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车即将和城墙接轨,楼车上的叛军张牙舞爪,一个比一个兴奋。
箭矢射过去,楼车上的叛军就会躲到护板后面,根本就伤不到他们。
还会有弓箭手,对城墙上的守军进行反击。
一时之间,城墙上的守军被压制住了,死伤惨重。
这时候,一人飞跑上城墙。
“徐公子,你要的东西都准备好了!”男人急声说道。
“让人进马面,开几个小洞,将铁钩伸出去勾朱楼车,再用铁叉叉住楼车,然后再将铁笼子装满火炭伸出去烧楼车,快快快!”徐牧急声道。
听到徐牧的话,在场所有人全部精神一震,都反应了过来徐牧的意图。
所谓马面,就是城墙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段中空的部分,里面是上下城墙的楼道,不对外开射箭孔。
“徐公子妙计啊!”
“快点动手!”
徐牧钻进城墙,指挥几个人动手。
铁钩和铁叉绑在长长的铁杆上。迅速在城墙上开了几道口子。
徐牧将铁钩伸出去,勾住楼车的边角处。
另外一人立马将铁叉伸出去,顶住楼车。
再一人将熊熊燃烧的炭火装满铁笼,挂在长杆上,直接伸出去。
铁钩勾住了楼车,让楼车有来无回。铁叉再叉住楼车,让楼车无法再往前推动一步。
如此一来,就将楼车控在了城墙外,让楼车想退也退不得,想进也没办法。
浸透了火油的木炭,很快就将一架楼车点燃,火势渐渐扩大,楼车从下往上逐渐燃烧起来。
楼车里面的士兵还没反应过来,只感觉到热气蒸腾。
正蹲在楼车顶部跃跃欲试的叛军,等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楼车已经烧了起来。
“不好,下面起火了!”
“怎么回事儿?”
“娘的!楼车被勾住了!”
火势一烧起来,护板可就没有半点作用。主体由木材打造而成的楼车,此刻成为了无数叛军的坟墓。
楼车上方的人,拼了命的往顶层挤,顶层的人本来躲在护板后面,现在被挤出了护板。
等待他们的就是城墙上弓箭手的反击。
一看到火势已经烧到了脚底下,他们也顾不上这么多,直接就往楼车下跳。
五六丈高的高度,摔落下去不死也得残了。哪怕有运气好,摔下去没有受伤的,等待他们的也是城墙上弓箭手的无情招呼。
没多久,几十架楼车,都被控在城墙外,眼看着城墙近在咫尺,不管楼车后面的人怎么推,动也动不得。
楼车先后燃起火,黑烟滚滚。
数不清的叛军,从楼车上坠落下去。
惨叫声一片接一片。
有的楼车很快就被烧断了主体部分,往下轰然倒塌,又砸死了不少挤在一团的叛军。
还在攀爬云梯的士兵,见后方的楼车全部烧了起来,城墙下乱作一团,现在哪里还有半点心思攀爬云梯?
就算他们能爬上去,也等同于是送死。
可这时候,礌石滚木,纷纷砸下,将云梯上的叛军砸落下去。
危机顷刻之间彻底解除!
守军军心振奋,不断的用弓箭射杀漏网之鱼。
城墙外。
温全中和褚遂看到这一幕,彻底傻眼了。
三十几架楼车,连城墙都没搭上去,就这么在他们面前灰飞烟灭。
前方的攻势,也随着楼车付之一炬,而彻底被打乱。
城墙下的士兵,死伤极其惨重。
他们两人怎么也没想到,攻势竟然会溃败的如此之快。
还不到两刻钟的时间,数万人发起的攻势,就这么被守军轻松化解了。
再不下令撤兵回来,也不过是徒增伤亡罢了。
于是,褚遂和温全中一合计,赶紧撤兵。
“城墙上的守将到底是谁?竟然如此之厉害?”
“这等计谋,堪称用兵如神啊!”
“不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咱们兵多将广,重振旗鼓,定能拿下凉州城!”褚遂朗声道。
他也只能这么说,可实际上心里却愈发的没底。
对方不仅仅擅长指挥,甚至还诡计多端。
想要攻破凉州城,怕是不容易啊。
城墙上的守军,见叛军在如此短时间之内,就如同潮水一般撤去,纷纷欢呼雀跃。
“快点打扫战场!”徐牧爬上城墙,急声说道。
这一刻,徐牧成为了守卫南城墙的英雄。
士兵们接到命令,一部分人出城,将能够得着的尸体上的铠甲装备,全部捞了回来。
“徐公子,你这计谋简直厉害啊!竟然这么轻松就化解了攻势!”
“徐公子,我估计叛军死伤起码超过了六千人,也许更多!”
“这才两刻钟的时间,叛军损失如此惨重,军心必定受挫!”
徐牧这一手确实打的叛军出其不意。
但还是不能掉以轻心。
囤积在南城墙外的叛军,依旧还有数万人之多。
不过,他们的楼车几乎损耗殆尽,最厉害的攻城器械没了,就只剩下普通的云梯。
接下来打起来,一定会轻松很多。
“打赢一次两次不能算赢,叛军可以失误无数次,咱们不能失误一次。”徐牧沉声道。
“有徐公子在,不怕守不住凉州城!”
“对!徐公子足智多谋,还怕对付不了数万叛军?”
“咱们刚刚这一战,杀了那么多叛军,他们也承担不起这样的损耗!”
……
南城墙的战果,很快就传到了西城墙上。
刘洵等人听到南城墙的战果后,纷纷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
褚英书派主力去攻打南城墙,分明就是想以上等马对下等马。
可谁能想到,褚英书的上等马,不到两刻钟的时间,就已经败下阵来了?
南城墙上两千多人而已,徐牧竟然有这样的本事,顷刻之间直接让叛军几十架楼车报废?
刘洵本就觉得徐牧是个天才,所以非常赞同刘基与他交好。
却没想到,徐牧打仗也非常有一手。
没准徐牧的指挥天赋,在他之上。
南城墙取得优势,对西城墙上的守军军心提供了极大的鼓舞。
原本势均力敌的战场形势,优势一下就倒向了守军。
好不容易爬上城墙的叛军,在守军一波猛烈的防守反击之下,被打退了回去。
这一战,守军又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