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言有云:小骗言语藏诡计,中骗话术编大戏,巨骗谋略布迷局。
我虽然不知道这叶灿凡究竟属于哪个段位的狠手,但可以肯定的是他跟瓶底子联手绝对不可能就是想要诓点零花钱或者是吓唬吓唬彭飞而已,至于后面的惊天密谋他们不说我也不想多问。
与我而言,只要是整彭家父子,那就可以算得上自己人。
如果说之前我对彭飞或许只是有几分厌恶,那么从今天开始我们的关系就是不死不休。
他不想让我好死,更不想让我赖活,倘若今天没有叶灿凡的出现,不止我得任人宰割,光哥和二盼恐怕也得凶多吉少。
从洗浴区里出来,我并没有着急穿衣裳,而是点燃一支烟,一边等身上的水渍自然风干,一边思索今天发生的一切。
彭飞、刘东一伙绝对不是什么好玩意儿,这定义毋庸置疑。
但瓶底子、叶灿凡这对组合就真是什么良师益友了么?答案自然也是否定的。
从叶灿凡能轻松找到麻将馆,就说明他们一直都在关注我的一举一动,也了解我们的所有遭遇。
而为什么早不现身、晚不露头,偏偏是在我已然陷入绝望的那一刹那才“天神下凡”呢?
我想他们也一定有着自己的小心思,一方面可以加剧我对彭飞的憎恨,而另一方面也更容易激起我的感恩戴德。
“呼”
我使劲嘬了口烟嘴,吐出口白雾,脑海中冷不丁冒出个骇人的想法,这场冲突可能是彭飞精心计划的,但其中有没有瓶底子他俩的推波助澜?董乐乐会不会跟他们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在赖老八棋牌室时候,我即将和光哥发生冲突,就是叶灿凡拦架劝阻的,想到这儿,我心底不禁生出一抹惧怕。
“啪!”
“哟呵,真白呐龙哥。”
正胡乱盘算的同时,我的屁股蛋猛地被人拍了一下,回头一看竟是二盼这傻鸟。
他正一手攥着浴巾擦抹湿漉漉的头发,一边抬起刚扇了我屁股一下的右手龇牙坏笑。
“盼啊,有人说过你跟莎士比亚有一半像吗?”
我眯缝眼睛轻笑。
“是吗?哪像啊?”
二盼晃动两下大脑袋,轻抚自己的下巴颏。
“莎比!”
我一巴掌推在他胸口骂咧:“你还特么搁这儿搔首弄姿上了。”
“老埋汰我”
二盼不乐意的撇撇嘴,走到自己的衣物柜就准备开锁。
“你干啥去?”
我轻喝一声,接着指了指洗浴区的方向道:“你搁里头陪着他俩,听听他们到底在研究些什么,我去找光哥解释一下。”
“成!”
二盼也不废话,转身又跑了回去,边跑边吆喝:“眼镜哥,咱待会上三楼释放一下呗,老弟我都快忘了自己也是个长枪在握、能征善战的好男儿啦!”
“这个虎逼。”
我好笑的摸了摸鼻尖。
该说不说,今天他和光哥被揍绝对不轻,光是脑袋上、额头上的伤口就好几处,可事后狗日的愣是一声疼没喊,冲个澡就立马化身成了没事人。
我被修理不是一两次了,哪能不知道到底疼不疼,他不言语我想可能就是害怕我心里难受吧。
迅速换好衣裳后,我脑海中预演了几遍待会如何跟光哥对话,才拔腿走出浴室。
大厅里,光哥和董乐乐正坐在沙发上低声聊着天。
我看到他,额头上多了几块用纱布打的补丁,脸颊倒是洗干净,身上的外套也换了件新的,但状态似乎仍旧不是太好。
“止疼药买了没?”
深呼吸一口,我走上前发问。
“刚吃了两片,没啥大事儿。”
光哥声音不大的回应。
说罢这句话,我俩立刻陷入尴尬的沉默当中。
在一块厮混这么久,虽说偶尔也会吵架斗嘴,但类似今天这种剑拔弩张的程度还真是头一次。
我当然知道他不可能真要跟我翻脸,他其实也明白我绝对不会当他面为难董乐乐,只是哪个大老爷们心头还没点虚荣心,谁都不好意思先低下脑袋。
“你手背上的口子没处理啊?门口就是个小诊所,走”
猛然间,我注意到他手背上还有块未包扎的小口子,赶忙抓起他的胳膊。
“我这点伤狗叽霸事儿没有”
光哥本能的想要挣扎。
“别犟昂,不处了是咋地?”
我横眉轻喝。
“谁不处谁儿子!”
光哥顿时脱口而出。
待他说出这句话,我俩相视一眼,接着全都哈哈大笑起来。
“不生气了吧。”
我抽吸两下鼻子,轻捶他胸口一拳。
“老子本来也就没跟你生气,是你先甩脸子的好不。”
光哥也抬手在我脑袋上扒拉两下。
“我刚才给老毕打电话了,让他过来开车,给咱们接回去,这两天他报个驾校,说是开车上路基本没啥问题啦,哦对了,还有就是早上你不说包饺子给我们吃嘛,别想赖账哈。”
我掏出烟盒递给他一支。
“一顿饺子而已,你哥至于么?”
光哥一口烟还没吸完,就被呛的剧烈咳嗽起来。
“嫂子去前台要瓶矿泉水。”
我抬手轻拍光哥后背,同时朝董乐乐招呼一声。
“哥,这事儿我还是想弄个水落石出,你不能怪我吧?”
趁这个空当,我凑到光哥耳边低喃。
“我了解你的脾气,就好像我说不行你就会答应似得,你想调查没问题,但没有实质证据之前收着点性格,最起码不能让她感觉自己被针对吧?”
光哥脸颊的肌肉微微抽动几下,接着叹了口气道:“龙啊,不论她有没有问题,我都希望你做决定前考虑一下咱俩的情分,她毕竟跟我睡一个被窝,千错万错我都不好说什么。”
“我尽量。”
我点点脑袋应声。
“卧槽,谁他妈整的我哥,马勒戈壁,我刀呢!”
说话间,老毕从外面走了进来,一看到光哥惨兮兮的模样,他瞬间化身暴走战士,破马张飞的蹦跶了起来。
“快消逼停眯着吧,别让人看笑话。”
光哥赶忙摆摆手。
“水来了,你先漱漱口,烟能不抽就不要抽了。”
同一时间,董乐乐也正好走了回来。
“到底谁整的,老子必须剁了丫的狗爪子!”
老毕粗声粗气的又问。
“出去再说。”
我白楞一眼暗示。
“对,有啥回去再说,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嘛。”
光哥一边摇头,一边咬着牙站起身子。
还没走出两步道,他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就簌簌往下滚落,看起来异常吃力,我发现他的喘息似得也有些急促,不由关心的发问:“你真没事吧?”
“没”
光哥豁嘴憨笑,“事”字还没说出口,身体一晃差点跌倒,得亏一条胳膊下意识的搭在旁边董乐乐的肩上,另外一条胳膊挽住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