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弟弟,那也是一个有脾气的弟弟。
可江陆离只一个眼神,他就怂了。“表哥,你到底有什么事要交代我?你直接说行不行?”
“听说你很懂女人?”江陆离什么了半晌,最后还是问了出来。
他觉得自己今天不把这件事弄清楚,他肯定会睡不着的。
施景渊顿时来了兴趣,那意味不明的眼神将江陆离从上到下看了一遍又一遍,直到江陆离抬腿又要踢他之后这才收回。“你有喜欢的女人了!”
他笃定的看着这个大自己三岁,却至今还未成婚的表哥。
真稀奇啊真稀奇,万年铁树居然开了花?到底是谁家的小娘子又如何深厚的功力?
江陆离这得这话,不知为何脑袋里全是顾嘉月的身影。他脸色微红,张嘴却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原来,他这几日如此怪异,是对顾嘉月动心了?
不不可能,他怎么可能喜欢顾嘉月这样的姑娘。
她她
江陆离想要找寻顾嘉月身上的缺点来说服自己,可是他想了又想,却想不出小姑娘一个缺点。
她明媚张扬、落落大方、知书达理、善解人意、信念通达、聪明伶俐
他真的喜欢她!
江陆离呼吸乱了一拍,他捂着心脏,感觉自己快要窒息而亡了。
原来喜欢一个人是这种感觉。
施景渊碰了碰江陆离的手臂,贱兮兮的问道:“表哥,快告诉我那姑娘是谁?小弟给你参考参考。可不是随便一个姑娘就能与你相配的。”
被施景渊这一打岔,江陆离终于回过一点点神来。他深吸一口气,第一次认真的看着自己这个只会吃喝玩乐、寻花问柳的表弟。“你说,如何才能确定一个姑娘心里有没有你?”
在确定自己心意后的第一件事,江陆离居然有些患得患失起来。
他不太确定顾嘉月是否喜欢自己。
若是不喜欢吧,又想着各种手段将她留在这里。
要是喜欢吧,可她又让媒婆带男人见面。
所以他一时间拿不准顾嘉月的心思。
施景渊摸着下巴,嘿嘿的笑着。“这个你可问对人了。以我交往了三百八十一个红颜知己的经验来总结,一个姑娘喜不喜欢你可以从两个大方面,六个小细节来观察。”
江陆离抬眉,“细说。”
施景渊却拿起侨来,抽出别在身后的扇子摇着走进一旁的水榭中坐下。“哎呀,这西南的日头还真是毒辣,要是有人能给我倒杯茶那可是再好不过了。”
打量着装模作样的施景渊,江陆离冷笑着站在原地。
就在施景渊觉得自家这表哥不会接自己的话茬时,他居然动了。
江陆离走进水榭,亲手倒了一杯茶递给施景渊。
施景渊接过茶水,心中狂跳不止。
哈哈哈,他居然让京都所有姑娘都爱慕的江陆离给他低头倒茶了!
他那双好看的狐狸眼滴溜溜的转着,好像在思考如何继续给江陆离出难听。
江陆离淡漠的眼睛盯着施景渊的双眼。“适可而止!”
施景渊咽了咽口水。周扒皮!这就是求人的态度?
可他又不敢反抗。这表哥从小唬人得很,还记得他刚回家的时候,他还以为江陆离是个软柿子,就故意找他麻烦,结果被他整治得半个月都不能下床,从此见了他都想绕道走。
可家中父母又想让他宇江陆离亲近,他没有办法,只能硬着头皮讨好他。
后来相处久了发现,江陆离这个人只要你别在他面前犯贱,他还是很好说话的。
而且他特别理解他的爱好!
全家只有他支持自己玩石头和泥巴。
“要想知道一个姑娘是不是真的喜欢你,咱们可以看他的言行举止。”
施景渊那双大眼睛滴溜溜的转着。“首先,她会主动找你交流。无论通过什么方式,她会主动询问你的日常生活、兴趣爱好或者心情等等。”
“而且在聊天过程中,她会努力延续话题。比如你提到自己喜欢的一本书,她会接着问你喜欢书中的哪个角色,或者分享她对这本书的一些看法,而不是简单地回答后就结束对话。”
江陆离皱着鼻子。
他想了想,顾嘉月并没有经常找他说话,但每次遇到都会问他吃了没。偶尔会关系他的院子建得怎么样了。
对了,他们会一起画炭笔画,这算不算打探他的兴趣安好呢?
“其次,我们还可以观察她的言语细节。注意她对你的称呼。如果她给你起一些特别的昵称,或者用比较亲密的称呼来叫你,很可能是对你有好感。
“她在和你说话时的语气也很关键。如果她的声音总是很温柔、欢快,或者带有一种特别的热情,这可能意味着她很享受和你交流的过程。”
特别的称呼?没有。顾嘉月一直称呼他江山长,礼貌又客气。
说话的语气也没什么特别的,不过若是细说的话,他什么觉得顾嘉月对她很多时候都有一种敬畏和讨好。
施景渊越说,江陆离觉得自己越迷惑。
他甚至发现自己可能会错了意,顾嘉月从未喜欢过自己?
这怎么可能?
不愿意接受现实的江陆离突然站起身来,将正在滔滔不绝的施景渊吓了一跳。
“一派胡言!”
那小丫头怎么可能不喜欢他?第一次见面就目光炯炯的看着他,恨不得将他当场吃了。
之后又是教他画炭笔画,又是带他参观造纸作坊,最近还请他帮忙解决麻烦的。
若是这都不是因为喜欢,那还是因为什么?
所以施景渊说的这些跟他这个人一样的不靠谱!
施景渊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看着甩袖离开的江陆离。怎么就突然生气了呢?聊得挺好的啊。
呵恋爱中的中年男人真恐怖。
再说另一边,顾嘉月还在办公室埋头苦写教案,大伯娘气喘吁吁的跑来。“嘉月,快回去,家中有人找。”
顾嘉月放下笔,这大中午的谁会找她?而且整个桃花村谁不知道她平日里都在学堂?就算找她也是来学堂啊。“大伯娘,是谁啊?”
“不认识,但他说之前与你探讨过宇川治病的问题。”大伯娘终于将气喘匀了。“你说巧不巧,他就是我娘要给你介绍的那位公子呢,你不是想瞧瞧吗?这人就自己送上门来了。”
林熠?他来做什么?不会是找上门来给二哥开颅的吧?
还不等她想出个所以然来,二伯娘又跑着来了。
“嘉月,有个自称是你好友的公子来了,说要见你呢?”
好友?男的?她什么时候有一个男性好友了?她怎么都不知道?“二伯娘,那位公子可说他叫什么名字?”
二伯娘点头。“他说姓郑。”
郑清和?他来做什么?难道因为上次她说话太过于绝情,回去想了一个月后觉得气不过,组织好语言后过来骂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