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霆轻轻叹了口气:“湘姨,我承认,您确实待我很好。
但您想一想,您待我再好,能比我爷爷待我更好吗?
我爷爷很喜欢宁宁,愿意让宁宁做他的孙媳。
您自己说,我是该听我爷爷的话,让他老人家顺心如意。
还是应该听您的话,让他老人家伤心失望?”
“你……我……”林湘被噎住了,一张脸几乎涨成了紫色,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好了,湘姨,”傅景霆心平气和的说,“看来,您也明白了,我听我爷爷的话,娶叶锦宁为妻,才是正确的决定!”
他看了夏少晏一眼,轻飘飘的说:“您赶紧带着您这位没脑子的表外甥,回去吧。
不然,他再说出什么不能让我原谅的话,我对他动手,您夹在中间,肯定要难做。”
林湘抿了抿唇,神情黯然:“你大了,有主意了,不把湘姨放眼里了,湘姨拿你没办法。
可是,湘姨真的都是为了你好!
你不领情,湘姨很伤心,却无可奈何。
但同为女人,湘姨看得明白,叶锦宁不是好人。
你铁了心娶她,让她生下腹中的孩子,日后,你有的后悔。
真的!
我保证,你真让她把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你一定会后悔的。
一辈子都后悔!”
傅景霆叹了口气,摇摇头:“湘姨,您先回去和元知聊一下,好吗?”
“你再三说,让我回去和元知聊一下,你到底让我和元知聊什么?”林湘不解的皱起了眉,一头雾水。
傅景霆说:“您和元知聊过后,就知道了。”
“好吧,”林湘歪头看夏少晏,“少晏,我们回去吧。”
“表姨,我不能走!”夏少晏急的脸色发红,“只有夏家金针才能救珂珂,而夏家金针就只有叶锦宁会。
叶锦宁不跟我回去,珂珂怎么办?”
他急的抓住林湘的衣袖:“表姨,你帮帮我!
阿珂还那么年轻,她就只比琳琅大一岁,她不能残疾!”
林湘看了叶锦宁一眼,无奈的说:“她铁石心肠,不肯救你妹妹,我有什么办法?”
“那怎么办?”夏少晏急的额头冒汗,“难道,我们就眼睁睁的看着珂珂变成残疾?
她会接受不了的!”
林湘摇摇头:“世界那么大,怎么可能就只有叶锦宁能救珂珂?
我们回去,再找找其他的医生,想想别的办法。”
“表姨,是真的!”夏少晏用力的抓住她的手臂,急声说,“表姨,你忘了吗?
我们夏家是医生世家!
如果,有别的医生能救珂珂,我们还能不知道吗?
就只有我们夏家祖传的夏家金针能救珂珂,没有别的办法了!”
“那怎么办?”林湘又看了叶锦宁一眼,“反正,我拿她是没什么办法的。”
要是没有傅景霆护着,她还能用钱砸,或者想其他办法,要挟叶锦宁就范。
可是现实是,叶锦宁有傅景霆护着,她想不到有什么办法,可以让叶锦宁屈服。
“叶锦宁,算我求你了,还不行吗?”夏少晏无奈的看向叶锦宁,哀求说,“难道,你非要我妈来求你吗?
我妈身体不好,你忍心让她拖着病体,奔波劳累吗?”
“你不用让你妈来求我,”叶锦宁淡淡的说,“我腹中的宝贝,比我的性命更重要。
无论谁求我,我都不会伤害他们。
所以,你不用让她来。
因为,即便她亲自来了,也没用。”
夏少晏瞪大眼:“叶锦宁,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妈可是你师母!
当初,你在我们家时,她把你当亲生女儿一样疼爱。
你怎么能说出这么无情的话?”
“是啊……”叶锦宁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当初,师父在世时,你妈的确对我还不错。
但你师父去世后,你妈就变了。
每次夏珂冤枉污蔑我,她都站在夏珂都那一边,训斥我、指责我,用失望的看着我,就仿佛我犯了多么大逆不道的错。
当初,她对我的好,都是看在师父的情分上。
师父去世了,情分也就不在了,她就一心一意的为夏珂的利益打算了。
既然她对我的情分在师父去世后就断了,你为什么会觉得,她在我这里还有脸面呢?”
“叶锦宁,你在说什么疯话?”夏少晏不可思议的看着叶锦宁说,“我妈是你的师母,是长辈!
难道,你要六亲不认吗?”
“亲?”叶锦宁嘲讽的笑了笑,摇摇头,“你们从没有把我当成过亲人,我为什么要把你们当成亲人?”
“你……我……”夏少晏张了张嘴,想要举例证明,他们夏家人对叶锦宁很好。
可是,不知道是不是他被气懵了,竟然想不出他们曾经对叶锦宁对好。
他气的跺了下脚,咬牙说:“总之,夏家金针是我们夏家的绝技。
既然你学会了,就要为我们夏家服务!
你必须跟我回去,给珂珂针灸!”
“我不去!”叶锦宁皱起眉,不耐烦的说,“我已经说了很多次了,我不去。
我再说一次,我不去!我不去!我不去!
哪怕你说破了嘴唇,我也不会和你回去。
你在这里纠缠我,除了让你自己像个跳梁小丑一样难堪,毫无意义!”
“你……我……”夏少晏被气的再次哑火,哆嗦着手,指着叶锦宁的鼻子,半晌说不出完整的话。
叶锦宁扭头看向傅景霆:“时间不早了,我们该去医院看爷爷了。”
傅景霆点头:“好。”
看在林湘的面子上,他不好直接让人把夏少晏扔出去,无视他还是可以的。
他驱动轮椅,和叶锦宁一起朝客厅外走去。
“叶锦宁,你别走!”夏少晏又急又气,眼睛通红的追上去,一把抓住叶锦宁的手臂,“你必须和我回去,给珂珂针灸!
否则,你就是我们夏家的罪人!
要是珂珂残疾了,我们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叶锦宁甩开他的手,一巴掌拍在他的手臂上,目露嘲讽,面冷如霜:“谁会在乎你们夏家人怎么想?
从你们逼我给夏珂磕头道歉那天起,我和你们夏家就没有任何关系了!
你们是不是原谅我,和我有什么关系?”
“叶锦宁!”夏少晏气的面红耳赤,胸膛剧烈的起伏,“你不能这么自私、这么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