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父亲这是想反悔?”

    姚守转头,淡淡地瞟他了一眼。

    金灿忍着心疼,连连摆手,“去吧。”

    真怕再看下去,他会去把金钥匙抢回来。

    金库在一座隐秘的山洞里。

    七弯八拐,好不容易才找到了洞口。

    姚木兰仰头看了一眼洞口上刻的字,语调疑惑地念道:“金库?”

    这是什么意思?

    谁家的保险柜,会在门上写密码,生怕别人不去抢一样?

    “你父亲,这是想炫富?”

    姚木兰的眼神开始放空,回想起金灿的装扮。

    完全就是,把金银珠宝都挂在身上了。

    甚至连眼睫毛上,都扫了一层金粉。

    “越没什么,越爱炫什么。”

    姚守拉着姚木兰往山洞里面走。

    里面黑黢黢的,别说是夜明珠了,连蜡烛都没点一根。

    穿过一道石门,继续往里走。

    空间,越来越狭窄。

    “小心脚下,有些滑。”

    姚守牵着姚木兰,放慢了脚步。

    脚下的石板,生了青苔。

    姚木兰一时不察,脚底滑了一下。

    身子往前倒去。

    姚守慌忙伸手抱住她。

    为了护住她,他直接做了肉垫,往后倒地。

    还好他的身手敏捷。

    她趴在他的怀里,眨了眨眼,“你不疼?”

    刚才往后倒的时候,扑通一声,也不知道他的后脑勺撞到没?

    她刚摸到他的后脑勺,就听到他嘶了一声。

    “好像起了一个包。你别动!”

    她又试着轻轻地摸了摸,拧了一下眉头,“你疼不疼?”

    差不多有乒乓球那么大。

    想必是撞得有些厉害。

    姚木兰正打算释放红雾,帮他治疗。

    耳边却听到他说,“亲亲我,就不疼了。”

    “啥?”

    她以为听错了,又再问了一遍。

    虽然洞里很昏暗,但是他砰砰砰的心跳声,却是格外的清晰。

    他被她问得不好意思,当即撇过脸,耳根都红透了。

    也许是在黑暗中,那些滋生的情愫,还有放大的观感,让他的胆子也跟着大了起来。

    察觉到她想起身,他一只手紧紧钳住她的腰身,另一只手扣住她的后脑勺。

    吻的时候,气息全乱了。

    毫无章法的亲亲,更像是在啃咬。

    姚木兰感到一阵无可奈何,又有些心疼。

    唉,好不容易养好的嘴唇,又要被他咬烂了呀!

    她只好在间歇的时候,连忙出声,“你跟我有仇是不是?”

    叹了叹气,用指腹捻了几下他的耳垂。

    有点儿发烫。

    被她拿捏的时候,他的身形一顿,抱着她腰身的手,更是禁不住收紧。

    “不是要给挑选礼物吗?”

    她又用指尖戳了戳他的脸,“还不起来?”

    他不满地哼了一声,可还是听话地松开她。

    昏暗的石洞里,忽然出现了几缕红雾。

    姚木兰的指尖操控着红雾,它们幻化成萤火虫的模样。

    没一会儿,它们飞舞着聚在了一起。

    顿时,洞内亮堂了起来。

    两人顺着台阶,走到一个方形石柱面前。

    一米多高的石柱上面,放着一个金盒子。

    姚守拿出金钥匙,把它打开。

    一旁的姚木兰也凑了过去。

    外面的金盒子,金光闪闪。

    金钥匙,也金光闪闪。

    一打开盒子,里面装着一把精致的……

    金钥匙!

    姚守拿起那把小金钥匙,翻来覆去地看,“该不会……金库里就只有这个吧?”

    比起他的疑惑,姚木兰倒是看得很开。

    原本,她就没期望,金灿能拿出什么好东西来当礼物。

    “算了,蚂蚁再小也是肉。”

    姚守从盒子里,拿出那把小金钥匙,递给姚木兰。

    姚木兰翻来覆去地研究了半天。

    纯金制作,设计也十分巧妙。

    每一块拼接的地方,似乎都能移动。

    而每移动一块,其他地方也会发生相应的变化。

    如此机关重重的设计,有点儿类似于鲁班锁。

    如果能完全拆解开,也不知道会重新组合成什么样子?

    “这个应该很重要,我们拿走了,真的好吗?”

    姚木兰想把东西放回去,却被姚守一把拦住。

    “这是送我们的结侣礼物,凭什么不要?你收好!”

    姚守表明态度,“而且,当年猴族拿我当祭品,把我送到血侍林自生自灭。如今活着回来,这也是我应得的补偿。”

    确实,不拿才是矫情了。

    姚守能接受补偿,说明他正在慢慢放下心结。

    这是好事。

    于是,姚木兰将小金钥匙放进了鹿皮储物袋里。

    过了两天,出行队伍就准备好了。

    姚木兰跟姚守,看着眼前的蒙善,都有些懵。

    “所以,你就是此行的护卫?厨子?奴仆?”

    好歹是出使外族的访问团。

    一点儿排面都没有。

    简直就是寒酸!

    蒙善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我们猴族的外出经费是有限的,能节约就节约。”

    “你不是大祭司吗?”

    姚木兰第一回见如此抠门儿的部落。

    “是,大祭司是我的主业,平时还兼职了副业。在青黄不接的季节,我们猴族还会去外面打临工,贴补家用。”

    蒙善尴尬一笑,还是老老实实地跟他们解释。

    姚木兰惊得嘴巴都合不拢了。

    虽然虎族也不富裕,但是虎族兽人强壮,骁勇善战,可以外出打猎为生。

    猴族却身形瘦弱,聪明才智都用在了锻造工具上面。

    而在交易市场还不繁荣的兽世,猴族完全不懂营销,造出来的工具也是被鸟族大量收购,再重新包装后,卖给贵族。

    被中间商赚了差价,所以猴族这些年一直很穷。

    别说是买奴隶了,连猴族的新生幼兽,也越来越少。

    如此恶性循环下去,猴族说不定会灭族。

    这时,金灿跟夫人携手而来。

    两人笑意慈祥,看向姚木兰和姚守的时候,又多了几分欣慰。

    “儿啊,此去你们前去虎族,代表的是我们猴族,一定争气,给我们猴族增添荣光。”

    金灿拍了拍姚守的肩膀,“我对你……妻主有信心。”

    转折的后半句话,他把视线落在了姚木兰的身上。

    “儿媳啊,姚守就交给你了,如果他在外面闯了祸,你可得多担待。”

    行吧,这话的潜台词就是:姚守交给你管,出了事,你就是背锅侠。

    姚木兰冲他笑了笑,“既然你都把猴族的金钥匙,送给我们当结侣礼物了。这妻主的责任,我就担下了。”

    提及那个金钥匙,金灿一脸的纠结和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