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么继续喊我婊子，要么你就给我见礼，称嫂子……”
此时的乐瑶，眸光凶狠，像是要撕了顾行舟一般。
顾行舟沉默了。
他无法喊自己女儿的妈……
更无法开口叫一声嫂子。
“哈哈……顾行舟，开不了口了？”乐瑶森然一笑。
顾行舟默然。
乐瑶又疯癫的说道：“那我给你两个选择，娶我，或者让我嫁人……”
“不行！”顾行舟豁然开口。
“哈哈……”
乐瑶又笑了，笑声中带着一丝丝破碎感，她看向顾行舟，嘲讽道：“果然，你还是那个你，独断，自私……”
“我……”顾行舟开口，乐瑶却直接打断。
“我把你养大，你说过，不管我做了什么，你都不会怪我，你食言……”
“我清清白白的身子给了你，我要你娶我，你不肯，我要嫁人，你也不肯……”
不知怎的，乐瑶身上那种淋漓尽致的破碎感，让顾行舟感觉怕怕的，他张口道：“当初，是你把我给药翻了……”
大抵是身份的缘故，又或者是豆豆的出生，顾行舟底气不足。
虽然乐瑶和他二哥还未来得及成婚，可在他的心底，乐瑶的身份就是不同。
听到顾行舟的话，乐瑶脸上尴尬之色一闪，不过却依旧强硬道：“我乐瑶一生只认顾家，我是顾家之妇，这一点谁都改不了！”
“……”
听着好像没啥问题，可为啥总觉得怪怪的？
印象里的这个女人，端庄妩媚、高贵从容，可再见……这具堪称完美的皮囊内，似乎隐藏着两个灵魂。
一个是端庄、不可侵犯……
一个则像是吃干抹净，还兴犹未尽的魔女，一如彼岸花……美丽而危险。
顾行舟有些分不清，到底那个才是真实。
不可否认，乐瑶已经到了女人一生当中最有魅力的时刻，然而……
“顾行舟，你的眼神里，我看出了你的占有欲，你不是不着迷，你是过不了心里那关！”
乐瑶直接透露出顾行舟的内心。
如果说，
顾行舟一生最无法面对的，大概就是乐瑶，这个女人在她身上付出的心血，比之顾云歌更甚，然而，顾云舟未婚妻这重身份，曾经在他心底却像是一道无法逾越的天堑。
“你不该不经我同意，还对我下药……”
“哼！”
乐瑶不屑道：“等你同意？等到什么时候？大姐说的没错，你的感情不仅糊涂，还怯懦！我一个无依无靠的女人，想要的……不管是事还是人，除了自己争，还能怎么做？”
“……”
这特么，不讲道理了是吧？
顾行舟眼睛一瞪。
乐瑶还以颜色：“你瞪着个牛眼做什么？难道我说错了？”
顾行舟气势一弱，道：“当初不让你嫁人，只是任性之言，我那时候还小……”
“年龄小你就不是顾家唯一的男人，就不是顾家未来的一家之主，就可以说话不作数？”
“……”
这特么哪个山沟沟里钻出来的小封建？
见顾行舟被自己的话给挤兑住了，乐瑶眼中闪过一丝看不真切的得意，她一步步朝着顾行舟走来，她走一步，顾行舟就退一步。
退至沙发处，乐瑶轻轻一推，顾行舟跌坐在沙发上。
“小舟舟，我一手把你带大，你以为就单纯是让你长大这么简单？”乐瑶上前一步，跨坐在顾行舟的双腿上，狭长的凤眼带着莫名的笑意。
“知道吗？在姐姐心里，你就是姐姐养大的童养夫……”
顾行舟眼睛瞪大，尽是难以置信。
乐瑶手伸到后背，拉开长裙的拉链，略显玩味的说道：“七年前我敢做的事，今天我乐瑶依旧敢做，这次……”
“不药你了！”
说着，女人疯狂而炽热的啃了上来！
顾行舟心里头只觉得有一万头浑身染满了泥巴的草原马呼啸而过……
七年前，老子被你药翻了，这次你都不带装了是吧？
炽热、冲动、占有……压过了理智，顾行舟翻身。
任人骑在身上的牛马做不得……
……
“啪嗒！”
床头的灯光打开，天色已经暗了。
顾行舟靠在床头，乐瑶枕在他肩膀上，好一会，他率先打破宁静。
“豆豆她……”
“顾茴，等你回！”
“为什么有种茴香豆的感觉？”顾行舟眨了眨眼，直男思维开始发挥作用。
乐瑶：“……”
女人轻轻地咬了他一口：“有你这样给人做爸爸的吗？”
“呵呵！”
顾行舟笑了，大抵是深入交流之后，往日顾虑尽去，心里难得有些轻松。
乐瑶听出笑声里的轻松，幽幽的叹了口气。
“顾行舟，你真没良心！还骂我……”语气里浓浓的怨气，阎王见了怕是都要绕道。
顾行舟知道她想表达什么。
“我当初不该骂你的，可你为啥要药我？”
“……”
过不去了是吧？
乐瑶嘟囔一声：“我当时也没想那么多，最初就想着等你长大后，把顾家的一切给你，可看着你从一个小屁孩儿长成阳光少年郎，我就明白，总有一天你会长大离开！”
“所以我就想要个孩子，慢慢陪着他长大……”
“所以，你那会就是想要个孩子？”顾行舟看向她。
乐瑶抬了抬头，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靠着，她闭着眼，睫毛一颤一颤：“起初是这样，可后来我又想，我一个无依无靠的女人，最熟悉的就是你们家。”
“我本就有机会做顾家媳妇，既然如此，干嘛还去找个不熟悉的家庭把自己嫁了？”
“起码在顾家，我不需要委曲求全！”
“可我没想到，你反应竟然这么大，说丢下我就丢了……”
“我知道我比你大，我也没想过霸占着你，只是想留在顾家，虽然爸妈都没了，可只要你在，家就不会散，可你也走了！”
顾行舟沉默了。
乐瑶最初只是顾家厂子里的员工，后来之所以进了顾家，是因为她身上有着顾云歌的影子，顾爸对她的好，其实是基于对大女儿的亏欠。
这种情感的转移，没法去评论对与错。
然而却让乐瑶记在了心底，或许她只是替代顾云歌而存在，可顾家对她的好是实在的。
也由此造就了后面……即便顾家破碎，她也没有离开。
一则，她不愿离去。
二来，也许她不知道离开后又能去哪里。
她替了顾云歌在顾家的位置，却也承担了顾云歌身为女儿和长姐的责任。
相比顾云歌、顾云舟和乐瑶，顾行舟似乎才是那个什么都没承担过的人，而不论顾云歌还是乐瑶，如今都当他是顾家的一家之主。
面对这两个女人，顾行舟却第一次对自己发出疑问。
他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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