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是在哪？”
江揽月睁开眼，脑子还有些迷糊。
话刚问完，忽的就想起昏迷前的那一幕。
“呼！”
江揽月乍然起身，入眼的却是小乔的脸，她错愕道：“乔律师，怎么是你？我不是……”
似是想到了什么，她掀开被子，准备检查一下身上。
“放心吧！江总！”
小乔面无表情的说道：“你应该感到庆幸，若非我们及时赶到，你这会说不定要成某大片演员了！”
“……”
江揽月嘴角抽了抽。
可想到之前那一幕，眼里忽然怒气爆发：“陈子安那王八蛋呢？”
“警局呢！”
小乔漫不经心的说道：“江总，你眼下还是先关注下自己吧，毕竟那药量可不轻啊！对了……”
“如果我们所料不错，那个被你捧在手心里的弟弟，只怕也参与了此事！”
“什么？”江揽月大惊：“你是说，这件事小……江宁也参与其中？”
“不然呢？”
小乔冷笑道：“若非有他参与，你的助理又怎么会被支开？”
江揽月被带出酒店那会，正好遇上何青青，作为在场的人员之一，何青青自然也少不得要被带去做笔录。
而笔录的内容，自然也传到了小乔的耳朵里。
她讲这件事的始末，一一告知江揽月，当然，为什么他们能够及时赶到，小乔隐去了顾行舟通知那一段，毕竟顾行舟没说，她也无法解释为什么顾行舟会提前知道。
只是说是顾云歌的人提前发现。
然而。
江揽月听到这些之后，整个人却像是丢了魂一般。
没有歇斯底里的问为什么？
也没有表现出对陈子安和江宁的愤怒。
只是，
她脑子里却全是空白。
一个初恋，当初满心满眼喜欢着的初恋，后来以为人死了，她为此还愧疚了好多年，即便是在自己枕边多年的丈夫都不知道有这么一个人。
就这样一个人，开始还和她诉说着多年思念之情，可转眼就给她下药！
一个是她当做亲生弟弟一般对待，为了这样一个人，她甚至都保不住自己的婚姻。
可这会却告诉她，差点让她清白不保的……竟然还有他一份？
那自己往日做的一切……都算什么？
江揽月愣愣的坐在床上，往日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的浮现在脑海，眼里有愤恨，不安，愧疚，无助……最后都化作疲倦。
“我……想见我老公！”
良久，江揽月忽然说了一声。
小乔听闻，也是一愕，随即她说道：“江总，顾先生今天才从昏迷中醒来，正是多休息的时候，而且你现在还打着针……”
江揽月闻言，木然的抬起头，看了一眼床上方挂着的吊瓶。
没说什么，江揽月侧身躺下，将被子扯上，整个人盖在被子里。
病房里陷入沉默。
小乔也没再打扰江揽月，只是看着被子一抖一抖的，她心里忽然有些复杂。
站在顾行舟的角度看，她不觉得这个女人值得同情，毕竟……哪怕是作为一个女人看来，江揽月做的那些事，对顾行舟的伤害都太深太深了。
而站在女人的角度呢？
她在某些方面，却也能做到共情，她一心一意对江宁，哪怕就真像她说的那样，只是姐弟，没有别的情愫。
然而，江宁的行为，等同于把她送给别的男人。
这又是怎样的伤害？
当然了！
共情不等于理解，起码这更像是自作自受。
想想当初，在顾行舟的保护下，江揽月又何曾遇到过这种事？
将一个疼爱她的丈夫给逼到离婚，然后维护的人却把她当做交易物品一般……谁好谁坏，一目了然。
也不知道过去多久，一道急促的电话铃声，忽然刺破了病房里的沉静。
江揽月拿起手机一看，是江母。
她想也不想，直接挂断。
可电话刚断了，又哒啦啦的响起，江揽月怒中火烧，她直接接通电话，正要开口，电话里头一次让江揽月感到糟心的声音响起。
小乔靠的不近，却也能感觉到电话那头的声音很是让人厌烦。
只不过几秒钟的时间，江揽月就怒吼道：“你能不能别和我说这些？到底我是你的亲生女儿还是他是你的亲儿子？”
“你知道他都对我做了什么吗？你为什么从来就不为我考虑一下？”
“江宁到底给你吃了什么迷魂汤，让你连自己亲生女儿被迫害，你都要逼着我去原谅？”
“我告诉你，这件事没完，我一定会追究到底！你要从此不认我这个女儿，那就从此断绝母女关系，反正这么多年来，你们除了要求我之外，又为我做过什么？”
“啪！”
江揽月说完，直接将手机摔了出去，随后双手捂着眼睛，无声的哭咽起来。
她万万没想到。
自己的母亲，那个她一直不忍心拒绝的母亲，在她遇到这种事的时候，不仅一句安慰的话都没有，反而要她原谅江宁？
她为了江家做的少吗？
因为这些家人，自己的丈夫对自己……连多看一眼都不愿意，可这些家人呢？他们最后的选择却从来都不是她。
想到丈夫前些天说的，她的选择也从来不在丈夫身上……
江揽月越发觉得撕心裂肺。
刀子只有捅在自己身上，才真正的知道疼啊！
良久！
良久！
江揽月擦拭了脸上的眼泪，双目猩红的看着小乔，“乔律师，我老公他……我和他真的没有机会了吗？他真的一次机会都不愿意给我了吗？”
啊这……
小乔突然懵了，怎么还突然问这个呢？
小乔脑子里整理了一下话术，这才开口道：“江总，我只是个律师，顾先生是我的委托人，他吩咐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至于决定权，都在他那，如果你想知道答案，不妨去问问他！”
“哦……”
江揽月落寞的应了一声，随后又问道：“那，假如我直接对外公布，从此和江家断绝一切关系呢？他会原谅我吗？”
江揽月眼中浮现起一丝希冀。
可小乔又被问住了。
如果这事儿放几天前，她或许有答案。
可现在……
这事儿已经不是顾行舟和江揽月之间的事情啦！
别忘了，中间可是有大小姐在呢，这个一直只能让人仰望其项背的女王大人……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弟弟。
她……还能不干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