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迟能感觉到霍云握着他的手缓缓用力。
他也能感觉到霍云的呼吸变得越来越沉，慕迟回神，将手放开。
他的手都在抖。
他不想学这个。
他不想学杀人。
也不想学折磨人。
霍云看着慕迟脸色变得煞白，最终还是没有勉强。
他听着慕迟的心声，越听越觉得慕迟和这里格格不入。
当了这么多年帮派头头，怎么还会是这个反应？
难道真是因为被保护得太好了？
霍云看了慕迟一会，开口道：
“要不还是先从应付监视这块开始练吧。”
“监视你如何对我的人还会来，你要是还像昨天那样青涩，怕是糊弄不过去了。”
“我们两个都会被怀疑。”
“要不要试着磨合磨合？”
慕迟缓了缓，思考片刻，觉得这个倒是可以练一练。
这里的人太过开放，慕迟已经尽可能接受了，嘴炮也已经能跟上了，但实操起来还是心慌。
且不说眼下的监视，这段时间他估计还有出任务的时候，要是去个十天半个月，总不能将霍云一个人丢在这。
最好的办法是当成玩物带在身边。
外面危险，这里也不安全。
李尚虎视眈眈，万一趁他不在直接进来抢人，小弟不可能为了一个俘虏拦下李尚。
他远在外头，护不住。
将霍云带在身边，让多些人跟着，有他在，无论如何也比让霍云一个人待着安全一些。
如果将霍云带到外头，他就必须和霍云表现得亲密一些。
得让主人像主人，玩物像玩物。
要是还像现在这样，连亲人都不敢，在这种事情上手忙脚乱，实在是很奇怪。
确实是得练一练。
比起杀人，这个他还能接受。
保命要紧，难得霍云主动配合他，不练白不练。
霍云看出他在这方面不擅长，但也没说什么。
慕迟一开始有点担心霍云会怀疑他的身份，但现在看来似乎还好。
也是，霍云只是为了保命，不可能深究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两人之前没见过，霍云又是对手帮派的人，对他也不了解。
现在他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只要糊弄过去其他人就行。
就算霍云对他的恨意值有100，想要杀了他，那也是在确认自己能离开这里，安全之后的事情了。
可以暂时信任。
“怎么练？”慕迟问。
“你可以先试着亲我，直到没有负担。”霍云回答。
慕迟突然想起昨天晚上的吻，脸有些微微发红。
他告诉自己不要乱想，这种事情在这里是家常便饭。
他得入乡随俗。
霍云坐在轮椅上，拍了拍自己的腿，示意慕迟可以坐上来。
慕迟挣扎了几秒，还是坐了上去。
“可以搂着我的脖子。”霍云引导。
慕迟将手放了上去，两人距离拉近。
“可以先试着亲脸。”霍云继续引导。
慕迟很轻地朝霍云的脸上贴了贴。
“太温柔了。”霍云提出意见。
慕迟又试了一次。
“嗯，可以。”霍云的手在慕迟看不见的背后，用力地抓了抓轮椅的扶手。
慕迟又重复了几遍。
“可以换个地方，我不动，你随意。”
霍云闭上眼，一副随便慕迟练习的模样。
慕迟胡乱练了一轮，渐渐地没有一开始这么紧张了。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保命练习，被勾起的性欲约等于零。
突然看到霍云有些发红的耳垂，没想到霍云也会害羞，他还以为这里的人都身经百战。
霍云这样的反应反倒让他没这么害怕了。
不过，霍云对自己亲他似乎有反应，那是不是说明……
慕迟将系统唤了出来，问恨意值。
系统：100。
没有变化吗？
慕迟练了一会，觉得心态逐渐平和和坦然了之后，才将人放开，从轮椅上下来。
“我去个厕所。”霍云说完，推着轮椅进了浴室。
慕迟坐回床上，想着练习果然有用。
菜就要多练。
怕就要多练。
刚刚他离霍云很近，霍云似乎也没有他想得这么可怕。
晚上。
慕迟洗完澡，坐在床边开始研究小弟之前送来的那两箱东西。
在这里得丢掉所谓的羞耻。
他得先给自己做个脱敏练习。
这些都是以后要装样子的道具。
慕迟深吸一口气，随手拿起一个盒子，开始看上面的说明。
霍云洗完澡出来，看到的就是慕迟对着一箱“用品”，十分认真地在研究，偶尔还拿出手机查着什么。
霍云之前就扫过一眼，都是些这里司空见惯的东西。
这边基本每隔一个街区，就会有一家售卖这类玩意的店铺。
可看慕迟现在的样子，似乎是之前完全没了解过。
霍云听着慕迟心里的惊讶和感叹，心里的怪异感更强了。
慕迟似乎和这里格格不入。
仿佛一个外来者。
可慕迟分明在帮派长大，就算没开过荤，但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半点都不懂。
霍云想起陈照总结的慕迟从前的人生——
性格孤僻古怪，不爱和人来往。
霍云虽然疑惑，但这似乎也解释得通。
古怪几乎涵盖一切异常。
慕迟现在的行为也可以用古怪解释。
霍云没有深究，推着轮椅到慕迟旁边。
“想要试试吗？”霍云问道。
慕迟刚好翻到一个没有说明书的奇怪的东西，查了老半天弄明白是什么后突然燥得慌，急忙将东西丢回去。
霍云扫了一眼慕迟丢进去的东西，没说什么。
只是拿过箱子里的一个发箍，往慕迟的头上戴。
“这个你应该能接受，先从这个开始好了。”
慕迟摸了摸自己头上突然多出的“耳朵”，突然觉得有点奇怪。
这东西不是应该他给霍云用吗？
怎么霍云给他戴头上了？
霍云看着慕迟现在这副模样，心跳不自觉加快了些。
慕迟将发箍拿下来，仔细看了看，没发现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这玩意有啥用？】
【就这么干戴着？也不好看啊？奇奇怪怪……】
霍云听着慕迟面无表情之下的心声，心跳得更快了。
慕迟这个样子，有种不自觉地勾人。
霍云感觉自己整颗心都要被勾走了。
慕迟将发箍往霍云头上比划了下，摇摇头，将东西丢回了箱子里。
两人十分正经的坐在两个十分不正经的箱子前，研究着十分不正经的东西。
慕迟抱着学习的态度，逐渐克服了一开始的羞耻。
果然人只要一学习，就什么欲望都没有了。
慕迟现在满脑子都是都是脱敏练习，逐渐将见到这些东西原本应该有的尴尬和慌张抛诸脑后。
只觉得这些玩意能被设计出来也是厉害。
霍云打量着慕迟的反应，听着慕迟的心声，突然反思自己是不是太龌龊了。
慕迟看到那个粉色的锁链，想起小弟当时的介绍，拿出来朝霍云手腕上比划了比划。
粉色果然显黑。
这个似乎能用，以后要是带霍云出门，用这个看起来会很变态。
霍云看着慕迟手上的东西，直接伸手拿了过来，咔哒一下扣在了慕迟的手上。
慕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