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欢喜有人愁。
剩下的那些妃嫔银牙都快咬碎了。
论手段还是皇后狠！
皇后母家本就不缺钱，区区20万两银子，对她来说不过是毛毛雨一般。
可是剩下的这些妃嫔却不这样想了。
宫中的月俸本就不多。
为了配合前朝赈灾，裴绝早就下令每宫减少一半。
为了争宠，这些娘娘们之前是很舍得在自己身上下本的。
可是这么一颁布，大家不得不勒紧裤腰带过日子。
其中有些已经动用了自己的家世，让本就不富裕的手头更加雪上加霜。
然后带头捐钱，这是不给她们活路啊！
无数人在背后偷偷骂，脸上却不得不笑脸盈盈。
“臣妾谨遵皇后娘娘懿旨…”
看着那些如云的美人对着自己低头，往后十分满意。
“择日不如撞日，不如今日姐妹们就开始吧。”
一声令下，想不交钱也得交了连动手做猫腻的机会都没有了。
先从皇妃开始，紧接着是贫，再接着是贵人，剩下的就是那些小妾。
皇后命令贴身的大宫女娶了一个托盘，顺次来到那些娘娘跟前儿。
钗环，首饰…甚至有命令自己的贴身宫女往回取银票的不多时间那巨大的红木漆盘儿就满了。
方婳倒是没觉得有什么。
她本就不属于这个世界，这些财产对他来说不过都是些身外之物罢了。
于是除了头上戴的，甚至着人去取了四千两银票过来。
漆盘兜兜转转，最后来到一个位分最低的答应面前。
那小姑娘嗫嚅好久，才终于从头上取了一个银钗，万般恋恋不舍的放到了漆盘上。
……
“怎么只有这些？”
旁边的苏贵人眼尖，见到此等场景立马嘲讽道。
“妹妹这东西还以为在打发哪个叫花子呢。”
声音十分尖锐，立刻引得众人将所有目光都汇聚在了赵答应身上。
“南边儿赈灾可是大事儿，妹妹却用这种东西胡乱混淆，这难道不是对陛下的大不敬吗？”
苏贵人声音很尖，见到众人都往这边儿看，于是更加提高了声调，生怕有人听不清似的。
被叫做“赵答应”的，还是刚进宫的秀女，父亲只是一名小小的县令。
自进宫之日，一天都没有见到过裴绝。
加之也无显赫身份，一直以来是贵人们取乐的对象。
公里捧高踩低，赵答应无论身份还是地位都不出众。
因此平日里过的甚至比别的公的宫女都要苦三分，连吃饱饭都成了奢望，更不要说拿钱赈灾了。
这银钗，恐怕是她手上最为值钱的东西了。
方婳心里对这些事情清清楚楚，暗叹一声。
眼见众人都看向她，赵答应干脆豁出去了，上前几步一把跪在皇后跟前儿。
“皇后娘娘明察，臣妾出身低微。手上实在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拿到前朝赈灾用。”
“唯独头上的银钗还值几个钱，可是放到各宫的娘娘姐姐跟前来看，只怕是贻笑大方。”
“臣妾自知有罪，愿为陛下百姓诵经三个月，以表臣妾之心。”
话说到这里已经很不错了。
皇后也有偃旗息鼓的意思，毕竟这一趟下来积攒的银子也就不再少数了，于是点了点头，刚要说话。
刚才那苏贵人却又重新发难。
“胡说八道，分明是你这女人不愿出力。”
这话一出口不单单是皇后，连众嫔妃也就愣住了。
苏贵人向来嚣张跋扈。
但是也都是分时候，贵人之下，欺辱人是常事，是还从来没有哪一次舞到了皇后跟前儿。
今日怎么了？
苏贵人仿佛没有看到众人的脸色一般，自顾自的上前几步扯住了赵答应的右手。
素缎做的袖子被素贵人一把拉起来，露出那皓玉腕子上的一截成色极好的羊脂玉镯子。
“你还说你没有私藏？”
“这镯子的准头，连贵人手上都没有。你这东西是哪来的？为何只交了一个银钗子？却将这镯子给藏起来了？”
“分明就是欺上瞒下，包藏祸心！”
赵答应的脸色顿时白了。
这件事可大可小，但是这苏贵人却分明要把他往大祸上引。
赵答应从来没在这么多人面前说过话再加上紧张害怕，一时之间更是语无伦次了。
“皇…皇后娘娘…，这是臣妾的母亲离世之前留给臣妾的唯一纪念品…”
“乃是属于孝物，臣…臣妾…”
苏贵人却不依不饶，居高临下的瞪着她道：
“你这是要框骗谁？据我所知，你父亲有三房姬妾，你那所谓的母亲早已经死了八百年了，这守孝期还没过吗？我看你就是故意不想叫出来。”
一时之间整个凤栖宫里面吵吵嚷嚷。
隔着老远都能听到苏贵人尖锐的声音。
方婳看的真真切切。
要说这苏贵人分明就是借着贬低赵答应，来申诉自己的不满。
外人看来是在欺辱答应，方婳却觉得这是在赤裸裸的打皇后的脸。
你皇后把宫妃逼成什么样了？
有钱的交钱，没钱的卖弄身家也要把银子交出来。
堂堂一个后宫管理成这样可谓是得心有愧。
这可是当众的在打皇后的脸。
这是这是谁给苏贵人的胆子？
方婳悄悄的瞄了一眼上位。
果不其然，皇后脸色都黑了。
偏偏那些交了银子的妃嫔都一副看戏的模样，谁也没有上去制止。
“皇后娘娘这是大不敬之罪，如若将这答应交给内务府处理正好一并搜搜他房中还有什么值钱之物都一并拿来充公。”
苏贵人却不依不饶，信口开河的程度让方婳叹为观止。
这人简直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搜宫！
这是要把皇后往死里逼。
“我看妹妹未免太小题大做了些吧。”
就在这时，一旁默不作声的德妃放下手中的茶杯。
伸手抚了抚自己头上的鬓花，有些懒洋洋的说道。
“这赵答应不过进宫半年，连皇帝的面儿都没见过。她来的那处又向来是贫穷苦寒之地，哪有什么银钱呢？”
“不过是银子么，大家都是姐妹，犯不着如此兴师动众，以免伤了和气。”
苏贵人有些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