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听她问起，吴婶也有一些吞吞吐吐，不敢开口。
在她犹豫时候，沈霁月的脸色也逐渐难看了起来，眉头深陷。
“吴婶，我记得……”
“是有什么不对吗？”吴婶有些不解，“您和林先生都喜欢吃辣，所以这些菜里我都放了些辣椒。”
“你不知道先生有胃病吗？”沈霁月深吸口气，问道。
“这……没人和我说过啊！”吴婶摇了摇头，“沈总，对不起……对不起！”
她连连道歉，可眼底却全无歉意。
此刻，沈霁月只觉得心情烦躁，所以并未察觉到吴婶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算了，你也是不知道，下次记住就行了。”沈霁月说着便站起身来，“先生住在哪个屋？”
她突然问起，吴婶背后也升起了一股凉意。
因为在前几天她已经吩咐过吴婶，重新收拾一间屋子出来给宋清川。
不过，吴婶想着，她又不会过问宋清川的事情。
就算不收拾，也是没有关系的。
所以直到现在，宋清川还住在杂物间。
“……我”吴婶眼神飘忽，似乎是想要回避这个问题。
察觉到了异常，沈霁月就猜到了结果，她只觉得有些头痛。
可沈霁月想着，吴婶是林景琛介绍的。
就算要解雇，也得和林景琛商量。
“你现在将我旁边的那个房间收拾出来。”
“那不是林先生的房间吗？”吴婶顺嘴就问了出来。
沈霁月抬起头来，看向她，眼中也多有疑惑。
她是怎么知道，林景琛住过那间房的？
“你动过那间房的东西了？”沈霁月问出这句话时，浑身的气压立刻降至了冰点。
“没……没有。”
“去收拾吧！”沈霁月只抛下这句话，便站起身来往杂物间走去。
当她站在杂物间门前时，却也有了几分犹豫。
刚才宋清川那失望的眼神浮现在她的脑海中。
沈霁月直到这时才知道，他为什么会觉得失望。
她伸出的手，就这样停在了门把手上，迟疑许久，这才打开了门。
而直到现在，沈霁月才知道。
原来这段时间宋清川一直都住在这种地方。
在这狭小的空间里面，他用纸箱拼凑出了一张简易的床。
连被子都只是一床单薄的毯子。
只是刚走进屋子，沈霁月便感觉到了凉意从四面八方扑来。
他这段时间，就住在这种地方吗？
“沈总来这里，是有什么事情吗？”宋清川此刻坐在纸箱上，背靠墙壁，身形单薄。
直到现在沈霁月才发现，他最近消瘦了许多。
“秦氏最近，发生了什么吗？”沈霁月心中纵有千言万语，可到嘴边，只剩下这轻飘飘的一句。
甚至，连一分关心都说不出口。
她这才发现，原来结婚这么多年，她好像从未关心过宋清川！
“为什么这么问？”宋清川看她的眼神中，有了几分戒备。
在看清楚他眸底的防备时，沈霁月的心也是猛然一痛。
但她很快就将这份情绪收敛了起来：“秦潇将秦氏的一些东西给了我。”
“和秦氏的几个项目有关？”宋清川不确定的问道。
他的心里突然有了一个猜测。
当沈霁月点头的一瞬间，心中的猜测就已经成立了。
而这时候，宋清川大概已经猜到秦潇想做什么了。
先借沈家的手，将秦氏的项目都卖出去，而刚好，这些项目都是秦双双在负责。
追责下来，秦双双若解决不了这些事情，那就只能停职。
但她一停职，那整个秦氏内部，就会出问题。
可秦氏内部出问题，对她有什么好处？宋清川也不明白。
“所以，那些项目……都是经过你流传出去的？”宋清川有些不敢确定，又问了一句。
“是，有什么问题？”
“秦氏在和罗家合作，你这样做，无异于是在和罗家作对。”宋清川情绪激动了起来，立刻站起身向沈霁月走来。
“秦双双手上有些项目，也是罗家为了拿来钓饵的。”宋清川叹了口气。
沈霁月当时只觉得，秦潇只是想要扳倒秦双双。
她倒也忘记了，秦潇也姓秦，也是秦氏的人。
就算再想扳倒秦双双，也不可能借助沈家的力量。
“你是说……”沈霁月看向宋清川。
“这件事情交给我处理吧！”宋清川也只能轻叹一声。
现在恐怕就只有一个人能帮到沈家。
肖语菲！
“我和你一起去。”沈霁月说着跟在了他身后。
她一起去？
宋清川闻言便停住了步伐，沈霁月也差点撞上去，他回头看着她：“不用了。”
“你一个人？”
“我一个人就够了。”宋清川见她犹豫不决，便开口道，“你去了，怕是会更麻烦。”
她们两人相见，那就不用谈合作的事情了。
“现在吗？”
现在？现在恐怕都有些晚了……
……
秦双双家。
坐在椅子上，秦双双看着手机上的消息，神色也有了几分晦暗不清。
“沈霁月！”秦双双越是往下面看去，脸色就越是难看，“我放沈家一马，你就是这么对我的？”
将手机屏幕熄灭后，秦双双想要强忍住心中怒火。
可……
想了片刻后，她又重新拿起手机给罗嘉言打去了。
拨通电话后，秦双双也直言开口：“罗总，这么晚打扰你休息，实在抱歉。”
“听秦总的语气，似是有些生气啊！”罗嘉言疑惑。
“罗总，我想继续打压沈家，你觉得呢？”
“打压沈家？”罗嘉言也有些意外，“这么突然？”
“……”
“可秦总要知道，宋清川这颗棋，对我们来说，很重要！”
听见他提起宋清川时，秦双双也愣住了：“他不会甘愿为人棋子的，所以罗总，您可能会失望了。”
“那秦总，我们打个赌！”
“赌什么？”
“赌他是否肯做一颗合格的棋子。”罗嘉言轻笑，“就拿秦氏这次的事情为局。”
他早就知道？
秦双双闻言，手也陡然握紧。
“可以。”秦双双应了下来，“那赌注呢？我用秦氏冒险，那罗总呢？”
“罗家的分公司挺多的，秦总要是有中意的，到时候，也可以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