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双双的身形却从二楼走了出来,以她的角度刚好能够看见对方的背影。
“你早就知道,有人跟踪?”宋清川靠在一旁的柱子边,看向秦双双目光所视的地方。
看着那道背影渐渐离开了香悦府,消失在了两人的眼帘中。
“不是早知道的,是在路上知道的。”秦双双收回目光,扭头便看见了宋清川。
她神色一愣,但很快便也回过神来。
“他跟得太紧了。”秦双双眸色微眯,似乎是在怀疑些什么。
他跟这么紧,甚至差点就跟这两人去了香悦府后院。
而众所周知的是,香悦府后院从来不允许其他人进入,他这样大张旗鼓,更像是刻意的想让秦双双知道。
有人在跟着他们。
那个人的身影。
不知为何,秦双双觉得有些眼熟,却又想不起来是在哪里见到过。
“走吧!”
秦双双说着,便往后院走去。
见状,宋清川随即也跟在了对方的身后,两人一前一后向后院走去。
刚走入后院,秦双双便直接向院中的石桌走去。
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来,但是这里依旧打扫得很是干净,连一丝灰尘都没有。
秦双双随即坐在了石凳上面,伸手拿过了面前的水壶,里面空空荡荡。
似乎有人已经清理过了。
放下手上的茶壶,宋清川随即坐在了她的面前:“秦师妹!”
听见他的提醒,秦双双这才扬起一丝笑容,看向宋清川:“宋师哥,你那是说起肖大小姐,我二叔和肖小姐又有什么关系吗?”
听见她提起,宋清川却率先一愣:“我也是偶然得知,秦二爷和罗嘉言,曾经也有过合作,这一点,你知道?”
宋清川确实有些不确定。
秦双双若是知道这件事情,又为什么会选择走上秦二爷的老路。
继续和罗嘉言进行合作。
可若不知道这件事情,以秦双双的聪明才智,也应该察觉到了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了。
那她又为什么会选择继续和罗嘉言合作?
这两种可能,只指向了一个地方……
“宋师哥对我的事情,这么有兴趣?”秦双双伸出手,托着自己的头看向宋清川,眼中压着一丝笑意。
“那,你愿意说吗?”宋清川也避开了她的问题。
两人的视线相互交织,可各自都藏着自己的心事。
“当然了。”秦双双轻笑,“既然是宋师哥想问,那我肯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所以你,知道秦二爷是因为和罗嘉言的合作,这才……”宋清川语气至此,忽然停住了,目光直直落在秦双双的身上。
“我知道。”秦双双脸上的笑容停滞了半分,“可我和二叔的目的,不一样。”
目的?
什么目的?
宋清川正要开口继续询问,秦双双便主动开口回答了对方:“二叔想要接手秦氏,这才选择和罗总合作。”
只可惜,秦二爷当年最后一步出错,信错了人,便也满盘皆输。
“可我是为了,保住秦氏才选择和罗嘉言合作。”秦双双眼神逐渐坚定了起来,“所以我们两人,不一样。”
结果也会不一样吗?
秦双双也不知道。
可她若是失败,那秦氏以后会变成什么样子,秦双双暂时也想不出来。
“那你也知道,罗家只是把秦氏当成诱饵,引肖语菲回国?”宋清川沉思许久。
从什么时候开始,秦双双就在走这一步的?
他也有些说不准。
从当时帮他们改的那份策划书开始吗?
宋清川仔细回想了一下那份策划书的内容,虽然现在记忆有些模糊了。
可大致内容还是能记得清楚的。
“知道,合作的条件之一,以两家合作为饵,逼迫肖家。”秦双双声音平静,她就仿佛早就做好了应对之策。
所以并不在乎这件事情的后果会是什么。
看着她,宋清川眉头紧蹙,他记起了策划书中的部分内容,神色也是微微一变。
“那份策划书……”
“其实是肖家的策划书。”秦双双知道他想问什么,所以直接应了。
毕竟,这些事情宋清川迟早会知道的,早知道晚知道,又有什么关系?
听见这话,宋清川眼神中也有些惊讶:“那你们又是怎么……”
他刚问出这个问题,便也明白了什么。
林景琛!
怪不得肖语菲这次回国,对林景琛的恨意这般大。
“是林景琛将合同带给你们的?”宋清川随即开口问了出来,“那沈源集团……”
“罗嘉言暂时不会对沈家出手。”秦双双意识到了什么,又补上了一句,“当然,秦家现在也不会。”
没说缘由,只是说秦家现在也不会对沈源集团出手。
“那你呢?”宋清川看着她,“除了保住秦氏这一个条件,还有什么条件?”
毕竟,宋清川认识秦双双的时间不短,他也有一些了解秦双双。
他很清楚秦双双。
若只是为了保住秦氏,她凭自己的力量也能做到,又何必和罗嘉言合作。
相比起其他的危机来说。
罗嘉言才是那个不确定的因素。
“这一点,就恕我不能告诉宋师哥了。”秦双双嘴角露出了一抹苦涩的笑意,“这和你应该也没有什么关系。”
她想了一下,随即又补上了一句:“和沈家也没有关系。”
“那秦二爷现在在哪?”宋清川很快就换了一个话题。
只要找到秦二爷,就能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
“你找二叔做什么?”秦双双脸上的笑容已经全部消失不见了,她随即坐正身体,目光落在了宋清川的身上。
似乎是在犹豫。
“有些事情,我想问一问秦二爷。”宋清川随口说着。
“什么事情,宋师哥不能来问我的?”
沉思了片刻,宋清川这才开口:“秦二爷当年,究竟做了些什么?才被扫地出门的?”
当他问出这句话的瞬间,秦双双眼底却有了一丝沉默之色。
她的确回答不了这个问题。
当她知道,二叔做的那些事情时,一切都已经没有了挽回的机会。
更甚的便是,以二叔的城府来说,根本不可能有如此纰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