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谁是言月？”
金泽一脸懵，这……怎么突然就冒出来一个人……
他四下张望，结果啥也没有看到。
苏清皱眉，一只手轻轻敲了敲自己的狼牙棒，“怎么，还不愿意出来？你知道的，我的耐心向来不好……”
四下安静如初。
只有金泽不安地四处张望，最后哆哆嗦嗦往苏清的方向挪了挪。
总感觉瘆得慌。
“莫非要我亲自把你揪出来？”
说完，苏清就挽起了自己的袖子，一副真要动手的样子。
“三师姐，不要，我出来，我自己出来。”
金泽愣了，这是……一直在他脑子里出声的那个女声。
原来她的名字叫言月。
话音落，虚空中便出现一道身穿淡粉色纱裙，看上去非常粉嫩可爱的女子身影。
她一出现，就朝苏清露出谄媚一笑，甜甜唤她，“三师姐……”
“说吧，你这是怎么回事？”
苏清皱眉，不满地将言月上下打量了个遍。
不是说被杀妻证道了吗？这怎么魂魄淡得都要散了……
“我……”
言月咬了咬唇，一脸的羞愤。
她……实在是没脸开口。
苏清叹了一口气，“我闭关出来，就听施长老说了你的事。”
言月：……
果然，三师姐她知道了。
言月无措地捏自己的手指，不知道三师姐，到底会怎么想她？
会不会觉得她傻，会不会嫌弃她笨……
短短时间，言月的脑子飞速转动，想了一大堆有的没的，原本就苍白的脸色更加苍白了。
苏清看着她，叹了一口气，“不是说在我闭关期间，会留在宗门好好修炼？怎么那么不听话，偷偷跑出去，还一言不合就把自己嫁了。”
“怎么，是怕三师姐喝你那杯喜酒吗？”
“都舍不得多等段时间，等我出来了再嫁？”
苏清已经开始怀疑，是不是宗门的风水不对了，不然怎么自己的师兄师弟师妹们，全都跟中了邪一样。
一个个都从一心修炼搞事业，变成了天天追着爱情跑的神经病。
在苏清看来，这样的行为就是神经病，毕竟正常修士，做不出来这事。
“三师姐……不是那样的，你知道我从小就和你最好……”
言月回忆起往昔，忍不住直接捂住了自己的脸，“我也不知道怎么了，见到莫杳第一眼，就喜欢上了他，后来接触多了，更是喜欢他喜欢得不行，满心满脑都是他，什么也想不起来，一心只想嫁给他……”
“那现在呢？”
苏清瞥了一眼言月不稳的神魂。
真不知道说这丫头是幸运还是不幸运。
说她幸运吧，好不容易看上个男人，结果是下界来历劫的仙人，直接被人杀妻正道，小命都整没了。
说她不幸运吧，魂魄淡成这样，都还没有消失，修真界都找不到第二个这么幸运的。
“现在？”
言月皱眉，脸上全是愤怒之色，“那个负心汉，我到底哪里对不起他，他竟然为了重返上界，就杀妻正道……”
“要不是他跑回上界，就是把整个修真界都翻过来，我也把那个人渣找出来。”
“找出来干什么？”
苏清看着动怒的言月，实在是很不明白，她口中的爱到底是什么？
真的会有一个人，爱另一个人爱到无法自拔？
那是爱，还是只是自己的占有欲？
“找出来问一问他到底为何要背叛你，为何杀你吗？”
“明明他想重回上界有很多方法，他可以勤加修炼，或是找到重返上界的通道，并不是非要杀了你才能重新回到上界，是不是？”
“他都将你害死了，难道你就从来没有想过，也杀了他，为自己偿命吗？”
面对苏清的质问，言月愣住了。
“三师姐……”
言月一直嚷着要找到莫杳，要问他当初为何要杀了自己，问他为何要那么狠心，至于之后……她要杀了他吗？
最开始被莫杳杀死时，她是想过要杀了他的。
可现在……
“言月，世界上真的有人，会比你自己的命还要重要，即使让你付出所有，你也能无怨无悔？”
言月回答不了。
她并不是那么无私，她也很爱自己的那条小命。
如果她真的消散在天地间，这世界就真的与她无关了啊！
“你真的那么爱一个人，爱到他即便杀死你，你也只是生气，愤怒，不甘心，而不是选择手刃对方，重新来过吗？”
苏清意味深长地看着言月，“言月，若你所求的是这些，那这几百年，你每日辛苦修炼，一心求证大道，又是为了什么？”
“还不如一开始就做个凡人，找男人嫁了呢！”
言月目瞪口呆。
甚至恨不能原地挖个坑把自己埋进去。
“言月，这个世界上，只有你自己才是最重要的，如果你都不爱自己，谁还会爱你呢？”
苏清像往常一样，摸了摸言月的头顶。
言月顾不上伤感，震惊，“三……三师姐，你能碰到我？”
“傻丫头，未来的日子还长，好好想清楚自己真正要走的路。”
至于这个仇，反正她苏清是记下了。
莫杳是吧？
很好，你算是惹到我了。
早晚有一天要向他讨回这笔账。
她苏清的师妹，可不能任由别人这样欺负。
金泽在旁边听得一愣一愣的，目光不停在苏清和言月身上，来回游离。
苏清的师妹，被上界下来的修士给杀妻证道了。
对方成功回到上界，而言月直接变成了一个看上去就快要消失的魂体。
原来言月这么惨的吗？
平时听她声音，挺欢快地啊，没想到居然还有这种遭遇。
“你这些日子都跟在金泽身边？”
言月点了点头，“我被莫杳杀死，连魂体都差点被他绞杀，后来……我九死一生，才逃了出来。”
“我……没有法力，很多地方都去不了，到处流浪了很久，直到遇到金泽，呆在他身边很舒服，我便一直留在他身边了。”
再加上金泽是个好人，虽然她平时嘴上嫌弃，但还是很信任金泽，便一直跟着金泽了。
遇到苏清，也算是意外惊喜了。
可她压根不敢现身相认。
没想到三师姐早就发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