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位置上，宋清川总觉得自己的左手边多了块寒冰。
他也不明白，沈霁月怎么突然就生气了。
不过更让宋清川意外的是，沈霁月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参加了竞标。
大荧幕上，沈源集团与秦氏并列着，两人的竞标价格竟然一模一样。
宋清川脸上也写满了疑惑，随即侧头看向了一旁的秦双双。
“宋师哥，有什么事吗？”秦双双也察觉到了对方的眼神，也开口询问了一句。
听见她的问题，宋清川很快收回了目光，随口应答着：“没……没什么。”
秦双双脸上保持着轻笑，视线又很快回到了大荧幕上。
如果今天会场只有沈源集团或者秦氏中的一个，其他人必然会与之一争。
可现在，秦家和沈家都在这里。
其他公司的人此时也明白，今天这场竞标会，似乎和他们没有任何的关系。
竞标很快就接近了尾声。
屏幕上最后又只剩下了两家公司的名字。
沈家，沈源集团。
秦家，秦氏。
见状肖语菲也站起身来，往高台上缓步走去。
接过旁人递来的话筒，肖语菲的目光扫过在场众人，最后回到了沈霁月的身上。
“很感谢大家能来参加肖家的竞标会。”肖语菲脸上保持着笑容。
“肖小姐客气。”人群中有人突然开口。
“对于秦氏和沈家，我也有大概的了解。”肖语菲语气也是一顿，随机目光落在了沈霁月的身上，“所以，我相信沈源集团一定会是一个很好的合作伙伴。”
什么？
肖语菲直接跳过了两家竞争的环节，直接确定了合作对象！
在场所有人的表情各不相同，有的人仿佛已经猜到了结果。
所以在他们脸上并没有看出很明显的表情。
但有的人脸上却满是惊讶，毕竟秦氏和沈源集团的实力相当。
在他们看来，肖家多半会在两者之间稍稍犹豫一番，可没想到肖语菲连考虑都没有，就直接确定了合作对象。
沈霁月闻言，也叹了口气，随即站起身来。
她刚起身，旁边的人就将话筒递了上来。
接过话筒，沈霁月这才开口：“那就多谢肖小姐的信任了。”
肖语菲没有回答，只回了一个笑容，随即有人走上台来接过了她手中的话筒。
肖语菲从台上走下来后，主持人也宣布竞标会结束了。
“宋清川，我们也走吧！”沈霁月随即起身，侧头看了眼旁边的人。
“可……”
“秦总，我们就先走了。”沈霁月直接打断了他要说的话，伸手拽住了他的手。
感觉到她手中的力道，宋清川也扭头看向了秦双双。
秦双双察觉到他目光后，也轻轻点头示意。
得到对方的回答后，宋清川这才借着沈霁月的力道，站起身来。
两人很快就消失在了会场入口。
秦双双双腿交叠，坐在位置上，似乎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见状，肖语菲也走了过来，坐在了她身旁。
“秦小姐不打算走吗？”肖语菲虽然是在笑，可她的语气中却满是冰冷。
“肖小姐，可否借一步说话？”秦双双侧过头，两人四目相对。
稍微僵持片刻，肖语菲也挑眉点头。
“那肖小姐，请吧！”秦双双放下了交叠的腿，随即站起身来。
肖语菲也随之站起身，两人也一前一后往入口处走去。
……
香悦府。
后院。
肖语菲坐在石凳上，眸光中带着一丝危险的寒意，就这样盯着眼前的人。
“秦小姐将我带来这里，是想说些什么？”肖语菲伸手拿过了面前的茶杯。
“我想和肖小姐合作。”
听见秦双双的话后，肖语菲也嗤笑了一声：“合作？我没听错吧？你要和我合作？”
“是。”秦双双重重点头。
“秦氏和罗家保持着合作关系，又想与肖家合作。”肖语菲拿起茶杯，抿了一口，“秦小姐的想法，很危险啊！”
“不是秦氏和肖家的合作。”秦双双解释了一句，“是我和你的合作。”
“你和我？”肖语菲更是不解，“我们之间有什么合作的必要吗？”
“如果没有，您就不会将秦潇暴露在我的面前。”秦双双拿过一旁的茶壶，替肖语菲续上了杯中的茶水。
肖语菲闻言，放在石桌上的手指缓缓敲动，似是在思考着什么。
空气凝固片刻，肖语菲这才停下手指：“已经猜到我要做什么了？”
她脸上的笑容消失不见，就这样看向对面的人。
秦双双的脸上依旧保持着笑容。
“猜到了。”秦双双点头，“但我若不和您合作，多半会步了我二叔的老路。”
她脸上带着笑，可眼底却有了几分悲凉：“我，别无选择。”
“你既知道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又为何会选择和罗嘉言合作？”
肖语菲有些不解。
“肖小姐，我已经回答过您了。”秦双双看向她，“我，别无选择。”
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肖语菲浅浅思索了片刻，这才笑开。
“我可以和你合作。”肖语菲点头，“但你应该知道，秦氏在我眼中，只是棋盘。”
以秦氏为棋盘，其他所有人为棋子，执棋之人却是罗嘉言和肖语菲。
“所以？”秦双双反问。
“所以，秦氏最后会变成什么样子，我并不关心。”肖语菲直言开口。
“我知道。”秦双双点头，“肖小姐不必顾虑，能否保住秦氏，是我的事情。”
“既然如此，那就祝我们合作愉快。”肖语菲向对方伸出手去。
秦双双也反握住了她的手。
两人之间的合作，在此刻也正式达成了。
“肖小姐，我还有个不情之请。”秦双双抬头看向肖语菲，脸上的笑容顷刻间荡然无存。
见她这么严肃，肖语菲还有些不太适应。
“你说。”
“您和秦潇之间的合作，可否终止。”秦双双虽然不知道，肖语菲承诺了秦潇什么。
这对于秦潇来说，多数都不是什么好事。
她因为秦二爷的事情无法分辨，可秦双双却不能放纵她跳入火坑。
即便这样做，秦潇会恨她。
“当然可以。”肖语菲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