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广才一巴掌甩在冯大用的脸上,将人打的头晕眼花:“你活腻歪了!这钱都敢收?”
冯大用吓得一张脸惨白惨白的:“孙子收钱的时候,他们只说是例钱,谁能想到··谁能想到他们这次是打算对付王大人的!孙子更没想到他们居然打的是承重梁的主意啊!”
郑广才反手又是啪啪两巴掌,直将冯大用打的眼冒金星才停下:“告诉你多少遍,做事要小心、小心!现在居然还犯下这等大错!冒破物料、盗卖官物,重则剥皮实草,轻则斩立决!你自己找死,回去洗干净脖子等着挨刀吧!要是将咱家给牵连进去,就别怪我心狠手辣!”
“爷爷!孙子知道错了,这些年也攒了不少孝敬,我死了,我死了以后谁来孝敬您啊!”
冯大用从袖子中掏出一沓银票,一股脑的往郑广才的怀里塞:“孙子真的不知情,这事孙子也不是主谋,还请爷爷想想法子,救一救孙子吧!以后孙子定将爷爷当成亲祖宗一样孝敬!”
这一沓可真不少,郑广才拢了拢衣物,银票顺势进了怀里,这才感觉怒火消了一些:“现在什么情况了?”
冯大用破涕为笑,鼻涕泡都吹了起来:“现在王大人回了工部禀告情况,孙子在这等您的功夫估计刑部已经去行宫拿人了·····”
郑广才脸色不好的开口:“这事我需要和头上两位商量一下,上下都要打点,能摆平万事大吉,摆不平也是你命该如此!”
“谢谢爷爷!谢谢爷爷!小的日后一定好好孝敬几位爷爷!”
冯大用咚咚磕了几个响头。
郑广才让他等着,自己立马去找了司礼监一把手朝恩和二把手陈全商量此事。
两人一听,就怒不可遏。
“真是狗胆包天,居然在陛下头上动土!承重梁都敢动?莫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不成?此事牵扯甚大!绝非只是要针对王大人这么简单!”
朝恩冷声道:“怕不是有人贪了木材,干脆顺手做了王大人,结果没想到被发现了,这才偷鸡不成蚀把米!”
郑广才脸色凝重:“既然如此,那我们肯定不能让人如愿了,冯大用再怎么也是我们内监的人,多少还是得保一保,要不然他牵连进去,我们跟着也丢人吃挂落,这是他这次拿的例银。”
郑广才虽然贪,但他也是真办事。
他从袖子里拿出一沓银票,放在桌子上:“现在刑部已经去拿人了,我们是不是得先和陛下说一声?”
陈全瞥了一眼,收回视线冷声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不狠狠的整治一下冯大用,下次怕不是敢闯下更大的祸事来。”
朝恩起身:“此事,咱家要去告诉陛下,无论如何,冯大用此人不能再驻守行宫了。”
朝恩不能离开太久,休息不过片刻的功夫,就赶回了文华殿候着。
离开时,桌子上的银票少了一大半。
等陈全走的时候,又少了一半,桌子上只剩下寥寥几张。
郑广才暗骂了一声,又高兴了起来。
幸亏那些银票他提前留了一部分……
等到萧昱照今日的学习结束,朝恩才跟着转回弘德殿。
“今日可有什么事情?”
回到殿内坐下,萧昱照舒服的喟叹一声,喝了口茶随口问道。
朝恩顿了顿,一咬牙跪在了地上。
“求陛下恕罪!今日一早下面的太监来报,昨日里湡水行宫出了一件大事!那里的正殿因为年久失修,出现了腐败之色,所以下面的人希望能将正殿翻新一下,此事就上报了工部,经工部审批后,便开始动手修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