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是学堂的蹴鞠场,当初修建之时,顾嘉月怀揣着对现代运动场的构想,精心规划每一处细节。
如今,这蹴鞠场已然成为学堂的一道独特风景。
蹴鞠场的周围,看台整齐有序地排列着,宛如忠诚的卫士环绕着赛场。
而在一侧,专门开辟出一片区域,错落有致地修建了一些单独的包间。
这些包间设计精巧,每个房间虽不大,最多容纳五人,却布置得温馨舒适。
包间高低错落,确保无论身处哪个位置,都能将赛场的情况尽收眼底,丝毫不会出现视野受阻的状况。
这样贴心的设计,无疑是为那些家境殷实却又偏好清净、不愿与众人挤在看台上的人家所准备的。
此刻,桃花村的老百姓们大多聚集在看台上,为这场即将开始的活动增添了不少烟火气。
女人们坐在一处,手中的针线在布料间灵活穿梭,伴随着轻柔的交谈声。男人们则聚在另一旁,竹片在他们粗糙的大手中翻转,他们一边熟练地制作着手中的竹制品,一边高谈阔论,时不时发出爽朗的笑声。
所有人都在一边干活,一边热切地等待着比赛的开场。
一位头发花白、脸上带着岁月痕迹的老妇人,用手肘轻轻捅了捅旁边正在专注缝补衣物的妇人,满脸疑惑地问道:“哎,你们知道这是要做什么吗?”
被问的妇人停下手中的针线,抬起头,脸上带着几分自豪地说道:“我家荣升说了,是要举办什么辩论赛呢。”
发问的老妇人一听,撇了撇嘴,翻了个白眼,略带不满地说道:“我还不知道是辩论赛?我的意思是什么是辩论赛!”
她心里暗自嘀咕,这于大妞,说得好像只有她家孩子在学堂读书似的。自家平之不也在学堂嘛,只是平之说起那辩论赛的事儿,她听得一头雾水,又怕耽误孩子学习,没敢多问,这才想着问问旁人。
于大妞听了这话,脸色微微泛红,眼神中闪过一丝尴尬,其实她也没记住儿子具体是怎么解释辩论赛的。
这时,坐在另一边的妇人拍了拍她们,一脸神秘地说道:“你们啊,什么是辩论赛不重要,重要的是等下要上台的人。”
“不就是学院的学子吗?有什么稀奇的?”先前的两位妇人满不在乎地回应道,这些情况孩子们回家都已经说过了。
“你们两个糊涂虫,等下要上台的可都是从城里来的那批小子,听说身上已经有童生的功名呢。你们就不想着给自家姑娘寻摸一个当女婿?”这位妇人的话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入了一颗石子,瞬间激起千层浪。
“王鲜花,也就你敢这么想!城里都是些什么人家,人家能看得上你家姑娘?嫁过去给人当妾都不一定有人要呢。”
“就是,有这心思还不如多想想过几天收水稻的事情。”
被称作王鲜花的妇人被这两人一挤兑,脸上一阵白一阵红,十分难堪。
尤其是坐在后面的人也听到了他们的谈话,正捂着嘴偷偷笑话她呢。
王鲜花赶忙挺直了腰板,强辩道:“我家贞玉长得也不差好吗?再说了,昨日夫子还夸过她绣花很有天分,过段时间就可以接单了呢。”
说到绣花,众人的话题一下子被引开了。
顾嘉月将吉祥绣房的绣活都外包给了锦绣楼,只要花朝认可的手艺,就可以接锦绣楼的订单回家去做,做好的成品卖给锦绣楼便能换钱。
这一举措,给村里的女人们带来了额外的收入来源,自然备受关注。
“哎哟,你家李家贞玉还是挺厉害的,我家姑娘就不行,笨手笨脚的,昨天还哭闹着不想学了,每天手被针扎得生疼。”一位妇人满脸无奈地摇了摇头。
“嗐,现在的孩子就是娇气,我们小时候哪有这样的条件啊。”
“就是,要是我有这样的条件,学得肯定比他们好。”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话题渐渐偏离了最初的学子,沉浸在对自家孩子和生活琐事的讨论之中。
而另一边,闵山长带来了许多梧桐书院的学子走了过来。
在顾嘉月的引领下,闵山长踏入了一个空着的包厢。而那些学子则去了看台上。
闵山长一进入包厢,目光便被周围的布置所吸引。
他微微颔首,眼中满是赞赏。
看着与上次来时截然不同、焕然一新的书院,闵山长心中感慨万千。
不禁在心底暗暗赞叹:巾帼不让须眉啊。
“闵山长你先在这里休息,等下比赛开始了咱们再去评委席。”顾嘉月轻声说道。
今日的天气格外宜人。太阳温柔地洒下光芒,不炽热,也没有下雨的迹象。天空湛蓝如宝石,洁白的云朵像棉花糖般飘浮在空中。微风轻轻拂过,带来丝丝凉意,正是适合举办户外活动的好天气。
这可是顾嘉月花了50点教育值让系统帮忙观测选定的呢。
“好好好,顾山长去忙吧,不用管老夫。”闵山长微笑着说道。
顾嘉月今日确实有诸多事务需要她亲自盯着,于是又叮嘱道:“那我先过去了,闵山长若是需要什么就吩咐外面的人。”
为了今日的活动,顾嘉月可是花了不少心思,还专门花钱请了许多村民前来帮忙,确保一切都能顺利进行。
“好好好。你去忙吧。”闵山长有些迫不及待地说道。
因为就在他们交谈之际,一群孩子抱着蹴鞠兴高采烈地跑上了蹴鞠场,看样子是要进行一场激烈的蹴鞠比赛。
“嘉月,这不是要举行的是辩论赛吗?”闵山长疑惑的询问。
顾嘉月笑了笑。“嗯,这是赛前预热。”
她根本想要准备唱歌跳舞的,但想想这是古代,唱歌跳舞属于下九流,不适合让学堂里的学子表演。所以想想就换成了蹴鞠。
都是表演,一样能达到效果。
“哦?那我得好好看看了。”闵山长也跟着笑。
“哎,那不是我家平之吗?”刚才说话的一位妇人一回头,惊喜地发现了自家孩子。
只见蹴鞠场上,十六个孩子分成两队,每队八人。
他们身上的衣服颜色各异,但头上分别系着红、蓝两色的布条,这样便能清晰地区分彼此。
每队各派出一人守在一个风流眼旁,严阵以待。
虎子站在两队中间,手中提着那面“老演员”铜锣,神色庄重地大喊:“预备!”
随着虎子响亮的声音落下,十六个孩子瞬间进入状态。
他们身姿矫健,双腿微微弯曲,像即将出笼的小兽,目光如炬,紧紧盯着对方,眼中燃烧着对胜利的炽热渴望。
红队的队长是孙海,这段时间,他每日都积极地跟着虎子们一起跑早操。上体育课的时候,虎子还悉心教他们一些基本的拳脚功夫。
经过这段时间的锻炼,孙海的身体比之前强壮了许多,整个人也更有精气神了。
“开始!”一声令下,孙海如同一只被点燃的小豹子,以极快的速度冲了出去。
脚下灵活地带着球,轻松越过了两个对手。
他一边奔跑,一边大声而有条不紊地分配着队友的站位:“青山、柏松,你们俩往左边拦住孙平之。顾宇翔你往前跑,随时准备接应我。”
顾宇翔用力地点点头,胸脯拍得砰砰响,大声回应道:“小海哥,你就放心吧!我今天一定把球踢进他们的球门!”
另一队的队长是顾黄安,见孙海毫不避讳地在大声安排战术,仿佛完全没把他们放在眼里,顿时气得满脸通红,眼中闪过一丝恼怒。
不过,他很快就冷静了下来,一边奔跑一边眉头紧锁,认真地思考着应对策略。
孙海带着球迅速逼近对方的风流眼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顾黄安瞅准时机,一个箭步冲上前猛地伸出腿,精准地将球踢走。
早已在一旁等候的孙平之稳稳地接到球,他熟练地用脚颠了几下,感受着球的弹性。随后带着球往前冲,巧妙地避让了对方的三个球员。
紧接着,他猛地一脚,将球朝着对方的球门踢去。
球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
孙海见状,立刻像离弦的箭一般冲了出去。
他的双眼紧紧盯着空中的球,就在球即将落地的瞬间,孙海高高跃起,身体在空中划出一道漂亮的抛物线,用头巧妙地将球顶了回去。
那动作一气呵成,流畅自然,展现出了非凡的技巧与敏捷。
看台上的人们被这精彩的一幕深深震撼,纷纷发出阵阵惊叹。“好!”
“孙海加油!”此起彼伏的喝彩声在看台上响起,回荡在整个蹴鞠场。
顾黄安骨子里那股不服输的劲儿瞬间被点燃,迅速重整旗鼓。
他身形灵活,在人群中穿梭自如,如同一条灵动的游鱼。
只见他巧妙地避开了对方的重重防守,迅速跑到球的落点处,用脚轻轻一勾,便将球稳稳地控制在了脚下。
他一边用脚熟练地盘带着球,一边朝着对方的球门逼近。
孙海和他的队友们见状,立刻围了上去,试图阻拦顾黄安。
顾黄安却丝毫不慌乱,他眼神坚定,冷静地观察着周围的情况。
突然,他用力地将球从一名防守队员的头顶踢了过去。然后迅速加速,像一阵风般从防守队员的身边一闪而过,稳稳地接住了落下的球。
这一系列精彩绝伦的动作,让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得目瞪口呆。
就连平日里最爱凑在一起说八卦的婶子们,此刻也都停下了手中的针线活和嘴边的话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赛场,被孩子们精彩的表现深深吸引。
顾宇信在一旁焦急地大喊:“黄安叔,传球!”
顾黄安听到呼喊,立刻将球朝着顾宇信的方向传了过去。
顾宇信稳稳地接住球,他深吸一口气,鼓足了全身的劲儿,朝着对方的球门奋力一踢。
球像一颗出膛的炮弹一般飞了出去,直冲向球门。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全神贯注地看着那颗球在空中划过一道完美的弧线。“球进啦!”
不知是谁率先喊了一声,随即全场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
顾黄安和他的队友们兴奋地跳了起来。
孙海和他的队友们虽然此刻有些失落,但他们的眼神中依然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毕竟比赛还没有结束,谁是最后的赢家还犹未可知呢。
他们迅速调整状态,准备迎接下一轮的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