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正是李彤涛,一袭纯洁无瑕的白色休闲西装,头发整整齐齐的抿在脑后,腰间“lv”的金色皮带扣非常的扎眼,笔挺的黑色小西裤配上一双锃亮反光的皮鞋,让人一瞅就知道是个不差钱的横主。
“诶妈呀,差点给我吓哭了涛哥。”
我笑盈盈的走上前跟他拥抱一下。
“你会怕?我看你动都没动。”
李彤涛拍了拍我肩膀头,随即招呼道:“走,跟我的车走,先带你们吃口宵夜。”
“再过俩点,搁我们崇市都该吃早饭了。”
光哥掐着腰打趣。
“崇市是崇市,晋城是晋城,到我这儿来就得听我安排。”
李彤涛摆摆手,随即指向徐七千和瓶底子道:“这两位兄弟没太见过,是”
“这是徐七”
我赶紧介绍。
“无所屌谓,只要是你樊总的兄嘀,那就是我的朋友,走走走”
没等我说完,李彤涛再次晃了晃手臂招呼。
显然对这两张生面孔并没有过多在意。
“行,你开车搁前面带路,我们跟你后头,你喝不少吧?能开车吗?不行,让我兄弟代驾”
对于他的无视,我也不好过分强调什么,只得点点脑袋回应。
“代驾?在晋城我就没听过这个词,我活了二三十年,还没看谁敢拦我车,不管是交警还是什么,跟我走就行啦。”
李彤涛无所谓的咧嘴一笑,接着拽开越野车的车门钻了进去。
“没少喝啊这家伙,身上那股子酒味。”
回到我们车里,光哥压低声音说道。
“我看他状态挺好的,说话也不大舌头啥的。”
我搓了搓下巴颏接话。
“绝对没喝多,这是故意给你展示在本地的实力呢,不信待会瞅着吧,去吃饭的地方档次不会太低,迎接的人也不少,搞不好还有三两个刺头蹦出来给咱们下马威,然后他在及时站出来喝退。”
瓶底子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框轻笑:“社会上的人交往讲究的就是实力对等,你要是行!那他对你肯定有尊有重,你要是个篮子,那吃完这顿饭,估计他的号码你就再也打不通了。”
“你咋知道的杭风哥?”
徐七千不解的发问。
“刚才他可以把车开到距离咱们几米外,下车打招呼,为啥没那么做?说白了不就是在试胆么?如果当时咱们几个跟那俩老婶子似的也吓得四处躲闪,他下来以后不光不会给樊龙拥抱,还得用调侃的语气打趣咱们不识开玩笑。”
瓶底子冷哼一声回答。
“打住吧,别听他臭白话小七,他把人想的太阴暗了,之前我们跟他搁崇市吃过饭,光哥还跟他拍桌子踹凳子的讨价还价,也没见他有多大的脾气。”
我压根不信瓶底子的那套说辞,晃了晃脑袋。
“此一时彼一时,当时他在哪,现在咱在哪?”
瓶底子叹了口气道:“不信咱们就走着瞧。”
半根烟的功夫,李彤涛的越野车缓缓靠边停下。
“也不是啥高档地方啊。”
我瞄了眼车停的位置,就是间挂着“海鲜烧烤”的平房大排档,轻蔑的冲瓶底子白楞一眼,证明他也不是算无遗策。
“呵呵。”
瓶底子丝毫不受影响的耸了耸肩膀头。
“走着兄弟,你们能来我太高兴了,到我这儿千万别见外,就跟自己家一样一样的。”
先一步下车的李彤涛一把勾住我的肩膀,朝着那家大排档引领。
“来,掌声欢迎!”
刚一进去,扑面而来的热浪和冲天的酒气,瞬间将我呛的打了个喷嚏,李彤涛扯脖吆喝。
“欢迎樊总!”
“欢迎!欢迎!”
三十多平米的屋子里,四五方长桌横摆成两列,中间是个二米多宽的通道,摆了张一个四五米长的烧烤架子,架子上铺满各种肉串、吃食。
靠近墙角地方,吊挂着一头牛、一头羊,全都被扒了皮,血呼啦次的让人非常不适应。
每张桌子后面,都有四五个小青年,桌面上堆满了各式各样的啤酒、白酒。
“太热情了涛哥,给我都整不好意思了。”
我含蓄的朝李彤涛笑了笑。
“到我地盘上了,必须得让你们吃好喝好。”
李彤涛手指墙角吊挂牛羊的方向道:“想吃什么上去直接上去割,保证全是最新鲜的,二子去催催龙虾上来了没有。”
“来了来了!”
这时,对面厨房泛起一声高喝,紧跟着就看到两个人抬个大号的托盘。
而盘子上摆了只一米多长的大龙虾。
“豁”
我倒抽一口凉气。
我打小在崇市长大,崇市是个内陆城市,别说这么大个头的龙虾了,就连大点的贝类、鱼类我都没见过几回。
“樊总,我敬你一杯!”
我正诧异时候,靠近门口,距离我们最近的一张桌上,一个染着满脑袋红毛的青年端着酒杯站了起来。
“嗯?”
我侧头看向李彤涛。
“兄弟你也不知道,在我们这儿喝酒的规矩就是从门口走到大厅,逢人必喝,见酒必干!既表达东家对客人的尊重,也是客人对东家的礼貌。”
李彤涛后退半步微笑。
“这”
我微微皱了皱眉头,从这儿到大厅,两溜均是四五方桌子,最起码二十多个人,这要是挨个喝一杯,估计今晚我得喝死在这间屋子。
“涛哥,我这酒量真不行啊,要不我到满杯意思意思得了。”
沉吟半晌,我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白酒干笑。
“我是无所谓啊,主要看兄弟们答不答应。”
李彤涛双手环抱胸前扬起嘴角。
“樊总不会不给我们面子吧!”
“就是就是,一杯酒而已,樊总干了得了!”
他话音刚落,桌子后面的那些青年们纷纷连拍桌子带吆喝的起哄。
“小龙你歇着,让我喝吧,我这人就爱凑热闹,一人一杯是吧?来,咱们整!”
看我脸色犯难,光哥拿胳膊轻轻靠了靠我后,直接端起我刚刚倒满的酒杯,仰脖一饮而尽。
“悠着点哥。”
我赶紧凑到光哥耳边劝阻。
“你负责清醒,我负责醉,真让瓶底子说准了,这顿饭不是那么容易吃的。”
光哥借着抹嘴的空当,用只有我俩能听到的声音呢喃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