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彻底消失在眼前的跑车,我怅然若失。
难怪她急着要把我赶出柳家,原来是为了给李景腾位置。
说不准,将我的东西扔出,为的就是让李景安心,彻底以男主人的身份入住柳家。
“你愣着干什么?快点把路挪开。”
“这要是挡住那位业主,就你这幅穷酸样,怕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
安保用力敲击着车子恶狠狠骂道。
“我说了,我是这的业主,只是进去拿一点东西,拿完就走。”
“如果你不相信,大可以跟我进去。有必要为难我?”
我的情绪被柳轻舞和李景所激怒,在失控边缘徘徊。
原本仗着手里有甩棍的安保看到我那双赤红的眼睛双腿发软,险些后退。
但他很快回过神,我再怎么高大,终究是个身形消瘦,面容病殃殃的人,并不能让安保畏惧。
“好,你不走是吧,行!”
“那我找人收拾你!”
说着,安保掏出对讲机大吼,“东门这有人闹事!
来几个兄弟!”
很快,从小区内走出好几位身形魁梧的安保人员。
我抿了抿嘴一步没动,我今天来这的目的就是为了拿回遗留在柳家的东西。
那些晓晓的衣物,远比我的性命来得更重要。
“小子,就是你闹事?”
“给你三分钟,马上滚蛋。”
“否则,别怪我们动手!”
凶神恶煞的安保步步逼近给予我极大压迫感。
我没有说话,站在原地没有离开。
局面剑拔弩张,充满火药味的时候,一辆保时捷从远处驶来,停在了小区门口。
从车里走下的,是我好些日子没有看见的叶霞。
数日不见,她身上少了几分雍容华贵的气质,多了几分憔悴与落魄。
“夫人。”
这些安保看到叶霞纷纷站得笔挺敬礼。
这座小区本就是柳氏集团出资打造,他们对叶霞并不陌生。
甚至从某种意义来说,她算是这些安保的顶头上司之一。
“你们在干什么?”
“你们知不知道,站在你们面前的是谁?”
叶霞走到我身旁冰冷眼眸扫过在场安保呵斥。
“他,他不就是个闹事的家伙?”
最开始拦路的安保支支吾吾问。
“瞎了你们的狗眼,他是柳家的女婿,柳总的丈夫!”
“你们胆敢得罪柳家人,是嫌日子过得太舒适,要给自己找点活干?”
叶霞话刚落地,这些安保战战兢兢打量我,眼眸中满是难以置信。
我横看竖看,身上的衣物都是些地摊货怎么可能会是大名鼎鼎柳总的丈夫?
“行了,都滚。”
叶霞厌恶的甩手,将他们赶走。
“怎么样,没事吧?”
“你也是的,既然是柳家人,怎么还被他们欺负?”
叶霞替我解围后,看向我问。
我苦笑摇头。
在外,柳轻舞向来讨厌我和她身份绑定,就算我说自己是她的丈夫,在外人眼中,也只是个得了癔症的疯子罢了。
更何况,我巴不得尽早和她理清关系,从此再无瓜葛。
“今天多谢了。”
我向叶霞点了点头,随后坐上车要进入小区收拾晓晓的遗物。
“一会,找个地方好好聊聊吧。”
叶霞提出会餐这件事,我没有拒绝。
她今天替我解了围,不管她是否有所图,我都该应下邀约。
进入小区,我在柳家院子里,将柳轻舞扔在院子里的东西逐一收拾干净。
离开前,我抬头看了眼柳家,情绪复杂。
柳家,终究承载了我和柳轻舞的过往,真到了彻底离开那天,心中依旧有着不舍与难过。
可我同样清楚,这里从来不属于我,柳轻舞的心更是如此。
“附近有家不错的酒吧,就去那坐会吧。”
出了小区,坐在车里的叶霞摇下车窗冲我喊话。
在她带领下,我们来到了那间清吧。
这里的客人并不多,来往的大多都是穿金戴银的富贵人。
可见,这家清吧底蕴不浅。
“来两杯常规茶水吧。”
叶霞点单后,身体靠在沙发看着我,“最近,怎么样?柳总是不是对你一如既往?”
“就连当初答应你的,一样都没有兑现。”
我没有说话。
事实和叶霞所说一字不差,柳轻舞早将曾经的诺言抛之脑后。
而她,更没有要兑现的意思。
可在叶霞面前,我不能表现得太过明显,“所以,您想说什么。”
“你知道,这家清吧的主人是谁?”
叶霞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转而提出另一个问题。
我摇摇头。
这家清吧开张日子不长,此前我对这里并不注意。
“这是柳轻舞给李景的生日礼物,造价上千万。”
叶霞轻笑着给出答案。
我有些恍惚,不懂她将我带到这里,是为了什么。
是希望我后悔当初做出的决定,还是借此机会羞辱我?
我摸不透她的心思,眉头微皱问,“想说什么,只管说就是。”
叶霞微微一笑,放下手中杯子慢悠悠开口,“我无意羞辱你,今天见你,是有一个机会摆在你面前。”
“如果你能抓住,或许人生会有不同境遇。”
说着,她将一份合同扔在我的面前。
我低头扫了眼合同欲言又止,不知她的心思。
而我的心早已翻江倒海,惴惴不安。
那份合同是柳氏集团出让股权的合同。
能将柳轻舞逼到这种地步,可见柳氏集团内部定然出现不小动荡。
“我相信,柳轻舞这些日子没少打绿洲的主意。”
“那是因为,柳氏集团早已入不敷出,她急需一个强有力的项目稳住人心和股东。”
“否则,用不了多久,柳氏集团就会分崩离析。”
我的心随着她的话逐渐跌落谷底。
无法想象,距离在海外上市只有一步之遥的柳氏集团会沦落到如今的境地。
“我怎么确认,这一份合同不是你随意拿出来欺骗我的?”
是眉头微皱,看着她问。
“骗你,我可得不到什么好处,再者,我一个在柳家失去权势的女人,又能怎样?”
“之所以这么做,不过是可怜你这个和我一样,被囚禁在这该死牢笼的金丝雀罢了。”
叶霞谈及这些,眼眸黯淡,自从失去权势,她在柳家地位一落千丈。
平日,只在柳家和医院之间奔波,根本没有自己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