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怎么还有这样的人呐!”
直到那小伙嘟嘟囔囔的出门,诊所里的我们包括柜台后面的医生再也憋不住了,瞬间爆发出一阵笑声。
b2和2b分不清楚,我勉强可以理解,但是能想到把俩b1加一块当b2使,我就实在有点吃不透这神逻辑了。
“诶大夫,2b主要是治啥的?”
就在医生都笑的直接蹲下时候,门帘突然再次被掀开,刚刚那小子居然又返了回来。
“啊?这个维生素b2主要用于多种炎症,比如结膜炎、角膜炎、舌炎之类。”
大夫捂嘴站起身子,身体不停的颤动,看得出忍的很艰难。
“哦。”
对方木讷的点点脑袋,随即碎碎念:“我还寻思能治好我大哥的不孕不育呢”
“噗!”
搀扶的安澜实在是憋不下去了,一下子笑喷,即便她迅速转过身子,但仍旧引起了那家伙的注意。
“诶,那小妮儿,你在笑什么?”
小伙皱着眉头发问。
说老实话,他的五官其实挺像样的,鼻梁高挺,脸廓分明,但不知道为啥却总给人一种智力欠缺的既视感。
“没有没有,我对象刚才挠我痒痒肉来着,跟大哥你没什么关系。”
安澜慌忙摆手解释。
“昂?我还以为我拉链没拉好呢。”
小伙抓了抓腮帮子言语。
“知道还特么不赶紧拉好,让你出来买个药,你磨磨唧唧快俩钟头,大哥都快等急眼了。”
话音刚落,诊所的门帘再次被掀开,打外面又走进来一个男人。
这人我也认识,同样是“丢包”那晚在晓芳足疗店闹事中的一员,不同于瘦小伙,他从外表看起来就要吓人的多,眉梢自嘴角有条长长的疤痕,感觉像是爬着条蜈蚣似的可怖,我记得他的前胸有条青龙的纹身。
“呃”
瘦小伙低头瞄了一眼,发现裤裆确实敞着口,赶忙“茨啦”一下提好拉链,随即朝着我们的方向摆摆手道:“不好意思嗷,我真不是故意耍流氓的。”
“咋那么叽霸爱交朋友呢?跟谁特么也能唠几句,搁道边瞅着条流浪狗,你都能掰扯小半天,大哥说没说过你,沉默是金。”
刀疤脸一巴掌拍在瘦小伙背上,随即转身朝医生道:“大夫,麻烦给我开点萘普生、双氯芬酸钠,另外氨甲环酸片和肾上腺色腙片也来一些,你在有纱布和云南白药粉没?有的话也搞一些。”
说着话,刀疤脸将一个黑色手提包直接放在柜台上。
“要多少?”
医生的眼中闪过一丝迷惑,但还是很配合的从货架上拿出几种药品。
“你有多少我要多少。”
刀疤脸粗声回答。
“呃”
医生顿时有点懵了,手上的动作也不由停了下来。
“啪!”
没等他继续说话,刀疤脸直接从兜里摸出一小沓钞票拍在玻璃台面上:“什么都别问,不该知道的事儿少打听。”
“诶,好的好的。”
医生迅速将钞票抓起,接着又从货架上抱了一大堆药物。
“凝血酶和维生素k1有的话也拿点!”
刀疤脸掏出手机看了几眼,不知道是发短信还是干什么,又朝医生交代。
“k1没有了,不过我这儿有酚磺乙胺,功效都差不多”
医生在货架上翻找片刻,摇摇脑袋。
“没有就不要了,我大哥只说维生素k1,没听过什么乙胺、甲安的。”
刀疤脸不耐烦的摆手打断。
我从边上不动声色的撇撇嘴,刚才看这家伙药品说的那么专业,我还以为是个内行,敢情他也是听令办事的,实则狗屁不通,不过执行能力倒是挺强的。
“走吧老三。”
等医生将他们所需要的药品全部塞进包里,刀疤脸急忙招呼旁边的瘦小伙。
“我特么是你三哥,你能不能别老没大没小的啊?”
瘦小伙不满的哼唧。
“不能!”
刀疤脸直不楞登的晃晃脑袋。
“那你咋不跟大哥能耐呢?就知道欺负我。”
瘦小伙再次说道。
“因为打不过。”
刀疤脸倒也实诚,轻飘飘的回应。
“我就想知道哎我操,你再拽我,我跟你翻脸昂!”
瘦小伙还打算说什么,已经被刀疤脸一把拽住胳膊,硬薅出了诊所。
透过窗户,我看到俩人沿街口快步走远,这才挪动到医生跟前询问:“哥,他们刚才买那些药都是干啥的啊?”
“我上哪知道他们要干啥,他们买我就卖,至于弄什么跟我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医生撇撇嘴应付,接着看向我上下打量:“你是买药还是看病啊?稍微快点,我要关门了。”
“大夫,他刚缝合薅的伤口崩开了”
安澜赶忙要撩我衣服说明。
“我的事儿不急,哥,我意思是那些药都有什么功效,您方便跟兄弟说说不?”
我先是制止安澜,接着朝她眨巴眼暗示。
透过刚才刀疤脸,我看的很明白,这白大褂就是个见钱眼开的主,我估计只要钞票给到位,哪怕是违禁药他照样敢卖。
“帮帮忙大哥,我们保证不出去乱说。”
安澜心领神会的从小包里掏出一张大票塞进对方大褂的口袋里。
“其实也不是什么名贵药品,就是很常见的止疼、止血药,他最后要的凝血酶和我这儿没有维生素k1属于快速止血,我估计那俩人应该是道上混的,平常总给人打打杀杀,所以才会买那么老些药预备着。”
看到大票,医生的态度也变得好了很多。
“噢。”
我缓缓点头。
一下子买那么多药,指不定那帮人又准备制造什么大案,不过又不得不佩服这仨悍匪的胆魄,都已经通缉了,居然还敢在街上大摇大摆的溜达。
不多会儿,处理好伤口的我和安澜离开诊所,打算在附近随便找家小馆子兑付一口宵夜,比起来回去听牛奋拖拉机似的呼噜声,我宁肯在外头多吹会儿冷风。
“前几天逛街,我看到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火锅店,要不咱们尝尝鲜去?”
走着走着,安澜突然兴冲冲的出声,话刚说完,她又摇摇脑袋呢喃:“忘了你有伤,医生叮嘱不能吃辛辣食物,还是改天诶,樊龙你干嘛?”
她说话的过程中,我已经伸手拦下一辆出租车,笑呵呵的说道:“我打小就有一个毛病,想吃想要的东西必须马上得手,至于我这点伤完全不用当回事,医生还说让我多睡觉、多休息,咱不也没遵照医嘱嘛,咱俩从今天开始约定一下嗷,跟我在一起,你可以处处为我考虑,但不能事事只为我着想,从而委屈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