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静的听我说完话,大东并没有如我想象中那般暴跳如雷,甚至连愤怒的表情都没有出现,反而咧嘴“嘿嘿”笑出声来,接着他很干脆从驾驶位里蹦了下来,跟我隔着“奥迪”车身互相对视。
“咋地?想试试呐?”
我挑眉冷哼。
“你怕我啊?”
大东皱了皱鼻子反问。
这家伙身高跟老毕相差无几,但却要壮硕的多,尤其是胸肌格外的夸张,哪怕是穿着衣裳都能感觉到像是两座小山丘充满爆发力。
别看那天在k厅的包房里郑恩东可以轻松挑落他,真要是跟我单打独斗,我感觉分分钟能被他ko好几个来回。
“呵呵,操!”
尽管知道自己绝对不是对手,但我嘴上肯定不能认怂,不屑的歪头吐了口唾沫。
“没事别怕,我今天不想揍你。”
大东伸了个懒腰,摆摆手道:“但我还是想劝你一句,没事别搁水晶宫附近嘚瑟,我不擂你,不代表其他人也跟我一样好说话。”
“你快别吹牛逼了好吗铁子,你动我们一指头试试。”
这时,老毕怒气冲冲的冲到我旁边,手指对方叫嚣。
光哥、天津范、牛奋、李安俊和赵九牛几个自己人也慌忙凑上前。
“意思是你行事儿呗?”
大东轻蔑的瞄向老毕。
“行不行,试试不就完了,咋地?你们城里的流氓都靠打嘴炮定胜负啊?”
老毕刚要吭声,牛奋已经挽起袖管走上前。
“有点意思,本来今晚上太冷我不想跟人比划,还真有不怕死的,来来来,别特么把我大哥车刮花了”
大东眯缝眼睛上下扫量几眼牛奋,随即手指不远处的空地。
单独身胚子,这俩人完全不是一个重量级的,黑瘦黑瘦的牛奋连骨头带皮充其量也就一百二三十斤,个头更是普通,一米七多点,如果不是曾经被丫挺轻松摔飞过,我绝逼得拦着。
“给我拿着。”
牛奋很干脆的脱掉身上草绿色的棉服,丢给旁边的天津范,就穿件紧身的跨栏背心便大摇大摆的走上前。
可能是注意到牛奋比常人粗壮不少的肱二头肌,大东的表情也陡然变得严肃不少,同样利索的脱掉外套扔到旁边。
很难想象,零下十几度的晚上,这狗渣居然就穿一件棉服,里面竟是光着的。
“啐”
甩动两下堪比虬龙一般结实的手臂,大东吐了口唾沫在掌心,然后用力揉搓几下,微微弯下腰杆轻喝:“来!”
大东很魁梧这事儿我一直都知道,但亲眼看他赤裸上半身,我才意识到什么叫真正的虎背熊腰,他的肌肉如同钢铁铸就,隆起的青筋仿佛蛰伏的小蛇,恐怖、强悍,他的双腿如同粗壮的石柱,稳稳地扎根在地面,眼神中透露出坚毅与决然。
“来呗,操!”
牛奋率先发动攻击,他以极快的速度冲向大东,先是一记凌厉的直拳直奔对方的面门。
大东不慌不忙,微微侧身,轻松地避开了这一拳。
紧接着,大东也迅速变招,一个鞭腿朝着牛奋的腰部扫去。
牛奋见状,猛地伸出手臂,像一道坚固的城墙,硬生生地挡住了这一击。
“啪!”
如此生猛的一脚,我从边上瞅着都疼,竟然愣是没能让牛奋移动半分,也不知道究竟是大东的力度还是不足,还是牛奋的抗击打能力超强。
趁着大东要收腿的瞬间,牛奋猛地向前一步,贴近两人的距离,他的双手如铁钳一般,紧紧地抱住了大东的腰部。
意识到不妙的大东,立刻用手肘疯狂地击打牛奋的背部,但牛奋却像是在脊梁上镶了块铁板似得,任由对方如何捶打死活纹丝不动。
“喝呀!”
突兀间,牛奋大喝一声,竟然将大东整个人给举了起来,在空中旋转了半圈后,狠狠地朝着地面砸去。
“砰!”
一声闷响,感觉地面都似乎为之震动。
大东被摔得七荤八素,半晌没能爬起来。
体格子将近大牛奋一倍的大东居然被举了起来。
这一幕不光给我看傻眼了,就连旁边的光哥几人也全都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四两拨千斤?
另外一边,战斗继续。
牛奋并没有给大东喘息的机会,他迅速骑在大东的身上,双手死死地掐住大东的脖子。
大东本能的拼命挣扎,试图摆脱牛奋的控制,但牛奋掐的实在是太紧了,他的反抗显得那么徒劳。
“你特么也不行啊,就这两下子狗叫个叽霸。”
眼见大东已经没有再战之力,老毕嗷一嗓子蹿上去,一边薅拽开牛奋,一边指着对方冷嘲热讽:“刚才我特么还寻思你多长了根叽霸呢,合着是个篮子都没有的选手,牛牛这把你给咱家争光了啊,来让毕爷奔儿你一个。”
“滚一边子去,你奋爷啥时候都不带放屁拉稀的,那猩猩你要是不服气,咱俩可以继续摔一把,直到把你摔服我再走。”
牛奋一手扒拉开老毕,嫌弃的撇撇嘴,又侧头看向大东。
“走了,走了!他服不服是他的事儿,你又叽霸不是小浣熊,非哄他个其乐无穷。”
瞟了一眼,费劲巴拉趴起来,双手拖在膝盖上吭哧喘气的大东,我朝哥几个摆摆手。
算起来这大东也算磊落,要知道我们此刻就在“水晶宫”的门口,他如果喊帮手的话顶多一个电话的事儿,可从始至终他都没有那么干。
他说话着实张狂,但确实也有狂的资格。
背靠李涛那样的大树,换成是我们的话,可能比他更飘。
所以既然胜负已分,再继续搞事也没什么必要,真要是把他逼急眼给李涛喊出来,我们这一堆一块,今晚哪个都别想好过。
四十多分钟后,老城区一家火锅店里。
本该歇业的时间,现在却人满为患。
不论是赵九牛的那帮装卸工,还是李安俊喊来的学生党,一个不落的全都被我请了过来。
他们有的嘻嘻哈哈的聊天,有的推杯换盏的拼酒。
虽然知道这些人距离真正的“自己人”还差很远,可冷不丁被如此多的人喊“龙哥”,我打心眼里爽到家了。
或许,这就是我想要的生活吧。
权利和尊崇,是一个男人最最梦寐已久的欲望。
“小龙哥,这杯酒我敬你,不光总照顾我们买卖,还收留了我这个弟弟,往后有用上我的地方,你尽管言语。”
胡乱遐想的空当,赵九牛捧着一杯白酒伸到我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