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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2章 春心泛滥

    晚上八点多钟。

    崇市,站前街。

    在二盼的带领下,我们一行几人来到一间名为“野蔷薇”的小型酒吧门前。

    “是这地方呗,不进去啊,咱搁这儿吹风呢?”

    我指了指头顶崭新的招牌催促。

    “等会儿龙哥,你盼弟混这么多年,就图个面子!必须得等老板亲自出来接咱。”

    二盼抖落两下皮夹克,右手习惯性的伸向脖颈,结果摸索两下,又讪笑着把手插进口袋,我估摸他原本是想显摆自己的大金链子来着。

    “趁没啥事,我考考你们几个,知道这地方为啥叫站前街不?”

    一边往里走,天津范一边碎碎念的跟几人卖弄学问。

    “是不是这地方有挺多从事带色行业的小姐姐呀?”

    老毕虎了吧唧的接茬。

    “那特么是站街,没有前!”

    天津范没好气的骂咧。

    “老毕说的没毛病啊,消费完站街,不就是没钱了嘛。”

    裹着一根棒棒糖的初夏笑嘻嘻的打趣。

    “姐姐,跟我们聊这事儿,你难道一点羞耻感都没有吗?”

    天津范欲哭无泪的念叨。

    “男欢女爱不很正常嘛,如果所有女生都觉得羞耻,那你肯定不会诞生,看你还卖不卖关子啦,说啊!为什么叫站前街!”

    初夏洋洋得意的继续抨击对方。

    “得,我错啦!我罪孽深重,别说了行不?”

    天津范立马高举双手偷袭:“叫站前街是因为以前的崇市老火车在对面,看到咱们斜对过的大广场没?以前那是出站口,我六岁刚跟我爸来的时候没地方去,白天就在广场上拾饮料瓶子,晚上混进候车室里睡觉。”

    “哟,小天天还有这么一段艰辛的过往呢,来来来,姐姐摸摸头。”

    初夏探手在天津范乱糟糟的脑袋上揉搓两下。

    “小心点啊姐,别被他脑袋上的虱子咬着了。”

    老毕手指对方“非主流”式的斜刘海调侃。

    “我去尼大爷得,老子先咬你一口!”

    一听这话,天津范直接急了,蹦起来就蹿到老毕的背上。

    “实在不好意思呀二盼哥,刚才在店里打扫卫生,没听到电话响,快请进!”

    哥俩正闹腾的时候,对面酒吧的玻璃门开了,一道倩影裹挟着阵阵香风出现在我们面前,接着就看到一个身材高挑,梳着酒红色波浪大卷的女孩。

    “咦,是你啊乐乐,还记得我不?”

    见到那女孩,原本一直杵在我身后抽烟的光哥眼睛瞬间亮了,笑盈盈的走上前。

    “你是”

    女孩迷茫的眨巴两下粘贴假睫毛的大眼睛。

    “我小光啊,我弟弟小龙,咱们之前医院附近的早餐摊上见过面的。”

    光哥情绪激动的指了指自己,可能是觉得实在解释不明白,随即又一把拽住我的肩膀头。

    “喔是光哥啊。”

    女孩仿若恍然大悟似的缩了缩脑袋:“记得记得”

    瞅她那副迷离的模样,我就知道对方绝对没想起来,直接出声道:“你店里的雇员陈静,跟我是朋友。”

    “噢噢!龙哥,上次早餐摊,你还替我俩结账来着。”

    听到我这么一说,那女孩这才明显有了印象。

    “替你们结账的是我老大光哥。”

    我笑呵呵的搂住光哥的脖子介绍。

    “你们都是二盼哥的”

    “对,全是我哥们,小海给你打过电话了吧?”

    见终于提到了自己,二盼清了清嗓子,双手后背很有派头的昂起脑袋。

    “一直没来及谢谢你啊二盼哥,前段时间替我搞定那几个经常来闹事的小混混,今天就算我干哥哥不打电话安排,我也早就想请您吃顿便饭了,快请把,都已经准备好了。”

    女孩很是热情的一把挎住二盼的手臂,热情的让进了店里。

    “走啊哥,还瞅呢,眼神都拉丝了。”

    等所有人都进屋,我看光哥仍旧杵在原地没动弹,不由拽了胳膊两下。

    “弟,你看我是不是应该稍微打量一下?会不会显得太埋汰了?”

    光哥一把扯下脑袋上护理伤口的渔网罩,接着啐了口唾沫在掌心,来回搓巴几下,又抿了抿自己凌乱咋呼的乱发。

    “那啥哥,那女的不是啥好物件”

    我压低声音提醒。

    我打赌刚才那女孩不光没有记得我和光哥,而且就连二盼可能都不认识,只是听人家自报一下家门就马上卿卿我我的凑了上去,这样的性格要么是天生放浪,要么就是极度的慕强。

    “走,进去!待会你可得捧着点我唠啊。”

    光哥就好像没听到我说话似的,草草整理一下发型后,便满面红光的朝酒吧里迈动双腿。

    “得!又浪费一句唾沫星子。”

    我无奈的拍了拍脑门苦笑,拿脚丫子想也知道,我光哥这是春心泛滥了,哪里还顾得上我扯的那几句肺腑之言。

    走进这家小小的酒吧,暖黄色灯光微弱闪烁,透着几分随时会熄灭的脆弱。

    墙上挂着的几幅海报边缘翘起,很像是在努力挣脱墙面,而画中的美酒和热闹场景,与店内的冷清格格不入。

    木质吧台有些斑驳,划痕交错。

    一个年龄跟陈静不相上下的女孩站在后面,微笑着朝我们打招呼。

    那女孩穿件简约白衬衫,衣角随意塞进洗得发白的牛仔裤里,头发松松挽起,几缕碎发垂落在脸颊边,吧台上摆放着几瓶常见的酒,标签磨损得厉害,瓶身积了薄薄一层灰,我估摸着平常的顾客应该屈指可数。

    又是一个吃不了学习苦的傻孩子!

    我大有深意的瞄了眼那女孩。

    转念又一想,我哪有资格评价他人,自己何尝不也是一截朽木。

    酒吧里有五六张方形的木桌,搭配的椅子样式不一,有的靠背摇摇晃晃,像是轻轻一碰就会散架,而桌上铺着的红色桌布打着补丁,灯光一照,颜色显得陈旧黯淡。角落里立着一台老式唱片机,外壳的漆面剥落,播放的爵士乐断断续续,时不时发出“滋滋”杂音。

    说是酒吧,我感觉跟小饭店的区别不大,唯一不同的就是这地方的音乐声多出几分格调,放在今天,这种地方有了更高大上的名字,统称为私人会所。

    此时店里没什么客人,只有一位中年男人坐在角落,因为是背对我们缘故,我看清楚那人的长相,只知道他桌上的小吃盘摆的不少,酒可能也没少喝,桌腿边上堆了好几个空着的洋酒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