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的时候丫头震惊的看着饭桌上狼狈的两个小孩,眼神时不时地看向旁边的二月红,眼中的疑问都要溢出来了。

    二月红温柔的给丫头夹了一筷子嫩笋:“没事,今天发现了一个新的训练方式,很有效。”

    陈皮拿着碗筷的手在颤抖,甩了一小天石子的他现在手臂酸痛,夹菜的时候有几次都差点夹不住食物。

    吴郁也没好到哪里,她尽力躲了,但院子就那么大,再怎么躲也多少挨了几下,她甚至在最开始挨了两下后就摘掉了眼罩。

    她现在就庆幸,陈皮现在还好是一个一个甩出来,卯大劲就是一手一个,一次性甩出来两个,这要是练到后面,他一手甩出好几个的话……吴郁摸摸自己被石头打到的地方。

    真到那个时候,那才是要了命了。

    二月红倒是觉得自己的安排很圆满,不管接下来这两个人谁先完成训练内容,可以肯定的是两个孩子的进步一定飞快。

    于是吴郁在经历了三年的闲散生活后,迎来了地狱般的训练生活,尤其是训练搭子还是陈皮这个全身上下嘴最硬的人!

    早上,陈皮走到吴郁的门口砸门:“起来训练。”

    中午,陈皮哆嗦着手臂端着碗吃饭,面对师娘的关心,硬挺着说没事儿。

    晚上,陈皮几乎端不住碗,那也嘴硬的说自己没事。

    吴郁:……怎么会有人这么嘴硬啊?怕不是推进焚化炉里还能剩下一张嘴的。

    她和陈皮不一样,累了就和丫头撒娇,然后被摸摸头,投喂甜品,还会给她擦擦汗。

    看着陈皮那边羡慕的眼神,吴郁嘚瑟的嚣张表情让陈皮的眼神逐渐扭曲。

    一练就是半个月,就连二月红也不得不说自己好运气,捡到两个好苗子,要不是知道孩子是徒弟的闺女,他都想收下了。

    只是可惜孩子说什么都不练缩骨,别的倒是说什么练什么,就缩骨,那是一提就耍赖。

    陈皮倒是想练这个,在地下缩骨可有大用,但年龄摆在这里练不了,他很不理解吴郁的想法,如果说怕疼,被石子打中不也是很痛的,那为什么就不接受脱臼呢。

    吴郁坐在桌边喘着粗气:“废话,被打是我反应慢,我练快点不就好了,但是脱臼不一样,那是自己对自己下狠手,我不行,再说了,老了都是一身的毛病,我可不想这样。”

    陈皮嗤笑:“师傅那里有配套的药浴,怎么就老了一身病了?”

    吴郁梗着脖子:“你别不信,老了全身风湿,痛死个人的。”

    说完又打量了一下陈皮的身高,和第一次见面时不太一样,这人怎么长得这么快。

    她偷偷给系统打眼色,系统点头,傍晚吴郁站在陈皮门口,悄无声息的让系统给他俩比身高。

    陈皮不知道她的想法,只知道吴郁大半夜不睡觉偷摸跑到他房间门口,皱着眉走过来开门的时候就看到吴郁在门框的位置比量。

    到底不是笨人,他当即嘲笑出声:“哈哈哈,小矮子,这么久了你是一点没长啊?”

    吴郁:……打人不打脸你不知道吗?!

    吴郁强扯嘴角挤出来一个笑容:“哈、哈、你长得高,面积大,明天你会被石子砸满全身!”

    陈皮不屑的打量了下吴郁的小身板,那眼神赤裸裸的写着两个字‘就你?’

    吴郁冷笑:“敢不敢打个赌?”

    陈皮抱着胳膊靠在门口,居高临下的看着吴郁:“赌什么?”

    吴郁踢了踢他门口的小石子:“明天我会用石子砸到你每一个部位,我赢了,你背着我出门逛一圈,我输了……”

    陈皮冷笑:“你输了如何?”

    吴郁上下打量了一下陈皮:“我也背着你出门逛一圈。”

    陈皮抽了抽嘴角,他被小姑娘背着,还要出去逛一圈,这是惩罚谁呢?

    陈皮:“不行,你输了,你……”

    他再次打量了一下吴郁,嘴角露出一抹冷笑:“你去师傅面前唱一段霸王别姬,必须唱完一整段。”

    吴郁:……橘子皮学精了!

    眼睛一转,吴郁点点头:“行,那就这么定了。”

    两个人到底不敢赌太大的,要不到时候收不了场,还得被大家长惩罚。

    虽然吴郁没有被罚过跪祠堂,但是她见到过陈皮被罚,杀鸡儆猴的效果可以说是非常到位了。

    然后第二天,难得起了兴致的陈皮四点多就过来敲吴郁的门。

    吴郁:……玛德有病吧!!!

    她浑身低气压的走过去开门,房门打开的瞬间就丢出去一个枕头:“你有病啊!才几点啊!你不睡别人不睡吗!”

    陈皮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迎面而来的枕头砸了个正着,也是最近吴郁开门很老实,他都忘了这小丫头起床的时候脾气爆了。

    但到底是自己提前了,他深吸气压下怒火:“我下午有事,昨晚跟师傅说过了,今天上午咱俩把赌约完成。”

    吴郁:……你下午请假就非得中午听我唱曲儿是吧?

    她磨了磨牙齿:“行!”

    天空蒙蒙亮的时候,一大一小两个人来到了他们平时训练的院子,这个院子距离二月红和丫头的房间很远,他们动静再大也不会打扰到两个长辈的睡眠。

    当太阳完全露出地平线的时候,吴郁站在院子里的桩子上甩了甩棍子,地下是阴沉着一张脸,一只手捂住臀部的陈皮。

    他的额角,肩膀,小腿,膝盖处都有一个白色的印记。

    吴郁乐呵呵的掂了掂手里的小石头:“叔叔给你个建议,胸腹算一处吧,不然万一我打歪了……”

    她的眼神瞥了一下他的腹部,又微微下移,意思很明显了,万一打歪了多不好。

    陈皮冷笑一声,甩了甩手上的九爪钩:“行啊。”

    字音落下,人也冲了出去,两个人在桩子上你来我往的打得火热。

    刚起床就被管家通知,两个孩子在院子里打起来的二月红,急匆匆的赶过来的时候正好看到陈皮被吴郁一脚踹下桩子,方向正好是他所在的门口。

    他上前一步伸出手接住倒飞出来的陈皮,表情严肃,声音也冷了很多:“郁郁!”

    吴郁瘪瘪嘴,从桩子上跳下来:“二祖爷爷,是陈皮他骂我的统统!他还说要把我的统统宰了吃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