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均刚接完主任的电话,正往停车场走,忽然听到一阵喧闹声。

    他快步拐过转角,就看到许母摔坐在地上哭嚎,而陈景尧正冷着脸挡在许知意面前。

    “怎么回事?”叶均连忙上前,弯腰扶起许母,“阿姨,您没事吧?”

    “这个小伙子推我,我一把年纪了,他居然动手。”许母一见有人撑腰,立刻抓住叶均的手臂,哭诉道。

    “陈先生,不管发生什么,对长辈动手是不是太过分了?”

    叶均皱眉,抬头看向陈景尧,语气不善。

    陈景尧冷笑一声:“你不如先问问这位长辈刚才做了什么。”

    叶均转头看向许知意,见她半边脸颊泛红,发丝凌乱,明显是被打过。

    他愣了愣,但很快又沉下脸:“即便如此,也不该动手推人。”

    “呵。”陈景尧气笑了,“所以你的意思是,她活该被打?”

    “我不是这个意思。”

    叶均脸色难看,“但解决问题的方式有很多种,暴力是最差的一种。”

    “那请问叶医生,”

    许知意突然开口,声音冷得像冰,“你觉得应该怎么解决?站着不动让她继续打?还是跪下来求她原谅?”

    叶均被她噎住,一时语塞。

    许母见叶均和陈景尧都护着许知意,脸色越发扭曲,眼中闪烁着恶毒的光。

    她猛地甩开叶均的手,指着许知意尖声骂道。

    “好啊,我说你怎么躲着我们,原来是傍上了野男人,一个不够,还勾搭两个?你可真够下贱的!”

    她声音尖锐刺耳,引得周围路人纷纷侧目,有人甚至举起手机开始录像。

    许知意浑身一僵,指尖深深掐进掌心,指节泛白。

    陈景尧眼神骤冷,正要上前,叶均却先一步拦住他,低声道:“别冲动,她就是在激怒你们。”

    许母见他们不上当,立刻换了副嘴脸,阴阳怪气道:“行啊,既然我女儿这么有本事,让男人护着,那她不给钱,你们给啊!”

    她伸手戳向陈景尧的胸口,“你不是有钱吗?开豪车了不起啊?你睡我女儿,难道不该给钱?”

    陈景尧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她痛呼一声,声音森寒:“你再敢污蔑她一句,我不介意让你尝尝什么叫真正的暴力。”

    许母被他吓住,但很快又撒泼起来,冲周围大喊:“大家快看啊,有钱人欺负老人啦,我女儿不孝,她男人还要打我!”

    “拍下来,发网上,让大家看看这对狗男女。”许父也趁机凑上来,举着手机录像,嘴里念叨着。

    许知意站在车旁,浑身发冷。

    她看着眼前这场闹剧,看着路人或鄙夷或好奇的目光,忽然觉得无比荒谬。

    她缓缓走上前,盯着许母,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你到底想要什么?”

    “简单,你弟弟要买房,你给五十万,我们以后再也不来烦你!”许母见她终于开口,立刻露出贪婪的笑。

    许知意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只剩一片冰冷。

    “好。”

    陈景尧猛地转头看她:“许知意!”

    叶均也愣住了:“许医生,你别冲动。”

    许知意没理会他们,只是从包里拿出一张支票,快速写下数字,然后递到许母面前。

    “这是最后一次。”她声音平静,却透着刺骨的寒意,“再来找我,我会让你们一分钱都拿不到,甚至……失去更多。”

    许母一把抢过支票,确认金额后,得意地笑了:“早这么痛快不就好了?”她拽着许父转身要走,还不忘回头讥讽,“看来陪男人睡还是挺挣钱的嘛!”

    陈景尧彻底怒了,刚要上前,许知意却一把拉住他,摇了摇头。

    她看着父母离去的背影,眼底最后一丝温度也消散殆尽。

    “走吧。”她轻声说,转身坐进车里,仿佛刚才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叶均站在原地,看着车子远去,心里翻涌着复杂的情绪。他终于明白,许知意为什么总是那么冷漠疏离。

    原来她的世界,早已被最亲近的人,亲手撕得粉碎。

    叶均看着许母贪婪得意的嘴脸,心里一阵不适。他深吸一口气,从钱包里抽出一张卡,上前两步说道。

    “阿姨,这里是十万,您先拿着。许医生现在情绪不稳定,您别逼她了。”

    许母眼睛一亮,伸手就要接,却被许知意一把拦住。

    “叶医生。”许知意的声音冷得像冰,“这是我的家事,不需要你插手。”

    她夺过那张卡,塞回叶均手里。两人指尖相触的瞬间,叶均感觉到她的手在微微发抖,却倔强地维持着表面的平静。

    “可是。”叶均还想说什么。

    “没有可是。”许知意打断他,眼神锐利如刀,“我们只是同事关系,请你记住这一点。”

    这句话像一盆冷水浇在叶均头上。他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出口,只是默默收回了银行卡。

    许母见状,立刻尖声叫骂:“装什么清高!有人给钱还不要?你是不是傻?”

    许知意充耳不闻,转身对陈景尧说:“我们走。”

    陈景尧冷冷地扫了叶均一眼,护着许知意上了车。

    叶均站在原地,看着黑色轿车绝尘而去。

    夜风吹乱了他的头发,也吹散了他心里最后一丝期待。

    他苦笑着摇摇头,转身走向自己的车。

    原来在她眼里,他们之间永远都只是同事关系。

    不远处,许母还在骂骂咧咧,但叶均已经听不进去了。

    他发动车子,漫无目的地驶入夜色中。

    车窗外的霓虹灯模糊成一片,就像他此刻的心情。

    陈景尧替许知意不平,请来了律师。

    律师西装革履,神情严肃,站在许家父母和许富面前,语气不带一丝温度。

    “根据我国法律规定,任何形式的骚扰、诽谤、威胁他人人身安全及名誉的行为,均属违法。”

    律师将一份文件副本递给许父许母,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如刀。

    “这是律师函,明确告知各位,若再有任何骚扰许知意女士的行为,我们将立即启动法律程序,届时各位可能面临的不仅仅是民事赔偿,还有可能承担刑事责任,通俗点说,就是进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