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再次被捕

    夜深人静时,她甚至会借着上厕所的机会,偷偷打量病房的窗户和门锁,眼神闪烁,显然是在时刻寻找着逃脱的机会。

    她以为自己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却不知道,她的一举一动,都清晰地落入了监控人员的眼中。

    无论是病房外走廊上看似随意走动的其他病人家属,还是给她送饭送水,态度和蔼的护工,甚至是隔壁病房那个总喜欢打开门缝朝外张望的老太太,都有可能是君辞和警方安插的眼睛。

    君辞和谢芜在接到谢轻轻成功保外就医并入住医院的消息后,当天傍晚便驱车来到了省城。

    他们没有直接去医院,而是在医院附近一家不起眼的招待所住了下来。

    房间里,君辞摊开一张简易的地图,指着医院的位置,对谢芜道:“医院这边,我已经安排好了,明面上,只有两名公安人员负责看守,但暗地里,我们的人已经渗透进去了,她只要有任何异动,我们都能第一时间知道。”

    谢芜看着地图上那个被红圈标记出来的医院,眼神微凝:“她联系的那个神秘人,查到是谁了吗?”

    “对方很狡猾,那次在看守所医务室外惊鸿一现后,就再也没有露面,我们查了近期与谢轻轻有过接触或可能有关联的人,暂时还没有明确的目标,不过,既然她费尽心机要出来,背后的人就一定会再跟她联系,我们等着就好,看她到底想耍什么花样。”君辞摇了摇头沉声道。

    夜色渐深,医院的病房里,谢轻轻辗转反侧。

    腹中的孩子似乎也感受到了母亲的不安,偶尔会轻轻地动一下。

    她抚摸着小腹,眼神复杂。

    这个孩子,是她最后的救命稻草,也是她最大的赌注。

    ……

    几天后的一个下午,医院的平静被一声尖叫打破。

    “哎哟!肚子!我的肚子好痛……医生!救命啊!”谢轻轻趁着护士查房结束,刚转身离开的间隙,突然双手紧紧捂着肚子,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声音凄厉地呼救。

    她这一嗓子,中气十足,哪有半点虚弱模样。

    病房内外顿时乱作一团。

    几名一直等候在附近,看似在闲聊或照顾其他病人的热心家属,立刻抓住机会,七手八脚地涌了进来。

    “怎么了这是?”

    “哎呀,孕妇喊肚子疼,可不是小事!”

    “快,快叫医生!”

    这些人嘴上喊着,身体却有意无意地挡在了闻声赶来的女警面前,制造着混乱,目光则不时瞟向谢轻轻。

    混乱中,一名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身形与之前在看守所医务室外出现的男人有几分相似的医生挤了进来,不由分说地扶起谢轻轻:“别慌,我是医生,我看看,可能是先兆流产,跟我来,这边有绿色通道!”

    他搀扶着谢轻轻,动作麻利,迅速将她引向病房另一侧不常用的消防通道,那里直通医院的地下停车场。

    谢轻轻被他半拖半扶着,脚步踉跄,脸上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窃喜。

    她忍着腹部隐隐的坠胀感,心中暗道:总算出来了,只要到了停车场,上了车,天高任鸟飞!

    然而,就在她一只脚即将踏出消防通道,进入地下停车场那片相对昏暗的区域时,一个略带沙哑却威严的声音如同平地惊雷般响起:

    “站住!你们是什么人?鬼鬼祟祟的想干什么!”

    谢轻轻心头一跳,抬头望去,只见停车场出口处的光亮下,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人身姿挺拔,目光锐利如鹰——竟然是陈鸿宥,陈主任!

    陈主任刚做完复查,正由警卫员陪同着准备乘车离开,恰巧就撞见了这一幕。

    他一眼就认出了被医生搀扶着的谢轻轻,这个心思不正的女人,化成灰他都认得,再看那医生慌乱的眼神和试图遮掩的动作,陈主任立刻意识到情况不对。

    “小刘!拦住他们!”陈主任当机立断,对着身边的助理大喝一声。

    小刘反应极快,一个箭步上前,挡住了谢轻轻和那名医生的去路。

    那医生见状不妙,猛地推开谢轻轻,转身想跑,却被警卫员一记擒拿手死死按在了地上,动弹不得。

    谢轻轻的逃跑计划,在最后关头,戏剧性地功亏一篑。

    她瘫软在地,面如死灰。

    几乎是同时,一直埋伏在医院外围的君辞接到了消息,迅速带人包抄过来。

    那些闻讯赶来接应的其他同伙,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被一拥而上的便衣警察按倒在地,悉数落网,一个都没跑掉。

    警方从那名伪装成医生的接应头目身上,搜出了一张详细的逃跑路线图。

    再次被捕的谢轻轻,彻底陷入了绝望。

    她被带回了戒备比之前森严数倍的看守所单间。

    这一次,迎接她的不再是虚情假意的安抚,而是冰冷的铁窗和无尽的黑暗。

    她的精神几近崩溃,疯狂地撕扯着自己的头发,用头一下下地撞击着坚硬的墙壁,发出“咚咚”的闷响,仿佛感觉不到疼痛。

    当看守人员试图阻止她时,她又声嘶力竭地扬言要打掉肚子里的孩子,以此来要挟办案人员。

    “放我出去!不然我就弄死他!让你们什么都得不到!”她像一头困兽,发出绝望的嘶吼。

    谢芜得知这个情况后,沉默了片刻。

    出于人道主义和医者最基本的仁心,也为了防止谢轻轻真的做出伤害胎儿的极端行为,她在征得警方同意后,决定去见谢轻轻一面。

    看守所的会见室里,隔着一层厚厚的防弹玻璃,谢芜静静地看着对面的谢轻轻。

    几天不见,谢轻轻形容枯槁,头发凌乱,眼神中布满了血丝,曾经那张还算清秀的脸庞此刻充满了疯狂和怨毒。

    看到谢芜,谢轻轻积压已久的怨恨和嫉妒如同火山般彻底爆发。

    她猛地从椅子上弹起来,双手死死扒着玻璃,指甲刮擦着,发出刺耳的声音。

    “谢芜,你这个贱人,你为什么要出现!为什么要抢走我的一切!”她的声音尖利刺耳,充满了恶毒的诅咒,“都是你,如果不是你,我怎么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我过得不好,你也别想好过,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