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铭的眸子沉了又沉,薄唇轻启,“你是不是还没有放下他?”
听着他的话,陆知夏有些微微的怔愣,看着秦铭。
而秦铭并未躲避她的目光,就这样直直的迎了上来,一时之间,陆知夏竟不知作何反应。
她从未想过,会在秦铭的脸上看见这副表情。
知性?
委屈?
没错,就是这两个字。
陆知夏不明白,他在委屈什么?
见陆知夏一直沉默,秦铭的剑眉紧皱,起身离开。
看着他高大的身影,陆知夏忽然有些莫名其妙,也转身进了屋开始打包收拾东西。
她来这里时间不算长,置办的东西也不太多,可也收出了两个大箱子。
一抬头,就看见红着眼眶的阿玉站在门口。
“知夏姐,你真的要走了吗?”身上穿着有些松松垮垮的校服,额头还冒着密密的汗,说话也是有些气喘吁吁的。
想来也知道,估计是蹬着自行车快速赶回来的。
“嗯,因为我工作方面出了点事情,所以……”
后面的话还没说出口,阿玉就奔过来,紧紧抱住陆知夏,“我舍不得你走。”
陆知夏微微一愣,随即莞尔一笑,轻轻环抱住阿玉有些瘦削的身子,“没关系,我也只是暂时搬离这里而已,以后我安定下来还会和你见面的。”
说完,将阿玉轻轻推开,白皙的手轻轻捧着阿玉的脸,“好了,你看都哭成个小花猫了。”
陆知夏本来没有兄弟姐妹,和阿玉又非常投缘,现在真的要分开,她心里也是说不出来的难受。
吸了吸鼻子,红着眼将她脸上的眼泪擦去。
阿玉倒也没有追问到底是什么问题,转而问,“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陆知夏缓缓摇头,“东西不多,基本上都收拾好了。”
看着空荡荡的房间,陆知夏心里也有些惆怅,拉着阿玉的手轻声安抚着,“你放心就好了,你不是也有我的联系方式么,想我了可以给我打电话。”
阿玉哽着声音点点头。
原以为秦铭所说的住的地方只是简单的小院子,却没料到,竟然是一个小小的独栋。
环境自然是没话说的,只是这对于她这种无业人员而言,确实有些奢侈了。
“秦铭,如果是让我住这个房子的话,我可能没钱付你房租。”
可秦铭却好似没听见她的话一般,一手一个大箱子,直接拎着去了二楼。
“等一下啊……”陆知夏小跑着跟了上去。
冷色系的房间,科技感十足。
陆知夏有些奇怪,明明他这独栋装修都是冷色系,可为什么租的房子装修的那么可爱。
“你先在这住下,反正这个房子也是一直空着,你先收拾,我出去了。”说完,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等陆知夏一切收拾妥当,外面的天也随之黑了下来。
站在楼上看着院子里坐着的秦铭,虽然看不清脸上的表情,却能感受得到他的心事重重。
转身下楼,坐在他旁边。
“怎么,有心事吗?”陆知夏给自己也倒了一点红酒,“咱们是朋友,可以和我说说不是吗?”
轻轻抿了一口,微酸带着一点回甘。
也许是天气的原因,也许是因为喝了酒,陆知夏总是觉得有些闷热。
秦铭却用他那双幽暗的眸子看着她,眼里的情绪复杂,是陆知夏从未看见过的。
痛苦、隐忍、哀伤……
衬的秦铭整个人越发神秘起来,如果影视剧里忧郁男主有
“你对宁元白还有感情?”
只是让陆知夏没想到的是,他一开口说的竟是这个。
原本喝进嘴里的就‘噗’的一下被喷了出去,“咳咳,你说什么?”
秦铭猛地起身,双手撑着两人之间的圆桌上,大半个身子越过桌面。
英挺的鼻尖几乎要抵上他的,估计是喝了不少酒,就连呼吸之间都透着酒气。
“你不想面对他,不就是因为还放不下。”语气满是怨念,喘息也粗重了几分。
陆知夏还从未感受到他如此强的压迫感,狠狠咽了咽口水,“你,你别这么激动。”
“我,我现在不是挺好的,我很喜欢现在的身份……”
“你,你好像喝醉了,我先回房了。”
说完快速起身离开,手腕却被一双大手紧紧攥住。
炙热的体温顺着他的掌心熨烫着她的肌肤,可下一秒,她脚下一个踉跄,就这样直直跌落在了秦铭的怀里。
四目相交,周围一切都变得格外静谧,陆知夏的大脑一片空白,耳边只有相互交错‘咚咚’的心跳声。
秦铭的脸越靠越近,鼻尖相碰,这才让陆知夏反应过来。
从他怀里快速起身,“我,我先回房了。”
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
看着她仓惶的背影,秦铭只觉得烦闷异常,索性拿起酒瓶猛灌起来。
回到房间的陆知夏心情久久无法平静,脑海中不断回放着刚才发生的一切。
手轻轻抚摸上鼻尖,那里似乎还残留着他的体温。
“他,该不会是喜欢我吧?”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连她自己都被吓了一跳。
可刚才两人之间的气氛太过于暧昧了,如果不喜欢,他为什么会想亲过来?
酒精作祟?
翻来覆去,陆知夏也想不出来个所以然,睡意来袭,渐渐睡了过去。
总统套房里,宁元白却没有丝毫睡意。
站在窗边,手里捏着红酒,居高临下看着霓虹闪烁的城市。
回想起白天他站在女校门口,却始终没有勇气走进去,甚至落荒而逃。
他越接近有关陆焉知的一切,越发愧疚,最后几乎是落荒而逃。
口袋里手机响了又响,他根本没有心思去理会。
可对面的人好似铁了心一般,不停地拨打。
宁元白拧起眉头,尤其是看见屏幕上的来电显示以后,蹙的更紧了一些。
“喂。”只是单单一个字,就满是不悦。
“元白,依依去找你了没有?”对面的方洁声音略显焦急。
“她?”提起这个名字宁元白就觉得头疼,“没找我,怎么了?”
“保姆说她去春城了,真的是不让人省心,一个孕妇干什么四处跑。”语气之中满是怨念和疲惫,“你也是,怎么好端端的过去春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