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瞬间。
沈霁月突然觉得有一股疏离感，就如同跗骨之蛆般，慢慢爬上了她的心底。
她抬头看向宋清川，眼底却冷得像块冰。
看见她的眼神，宋清川心底也是“咯噔”了一下。
“沈霁月，我不是……”
“送先生回公寓。”沈霁月敲了敲面前的挡板，这才开口。
“沈总，是去您郊外那套公寓？”司机也有些分不清楚，这才开口问了一句。
沈霁月身旁的气压低得吓人，宋清川立刻给司机说了地址。
没过多久，车辆便缓缓启动离开了别墅区。
“我已经从秦氏离职了。”宋清川突然开口提了一句。
“那你接下来打算做什么？”沈霁月侧头看向宋清川，眼底的冷意未消。
接下来做什么？
宋清川也陷入了沉默之中，他并没有想好，从秦氏离职后，自己怎么帮助秦双双。
更何况现在秦二爷也回来了，整个局势似乎已经陷入了僵局之中。
无论走哪一步，都仿佛像是死棋。
“我还……没想好。”宋清川这才开口回答了对方的问题。
既然他没有想好，为什么就这样笃定，他必须留在秦家，留在秦双双的身边？
还是说，他只是想逃离自己？
有了这个想法，沈霁月脸上的寒意又更甚了几分：“那就先回沈源集团。”
她的语气更像是在命令宋清川回到沈源集团。
这种感觉让宋清川又回到了当时，沈霁月强制让他离开沈源集团的时候。
“不了。”宋清川想也没想便拒绝了对方的提议。
既没有打算，也不愿意回沈源集团。
他究竟想做什么？
沈霁月顿感头痛，她伸手揉了揉眼角，这才深吸了口气：“不想回就算了。”
“李川的事情，你打算怎么解决？”宋清川察觉到对方语气有些不太对劲，立刻就更换了一个话题。
沈霁月听他问起，这才开始思索起来。
“将计就计。”沈霁月这才吐出了这四个字，她往身后的椅背靠去。
这才侧头看向了窗外。
宋清川看不清她的神情，更不知道她现在有何想法。
但他可以确定，自己可以去见见罗嘉言了。
车辆很快就抵达了秦双双公寓楼下。
“那我先走了。”宋清川语气有些不太自然，他抬头看了眼沈霁月的方向。
可对方并没有回应。
车门缓缓被打开，宋清川停滞片刻，这才下了车。
站在车外，宋清川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沈霁月，他想说些什么。
可他思索片刻后，又重新将这些话咽了回去。
“沈霁月。”
听见他叫自己的名字，沈霁月这才侧过头，几乎是用余光看着对方：“嗯，好。”
她语气没有更多的变化，一如既往，看不出她的喜怒。
可宋清川早就已经习惯了。
车门很快就被合上了，宋清川随即绕过车辆，往公寓里面走去。
在他即将走进公寓大楼时，沈霁月将车窗又降下来了几分，她的目光始终落在了宋清川的背影上。
直到他的身形彻底消失不见，沈霁月这才抬手关上了车窗：“回去吧！”
在她话音刚落，车辆便缓缓启动，离开了公寓附近。
……
“回来了？”
在宋清川打开房门的瞬间，一股香味争先恐后的冲了过来。
他站定身形，这才看见身着一身白色家居服的秦双双此刻正站在厨房中。
她手中握着砂锅的盖子。
“汤马上就快好了，宋师哥，你应该还没吃饭吧？”秦双双偏头看向他，眼底带着些许疑惑。
“还没！”宋清川将门合上，换好鞋径直走向厨房。
“我来帮你吧！”宋清川顺手想要接过对方手里的厨具。
却被秦双双下意识阻止了：“不用，你坐着等就好了。”
她扭头看向宋清川，脸上洋溢着笑容。
可不知为何，宋清川却能从她那笑容中，察觉出一丝闪躲。
她仿佛是在犹豫着什么。
不过宋清川也没有多问，他转过身便走向了餐厅，拉开椅子随后就坐了下来。
看着面前色香味俱全的菜，宋清川眼底的疑惑更甚几分。
她今天这是怎么了？
“宋师哥，汤好了。”秦双双就在这时候，端着一碗汤从厨房中走了出来。
宋清川快速将桌面上的菜品挪了挪，给那碗汤腾出了一个位置。
秦双双刚将汤放下，宋清川便开口：“我想见罗嘉言！”
“什么？”秦双双怀疑是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我想见罗嘉言。”宋清川又重复了一遍，他这才抬头看向秦双双，“秦师妹，你现在还能联系他吗？”
秦双双随手拉开旁边的凳子，直接坐在了宋清川的对面。
“怎么突然想起见他了？”秦双双也有些不解。
“因为……我有些问题，只要他能回答。”宋清川的眉头深陷。
“什么问题？”秦双双随手拿过了一旁的筷子，递给了宋清川。
宋清川下意识的接了过来：“他为什么会选择我？”
这算问题吗？
“好，我帮你联系他。”秦双双夹了一块肉，放在了宋清川的碗里，“宋师哥，你尝尝。”
听见她的回答，宋清川也放下心来，将她递来的肉送进了嘴里。
“这味道和香悦府的味道很像。”宋清川也有些惊讶。
他没看出来，秦双双居然这么会做饭。
“当然。”秦双双笑了笑，“我可是香悦府的老板，我做饭要是不好吃，那还开什么饭馆啊？”
宋清川正要开口回应，却又看出了秦双双眼底的犹豫和纠结。
她在担心什么？
“秦师妹，你怎么今天突然想起做饭了？”宋清川试探着询问了一句。
“嗯……”秦双双沉吟片刻，这才抬头看向宋清川，眼底的犹豫已经消失不见，“我也是想着宋师哥离职。”
“我离职你这么高兴？”宋清川打趣起来。
“我才不是这个意思。”秦双双撇了撇嘴，“宋师哥，在你眼中我就这么坏？”
“秦师妹，其实，有什么事情你可以直说。”
宋清川直接打断了对方，今天的她和往常有些大不相同。
究竟是发生什么事情了？