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着退出了房间,出了门,脸一下子就拉了下来。
等回到住处,他身旁的小太监立马着急道:“老祖宗,王大人不收,那这事可不好糊弄了!咱们要不要····”
小太监眼神闪着凶光,作势要将人给一刀结果的样子。
冯大用转身狠狠的甩在小太监的脸上,将人甩的原地转了一圈,手中的托盘都差点甩出去:“在这穷乡僻壤待久了脑子里面只剩吃喝嫖赌了是吗?天老爷第一你第二了!陛下的先生,未来的太傅,三品大员你都敢动歪脑筋,你九族加起来抵得过人家一条命吗?杀材!”
那小太监被打了一巴掌,眼神立刻变得清澈不少,连忙跪在地上打自己巴掌:“是小的张狂,小的不知天高地厚,那、那这事咋办?王大人不肯替我们遮掩的话,那宫里·····”
冯大用咬牙:“这钱他不要,自然有要的,把咱家的老本拿出来,明日带上回宫,去求见郑爷爷为咱家说说情,大不了扛一顿板子!”
以往都没事,这次怎这么倒霉落到王大人手中?
早知道事先打听清楚了,难怪老话说‘常年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这次就阴沟里翻船了。
——
次日一早,天刚刚微亮,程忠便喊着要回京。
冯大用也要回京去一趟宫里,他交代护军队长看好犯人,压低了声音,语气狠厉:“一只苍蝇也别给咱家从这里进出,要是人在你手里出了什么岔子,你我可都洗脱不清了!可知道?”
护军的队长神情一凛:“公公尽管去,这里保证一块铁桶!”
冯大用也不敢耽搁,李所副和陶主事两人经过一晚上,伤口加重了一些,已经起了高热。
王学洲他们坐上马车一路回京,到了城门口冯大用迫不及待道:“咱家要回一趟宫里,就不和两位大人一起了,先行一步。”
说完,他便急匆匆的吩咐小太监赶车,匆匆往宫门口去了。
程忠怒道:“他肯定是要先一步告状,想办法推卸责任去了!”
王学洲看了他一眼:“先将自己屁股擦干净再说吧。”
程忠一听心中也着急起来,吩咐外面的马夫:“跑快点!”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两人第一时间肯定是要回到工部找工部尚书报备,然后再去找刑部配合彻查此事。
回到工部时间正好,只是他们一进门就看到里面乱糟糟的,刚刚上值的小吏、书吏等等全往一个地方凑。
王学洲随便抓了一个人问道:“你们在做什么?”
被抓的小吏正想甩开王学洲的手,扭头一看到脸,顿时不敢了,老实说道:“昨夜侍郎的衙房里面起火,烧掉了几本档案,尚书大人十分生气,正在那里审问夜间值守的一干人等。”
程忠瞬间感觉心头沉甸甸的。
自己等下要说的事情,不会让尚书大人暴跳如雷吧······
王学洲顾不上理会他这复杂的心情,朝着自己的衙房去了。
王学洲和韩侍郎的衙房外面聚集了一群工部的同僚,将三开间的屋子围的密不透风。
门口一排条凳,上面躺着书吏、小吏等一干人等。
他们被扒了裤子打过,正哭爹喊娘的哀嚎。
毛尚书站在正堂里,正对着昨夜值守的都水司郎中邓慎思怒问道:“你昨夜干什么去了?为什么这里会起火?还烧到了档案?!”
邓慎思作为一司郎中,昨夜值班的时候出了这么大的纰漏心理压力也很大:“昨夜上半夜一直相安无事,到了后半夜巡夜的人感觉到这里有动静就立马过来查看,下官听到动静也立马冲过来让人指挥挽救,下官审问过了,是因为老鼠撞到了烛台,这才引起失火,发展的及时,殃及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