不知道这件事,知道的话,拿下就是。”

    只见楚奕将手搭在还插在地砖处的绣春刀刀柄,歪着脑袋,看向王承运。

    “王相,我家指挥使让我问你,知不知道这件事?”

    “麻烦你,回答我!”

    威胁!

    赤裸裸的威胁!

    王承运只觉得胸口一股怒火直冲脑门。

    想他身为太原王氏在上京城的掌舵人,又是当朝宰相,何曾被一个恶犬这般威胁过?

    可偏偏,两名执金卫一步步靠近自己,刀锋寒光闪烁,切断了他的退路。

    “真该死啊!”

    这位王氏宰相死死咬着牙,最终却只是沉默了下来,眼中满是怨毒之色。

    这笔账,他记下了!

    而谢御麟躲在人群中,眼睑微垂,掩盖住眼底翻涌的阴鸷情绪,冷冷地望着场中央的楚奕。

    “还真是时无英雄,竟让一竖子成名逞凶了!”

    幸好,他在太学生中还安排了后手,只待时机一到,便可借势发酵,彻底扳回局面。

    果然。

    一名太学生突然走了出来。

    他身穿青衿儒服,眉宇间写满了愤慨之色。

    他咬牙切齿的怒视向前面的楚奕,又发出了掷地有声的控诉。

    “我周浩,知楚奕者,乃豺狼其性,虺蜴其心。”

    一石激起千层浪。

    这句话刚出口,便如惊雷一般炸响在人群中,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就连楚奕也扭过头去,就见到一名太学生一副大无畏的模样,声音洪亮,语调铿锵有力。

    “此子心怀不轨,以绣春刀为笔,蘸忠良血写升迁录,持执金卫令为幡,招魑魅魍魉乱乾坤。”

    “昨日,他构陷谢尚书,今日杖杀吴侍郎,他朝必效奸贼事,乱我大景社稷,祸害百姓……”

    他越说越激动,完全是想用一篇长篇大论,将楚奕钉死在舆论的耻辱柱上,试图再一次激起民变。

    直到最后,周浩的手指猛然指向楚奕,充满仇视与愤怒,几乎是咆哮着问道。

    “楚贼!事到如今,你万死不能赎其罪,你还有什么要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