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位儒雅随和的二哥,徐牧笑了。
“二哥你都说了,明目张胆的挑拨离间,还能有何居心?那我总不能说是为了二哥你好吧?”徐牧笑眯眯的说道。
一向淡定的徐幽,现在怎么也淡定不了。
徐牧可是他看着长大的,他以前可不是如今这般,巧舌如簧,满肚子算计。
以前的他,软弱,连说话都不敢大声。
如今果真是变了个人。
也难怪徐牧能在凉州干出这么多事情出来。
“家中一向兄友弟恭……”徐幽说这话的时候,突然停了下来。
若是在其他兄弟姐妹面前说说这话也就算了,可是在徐牧面前说,就显得过于虚伪了。
有哪一个兄姐,对徐牧好过一天?
徐牧心不向着徐牧,也并非没有半点理由。
“二哥怎么不继续说了?”
徐牧笑道。
“二哥是不是想说,我离了家三年,换了张利嘴,多了些算计,心也不向着徐家了?”
徐牧缓缓在椅子上落座,已经有了几分主人公的姿态。
“二哥啊,我也跟老爷子的姓,姓徐啊。徐氏兴旺,我也有责啊。”
徐幽难得露出冷峻的神色,一股杀气从他那张柔和的脸庞上扩散出来。
整个徐府前堂,如坠冰窖。
“你的存在,会破坏我徐氏的内部团结。将来继承徐氏家业的人,只有大哥,也只能是大哥。我今日该清理门户。”
徐牧端坐不动。
徐霜衣心头一紧,心中竟然对徐牧这个王八蛋升起了十八万分的担忧。
二哥若是对徐牧出手,怕是整座徐府,没人拦得住。
哪怕是徐霜衣和燕灵官两个人加起来,也不够徐幽一只手打的。
他甚至都不需要出剑,就能轻松灭杀徐霜衣。
“二哥,稍安勿躁。”徐霜衣赶紧说了一句。
“欺师灭祖,该死!”
徐幽的衣袖,瞬间飘摇。
一股强大的气势喷涌而出,瞬间如同一座大山一般,死死的压在徐牧身上,令其动弹不得。
下一瞬间。
“嘭!”
徐牧屁股下的椅子碎裂。
无形的元气,直接压的徐牧跪倒在地。
这时候,燕灵官慢悠悠的从大堂外面走了进来。
一双闪亮的大眼睛,盯住了徐幽。
然后,燕灵官拔出佩剑。
“哪来的小丫头片子?想插手我徐氏家族事务?”徐幽脸色冷凝。
“我是他的贴身侍卫,我看你想杀他,所以……”
只见燕灵官身体微微一曲,转瞬之间元气暴涨,如同一只灵狐,轻灵跃向徐幽。
“灵官,住手!”
徐牧见状,顿时大惊失色。
哪想到这小妮子这么勇?
徐幽都将气势放出来了,她居然还敢出剑?
且不说燕灵官的实力还没恢复到巅峰,她怎么也不可能是一尊大宗师的对手。
这一剑,如同疾风,如同闪电。
徐牧眼前,只见一道剑锋掠过。
视觉出现断层。
这一剑竟然斩开空间!
浑厚的剑意,化作一道狐仙,撞向徐幽。
徐幽瞳孔一皱,目光闪烁着无法掩饰的惊愕。
小宗师后期,竟然悟出了如此强大的剑意?
天之骄子都不及这名少女分毫!
徐幽双眼微眯,双指作剑,猛然刺向前方。
剑锋与徐幽手指相交的一瞬间,毫厘之间,徐幽便感受到指尖传来轻微的刺痛感。
以自己大宗师的元气,指尖竟然无法挡住这一剑?
只一瞬间而已,徐幽便转攻为守。
他双指在须臾间竖起,夹住剑锋。
剑意太纯粹,气势太盛。
利剑毫无停息的划过徐幽指尖,刺向他的眉心。
徐幽纵身往后跃起。
他不敢再轻敌,双指一缩,元气运转,朝前一指。
破晓剑,气贯长虹。
狂暴的元气流转肆虐,几乎化作实质,将堂屋内所有的桌椅全部往后掀飞。
徐霜衣立马护住徐牧,同时不可置信的看向往前飞掠的燕灵官。
好强!
她要是跟燕灵官打起来,恐怕斗不过燕灵官三个回合。
这姑娘,心境纯粹之至,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可最终,燕灵官这一剑到底还是没能伤到徐幽。
虽然徐幽手中无剑,可以指为剑,同样是杀力无穷的兵刃。
一往无前的一招气贯长虹,瞬间将燕灵官给掀飞。
燕灵官在空中飞过一道弧线,重重到底,翻滚了好几圈,摔到了前堂外,滚下了台阶。
下一瞬间,只见一道身影从前堂内飞跃而出。
而这时候,徐幽手中已经多出一柄宝剑。
一往无前,杀力无穷,一剑刺向燕灵官。
燕灵官已经乱了阵脚,只能在慌乱之间抬起手中剑格挡。
此时,又有一道身影几乎是从天而降。
“嘭!”
一声巨响,重重的砸在前庭。
地板龟裂成一道巨大的蜘蛛网,碎石四溅翻飞。
酒鬼只一回眸,一个眼神,便几乎要将半空中的徐幽定住。
然而,徐幽这一剑已经收不住了,只能强行递出。
酒鬼连躲都没躲,只抬手用一根手指,轻松挡住徐幽一剑。
手指轻轻往前。
犹如排山倒海一般的力量,直接从酒鬼指尖迸发而出。
徐幽直接从空中堕地,爆发出一声闷响。
酒鬼指尖轻轻往下一压,犹如一座大山,顷刻砸在徐幽背上。
徐幽整个人,直接陷入地板中。
“年纪轻轻便已是大宗师初期,却只知道以强欺弱。我若是不杀你,你便不知道什么叫以强欺弱。”
酒鬼说着,将徐幽从地板中抠出来,拎在手中。
“前辈手下留情!”徐牧赶紧跑出来大喊一声。
酒鬼嘴角轻撇。
“可我若是杀了你,可惜了天纵英才。”
“嘭!”
酒鬼一脚踹在徐幽身上。
只见徐幽贴着地板往后横飞,重重撞在台基上,将台基撞出一大片裂纹。
徐幽滑落在地,已经口吐鲜血。
大宗师圆满!
酒鬼压根就没动杀心,否则他只要出一剑,徐幽必死无疑。
“年轻人,需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一味地恃强凌弱,这辈子也就这样了。”酒鬼本想说点什么大道理,但好像又不太会说,就随口扯了一句。
“多谢前辈手下留情。”
徐幽艰难起身,拱手行礼。
“晚辈记住了。”
“是记仇了?”酒鬼疑问道。
“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