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兄弟要有情有义,但做龙头除了情义还必须得考虑利益!
如果可以,我希望自己能成为二盼这样纯粹至极的社会人,也渴望如瓶底子那般将任何人、任何事都置之度外,更乐意过得像老毕似得没心没肺,但我最终选择的还是让自己活成李涛那般如山岳一样必须仰视的存在。
“盼哥、龙哥,你们回来啦!”
刚走到饭馆门口,虾米已经殷勤的跑了出来,并且抻手接过二盼手里的小包。
“包里头有市里头刚刚给订的补充合同,可别弄丢了哈,关乎咱能挣多少钱呢。”
我指了指被他接过去的手包说道。
“啊?又签补充合同啦?”
虾米的眼珠子骤然一亮。
“跟特么你有什么关系?一天天干的卖白菜的活儿操着卖白面儿的心呢!”
二盼横着脸呵斥一句。
“我就是好奇问问嘛”
虾米讪笑着缩了缩脑袋。
“对了盼哥,这月大百乐、合家欢还有另外几户棋牌室的保护费都到账啦,我上午到银行查过,咱是还按照之前那么分钱呢,还是”
虾米接着从上衣兜里摸出一张银行卡。
“你是着急娶媳妇还是着急给你爹妈补葬礼?”
二盼的眉头完全倒竖了起来。
“没”
虾米吐了吐舌头。
“有菜没酒,你糊弄鬼呢?操!”
来到一张已经摆好几样小炒的桌旁,二盼抬腿一脚踢在虾米的屁股上。
“三狗子买去了,应该马上就回来,喏不,已经回来啦!”
虾米赶忙指了指车外。
“大大大哥,我我回来”
说话间,三狗子抱着两瓶酒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
“我特么不瞎,还不赶紧给龙哥、光哥倒酒,我洗个手去!”
二盼吐了口唾沫,转身朝洗手池走去。
“大大哥咋阿就咋”
“看不出来他心情不好啊,别招惹他!待会少说话,都训我好几回了。”
虾米凑到三狗子旁边耳语一句,随后望向我发问:“龙哥,我老大这是咋了?”
“经事不调,男人嘛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天。”
我坏笑着摆摆手招呼两人:“坐吧。”
“对了虾米,合同拿出来我再扫两眼,省的出啥问题咱吃亏。”
坐好后,我佯装什么事情没发生的样子朝虾米抱在怀里的手包努嘴。
“诶龙哥!”
虾米迅速从包里拿出几页纸笺递给我。
整个过程,他并没有多看合同一眼,也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好奇。
难不成是我猜错了?
这家伙并没有打算向任何人透漏我们的信息和秘密?
“阿就对了龙龙哥,今今天工地上来来几个警察。”
我正低头装模作样看合同时候,三狗子冷不丁出声。
“啊?来干嘛?”
我当即看向他。
“不是告诉你这事儿别扒扒了么,我都已经处理明白啦,你咋那么不上心呢。”
虾米拿胳膊撞了一下三狗子,笑嘻嘻的朝我道:“啥事没有龙哥,就是正常的检查,看咱们的工人有没有可疑人物之类的,我给塞了几条烟全打发走啦。”
“找可疑人物?”
我摸了摸鼻尖,审视的盯着他的眼睛。
这帮兄弟全算上,只有他和三狗子见过龙虎豹兄弟。
工地已经开工好几天了,为什么早不检查晚不检查,偏偏在他俩见过三兄弟之后检查?而且看虾米阻止三狗的意思,事情恐怕不止我想那么简单,他肯定隐瞒了我什么。
“龙哥,我俩对天发誓!”
虾米很聪明,或者说反应非常的快,马上意识到我在质疑什么,忙不迭举起自己的右手。
“各人发各人的,你发个誓带上三狗子干嘛,他自己没嘴啊!”
没等我说什么,二盼已经走了回来,一边摔着手上的水渍,一边从后面踢了一脚虾米。
“啊?我发誓龙哥,昨晚在工地上的事情,我没有告诉过任何人。”
虾米舔舐两下嘴皮子开口。
“昨晚工地发生啥事了?”
二盼随即看向我。
“没什么,回头我慢慢跟你讲。”
我摇摇脑袋,接着朝虾米微笑道:“兄弟我信你,最重要的是我信二盼,他的人品带出来的兄弟不会两面三刀。”
“那是肯定的龙哥。”
虾米抓起酒瓶先朝二盼面前的杯子里倒满,接着又给我倒上,最后给自己满上一杯,端起来道:“你们一个是我老大,一个我老大喊哥,我这当弟弟的有时候嘴笨不知道咋表达,但我对你们真的非常尊敬。”
“尊敬好你老大就成。”
我一口将杯中酒灌入口中,辣的“嘶哈”两下,赶忙夹起一筷子猪头肉塞进嘴里。
“虾米,我听二盼说你是孤儿?无亲无友?”
解决掉嘴里的辛辣,我闲聊似得问向虾米。
“没有亲戚是真的,但没朋友就夸张了,除了我老大、三狗和我底下几个兄弟之外,我还是有几个处的不错的哥们,有在学校当老师的,有在工厂里当学徒的,还有现在还念书读博士的,不过大部分都跟我似得熬天混日的。”
虾米昂头貌似思索一般的沉默几秒后,又给自己倒上一杯酒。
“那有没有当司机或者开皮包公司啥的?”
我眨巴眨巴眼睛又问。
如果可以的话,我其实更希望他能主动坦白,至少不必让二盼太过为难。
“当司机的有个,在丛台区一个乡镇府,不过也是临时工,帮不了咱什么大忙,开皮包公司的”
虾米歪头呢喃:“好像真没有,有俩上学时候关系不错的确实在外地开公司,但干的都是正经买卖,龙哥你想干什么,说出来我帮你一块参谋参谋。”
“咱本地你有认识这方面的人才么?比如跟什么印刷厂或者某个社会大拿能扯上关系的那类,你想清楚再回答,别叽霸一天天嘴比脑子快!记得我经常说的话么?运气大于努力,选择大于运气!还有机会选的时候,一定好好他妈的选,别老是稀里马虎得!”
二盼棱着眼珠子出声。
“没有,绝对没有!”
虾米拨浪鼓似得摇了摇脑袋,随即望向二盼道:“盼哥,我有多少人脉你又不是不清楚,统共就在孤儿院里认识的三瓜两枣的发小,关系不赖的基本都跟你喝过酒,没喝过酒的基本都是常年不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