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知夏唇角勾笑,满脑子都是方才秦铭那张呆愣的脸,一个不注意,险些和迎面过来的两人撞个满怀。
“不好意思……”陆知夏下意识地抬头道歉,看清对方模样的那一刻,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
面前的女人竟是方洁,而她身边,跟着的正是柳依依。
陆知夏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她们。
而对面的方洁和柳依依,同样像是见了鬼一般,瞪大了眼睛。
虽然也有怀疑,可真的迎面撞见这种冲击力还是可想而知的。
一时间,空气仿佛瞬间凝滞。
陆知夏率先反应过来,转身就要离开。
可才迈开步子,手腕就被柳依依猛的攥住,“陆焉知,真的是你?”
陆知夏心中一紧,强装镇定,用力想要挣脱柳依依的手,矢口否认道:“你们认错人了……”
柳依依不但没有松手,反而攥得更紧了。
手劲极大,指甲几乎都陷入了陆知夏的皮肤,她咬牙切齿地说道:“你这张脸,就算是化成灰我都记得,你倒是个有本事的,竟然玩假死那一套。”
“你以为你改个名字,换个身份,就能躲得掉了?”
“松开!”陆知夏挣脱,脸疼的几乎要拧在一起。
“依依,松开她。”
柳依依看了一眼芳姐额,咬着牙,一脸不情愿地松开了手,眼睛却始终恶狠狠地盯着陆知夏。
方洁的视线如冰冷的刀刃,上下扫视着陆知夏,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果然是你,看来那天我没看错。”
“原想着你是老实安分的,没想到竟然耍了这种手段。”
她的语气里充满了嘲讽与不屑,仿佛在看一个跳梁小丑。
陆知夏眉头紧蹙,并不想和她们有太多的纠缠,“你们认错人了,你们说的什么我不明白。”
说完,转身快步离开。
“站住……”柳依依还想上前拉住她,却被方洁给打断。
看着陆知夏远去的背影,柳依依急得跺脚,转头对方洁说道:“您干嘛要拦住我?她分明就是陆焉知,天下哪有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方洁神色凝重,沉默片刻后,淡淡地开口,“今天见到陆焉知的事情,不要和元白透露。”
“先仔细调查她一番,看看她到底在搞什么鬼。”
柳依依虽满心不甘,但还是乖乖地点了点头,随即又忍不住嘟囔道:“可是闹了这么大圈的假死,光靠她一个人确实搞不出来。”
“只是她这样一个孤女,能攀附上什么权贵呢?”
方洁没有立刻回答柳依依的疑问,而是微微眯起眼睛,若有所思。
“不管她背后是谁,敢在我们眼皮子底下玩花样,就绝不能轻易放过。”
秦铭正坐在餐桌前,百无聊赖地转动着手中的酒杯,眉眼之间全是笑意。
手指轻轻抚上自己的嘴唇,似乎还能感受到陆知夏残留的温度。
抬眼瞧见陆知夏进来,心却瞬间揪紧。
只见她脸色苍白如纸,原本灵动的双眼此刻满是惊惶。
秦铭赶紧关切的问道:“怎么了?怎么看起来脸色这么苍白?身体不舒服?”
陆知夏缓缓摇头,深吸一口气,说道:“我看见了方洁和柳依依。”
话一出口,包间内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
秦铭手里的酒杯瞬间握紧,眼神中闪过一丝凌厉,语气中带着几分疑惑,“她们怎么会在这?”
陆知夏神情愈发慌张,像是一只受惊的小鹿,“不知道,咱们走吧,我不想吃了。”
秦铭没有丝毫犹豫,迅速拿起外套,揽着陆知夏的肩膀,带着她匆匆离开包间。一路上,他紧紧护着陆知夏,眉眼之间全是警觉。
车子缓缓启动,车内一片寂静。
陆知夏靠在车窗上,眼神空洞地望着窗外飞速掠过的街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秦铭不时地转头看向陆知夏,眼中满是自责,“是我疏忽大意了,没有注意她们。”
陆知夏转过头,看着秦铭,扯出一抹苦笑,“没事,这件事和你无关,只是没想到竟然会在这见面,太突然了。”
秦铭犹豫片刻,小心翼翼地试探问,“那你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陆知夏缓缓摇头,“我也不知道,既然她们已经知道了,这件事也瞒不住了,索性,走一步看一步吧。”
宁元白拖着沉重的步伐,缓缓走进宾馆房间。
灯光昏黄,将他疲惫的身影拉得长长的。
抬眼望去,方洁和柳依依正坐在沙发上,一脸严肃地等着他。
他的神情冷漠,甚至连一个简单的招呼都懒得打,径直走向床边,一屁股坐下,整个人像是被抽去了脊梁骨,瘫软无力。
方洁见状,心中的怒火‘噌’地一下冒了起来,大声斥责道:“自己的妻子流产,你不仅不在医院陪着,还出去鬼混,我就是这么教养你的?”
她的声音尖锐而愤怒,在房间里回荡,可却好似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宁元白根本没有理会的意思,眉眼之间满是疲惫,像是几天几夜都未曾合眼,声音沙哑地说道:“我妻子已经死了。”
那语气平淡得如同在诉说一件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事情,可微微颤抖的双手却泄露了他内心的痛苦。
方洁听了这话,更是气得浑身发抖,她怒目圆睁,“你太不像话了!妻儿不顾,自己的身体不顾,家里生意也不顾。”
“已经这么长时间了,你就打算这么堕落下去?”
宁元白却只是轻轻叹了口气,语气冷淡得让人寒心,“不过是身外之物罢了,因果报应。”
这话一出,房间里瞬间安静下来,方洁和柳依依都是一愣,两人面面相觑,眼中满是疑惑。
柳依依回过神来,她上前一步,脸上换上了温柔又讨好的笑,轻声开口:“元白,你到底是怎么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慢慢靠近宁元白。
可刚走近,她的鼻子就皱了起来,宁元白身上的檀香味太浓,以至于她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你身上为什么会有这种味道,你去寺庙了?”
宁元白抬起头,冷冷地看着柳依依,声音没有一丝温度:“我要去寺庙里赎罪,我要出家为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